第5章
第一百货大楼。</p>
赵霖提着一个红暖壶，跟在自家妈和妹妹身后，步履蹒跚，双目无神。</p>
这母女俩一大早就把他拉起来，说自己住宿舍还缺个暖壶，非要陪自己来买暖壶。</p>
行，那就买呗！可谁知道，这一到商场，这母女俩逛起来就停不下来了！</p>
见到个柜台就要挤进去，什么都要瞧一瞧，摸一摸，都3个多小时了！</p>
关键是，除了个暖壶其它啥也没买？就这也不说回家！</p>
看着前边逛得劲劲儿的妈和妹妹，赵霖生无可恋，谁来救救他啊？</p>
恍惚间，前边好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，是——小白脸！</p>
“王思明！”赵霖眼睛一亮，立马兴奋地跑了过去。</p>
王思明刚买了一包大前门，听到有人叫自己，回头一看，这不是赵霖吗，自己的高中同学呀！</p>
瞧他那激动劲儿，他俩关系有这么好吗？记得以前他跟自己有点不对付吧！</p>
“王思明，你来城里咋不去找我呀！这都好久没见了吧！”</p>
赵霖特别热情地拍了拍王思明的肩膀，朝他挤眉弄眼的。</p>
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母女俩，王思明懂了，这小子，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呀。</p>
王思明挑了下眉，“这不想着等会儿去找你吗，谁想到在这里遇到了，还真是缘分啊！”</p>
赵霖拉着王思明走到赵母面前，“妈，妹妹，这是我的好同学王思明，好久没见了，我俩等会找个地聊聊去。”</p>
王思明赶忙打招呼：“阿姨好！妹妹好！”</p>
赵母打量了王思明一眼，只见他身材挺拔，丹凤眼笑意盈盈，是个英俊的小伙子！</p>
赵霏的脸颊瞬间红了，略显羞涩地低下了头。</p>
赵母热情地笑道“唉，思明啊，等会来家里吃饭啊！”</p>
赵霖连忙说：“妈，等会我们还有事呢，不回家了，然后我直接回宿舍了啊！”</p>
说完，赵霖拽着王思明快步离开，出了百货大楼松了口气。</p>
“两个大男人，别拉拉扯扯的”，王思明撇开赵霖的手，“你这是工作了？那是不是得请老同学吃顿饭啊？”</p>
赵霖神采飞扬，自己可是有工作的人了，看不把这个小白脸给馋死。</p>
“行啊！今儿个，哥带你下馆子！”赵霖大气的说道。</p>
两人边走边聊，从赵霖有意的显摆中，王思明得知，赵霖现在是机械厂一名学徒工，已经上班5天了。</p>
工厂不仅分配了单身宿舍，每个月还有各种福利。</p>
当然学徒工的工资低一些，但赵霖信心满满，就凭他的聪明劲儿，两年之后肯定能顺利转成正式一级工。</p>
赵霖讲述着在机械厂当工人的幸福生活，什么一食堂何师傅的红烧肉那是一绝，把他给香哭了。</p>
宣传科的播音员不仅声音甜长得也甜，工厂里的澡堂天天可以去洗澡不用花钱......巴拉巴拉巴拉。</p>
赵霖讲啊讲，一直等着小白脸打断他，然后冷冰冰地走人。</p>
小白脸家境贫寒却心高气傲，自己这么炫耀他该受不了了吧？</p>
可是，今天小白脸好像吃错药了？不仅没臭着一张脸，还一直含笑听着。</p>
赵霖脑袋一懵，糟了！小白脸不走人，那等会岂不是真要请他吃饭？</p>
看着赵霖脸色变来变去，王思明不禁觉得好笑。</p>
要说自己和赵霖吧，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，无非是青春期，他喜欢她，她喜欢他，他不喜欢她的故事。</p>
后来，没多久她又喜欢上了别人。两个人却莫名其妙结下了“梁子”。</p>
这个嫉妒那个长得好，受女同学欢迎，那个嫉妒这个家境好，不用努力却前途不愁。</p>
小孩子家家的矛盾，王思明才不在意呢，在这年代，能请他吃饭的那都是好人！</p>
赵霖还没想到气走小白脸的办法，国营饭店就到了，只好无奈地点了两碗素面。</p>
王思明又让加了两片牛肉，一个荷包蛋，赵霖心疼得直抽抽，只能恶狠狠地吃着面。</p>
大堂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，四周充满了欢声笑语。王思明埋在头大的海碗里，吃得大汗淋漓。</p>
“哟！这不是大工人赵霖嘛！”一个男青年吊儿郎当地坐在了对面，翘着二郎腿，斜眼儿看着赵霖。</p>
旁边几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，悄悄地把视线移到了这边。</p>
赵霖的脸色变得苍白，他低着头一言不发，只顾着吃面。</p>
男青年长着一张娃娃脸，眼角有一小道疤，眼神桀骜不驯。</p>
他转头看向王思明，“跟他做朋友可要当心了！有人看着像兔子，其实呢，就是条毒蛇。”</p>
王思明咽下口中的面条，嘴角噙着一抹淡笑，“这就不劳您费心了！”</p>
娃娃脸似乎并不在意王思明的反应，他突然俯身盯着赵霖，“赵霖，你还不知道吧？”</p>
娃娃脸一脸戏谑，“有人举报机械厂招工考-试-作-弊，你猜，这工人你还当得了吗？”</p>
说完，娃娃脸也不吃饭，转身一步一晃地离开了。</p>
赵霖低着头，不说话，直到把整碗面都吃干净。</p>
“你信吗，我不是，他说的那样”赵霖抬起头，眼神有些落寞。</p>
“王思明，你要是不急着回家，晚上可以去机械厂找我，在我宿舍凑合一宿。”</p>
赵霖说完，也没等王思明回应，提着暖壶就走了。</p>
王思明从面碗里抬起头，一脸懵逼，这人咋走了呢？</p>
旁边饭桌传来窃窃私语“机械厂招工考-试-作-弊被举报了？”</p>
“哎？你说，那会不会重新招工考试呢？”</p>
“我看差不离，下午得去打听下消息去。”</p>
“对对，万一消息是真的，那家里孩子可以去报考了。”</p>
此时，康山县东方机械厂的会议室里，厂长、书记以及各部门领导围坐在会议桌旁，神情严肃地讨论着。</p>
书记翻看着调查结果，脸色越来越难看，他“砰”的一声把调查报告拍在了会议桌上。</p>
“招工考试竟然有人作弊，还提前泄露了考题，这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！</p>
涉事人员必须受到严厉批评、严肃处理！对于刚刚考试录取的这批工人，我建议之前的成绩作废，重新安排考试，及格者留下，不及格走人！</p>
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不正之风在厂里蔓延！”</p>
厂长举起茶缸，喝了口茶，才慢吞吞说道：“这次的事情，对咱们厂影响很不好。</p>
重新举行招工考试是必要的，而且此次招工扩大范围，面向全县包括所有公社，凡是符合条件者均可报名。</p>
我们要保证考试公平、公正、公开，维护好厂里的风气和形象。大家有什么看法？”</p>
其余领导面面相觑，纷纷举起了手。</p>
“同意！”</p>
“同意！”</p>
“同意！”</p>
“同意！”</p>
......</p>
赵霖提着一个红暖壶，跟在自家妈和妹妹身后，步履蹒跚，双目无神。</p>
这母女俩一大早就把他拉起来，说自己住宿舍还缺个暖壶，非要陪自己来买暖壶。</p>
行，那就买呗！可谁知道，这一到商场，这母女俩逛起来就停不下来了！</p>
见到个柜台就要挤进去，什么都要瞧一瞧，摸一摸，都3个多小时了！</p>
关键是，除了个暖壶其它啥也没买？就这也不说回家！</p>
看着前边逛得劲劲儿的妈和妹妹，赵霖生无可恋，谁来救救他啊？</p>
恍惚间，前边好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，是——小白脸！</p>
“王思明！”赵霖眼睛一亮，立马兴奋地跑了过去。</p>
王思明刚买了一包大前门，听到有人叫自己，回头一看，这不是赵霖吗，自己的高中同学呀！</p>
瞧他那激动劲儿，他俩关系有这么好吗？记得以前他跟自己有点不对付吧！</p>
“王思明，你来城里咋不去找我呀！这都好久没见了吧！”</p>
赵霖特别热情地拍了拍王思明的肩膀，朝他挤眉弄眼的。</p>
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母女俩，王思明懂了，这小子，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呀。</p>
王思明挑了下眉，“这不想着等会儿去找你吗，谁想到在这里遇到了，还真是缘分啊！”</p>
赵霖拉着王思明走到赵母面前，“妈，妹妹，这是我的好同学王思明，好久没见了，我俩等会找个地聊聊去。”</p>
王思明赶忙打招呼：“阿姨好！妹妹好！”</p>
赵母打量了王思明一眼，只见他身材挺拔，丹凤眼笑意盈盈，是个英俊的小伙子！</p>
赵霏的脸颊瞬间红了，略显羞涩地低下了头。</p>
赵母热情地笑道“唉，思明啊，等会来家里吃饭啊！”</p>
赵霖连忙说：“妈，等会我们还有事呢，不回家了，然后我直接回宿舍了啊！”</p>
说完，赵霖拽着王思明快步离开，出了百货大楼松了口气。</p>
“两个大男人，别拉拉扯扯的”，王思明撇开赵霖的手，“你这是工作了？那是不是得请老同学吃顿饭啊？”</p>
赵霖神采飞扬，自己可是有工作的人了，看不把这个小白脸给馋死。</p>
“行啊！今儿个，哥带你下馆子！”赵霖大气的说道。</p>
两人边走边聊，从赵霖有意的显摆中，王思明得知，赵霖现在是机械厂一名学徒工，已经上班5天了。</p>
工厂不仅分配了单身宿舍，每个月还有各种福利。</p>
当然学徒工的工资低一些，但赵霖信心满满，就凭他的聪明劲儿，两年之后肯定能顺利转成正式一级工。</p>
赵霖讲述着在机械厂当工人的幸福生活，什么一食堂何师傅的红烧肉那是一绝，把他给香哭了。</p>
宣传科的播音员不仅声音甜长得也甜，工厂里的澡堂天天可以去洗澡不用花钱......巴拉巴拉巴拉。</p>
赵霖讲啊讲，一直等着小白脸打断他，然后冷冰冰地走人。</p>
小白脸家境贫寒却心高气傲，自己这么炫耀他该受不了了吧？</p>
可是，今天小白脸好像吃错药了？不仅没臭着一张脸，还一直含笑听着。</p>
赵霖脑袋一懵，糟了！小白脸不走人，那等会岂不是真要请他吃饭？</p>
看着赵霖脸色变来变去，王思明不禁觉得好笑。</p>
要说自己和赵霖吧，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，无非是青春期，他喜欢她，她喜欢他，他不喜欢她的故事。</p>
后来，没多久她又喜欢上了别人。两个人却莫名其妙结下了“梁子”。</p>
这个嫉妒那个长得好，受女同学欢迎，那个嫉妒这个家境好，不用努力却前途不愁。</p>
小孩子家家的矛盾，王思明才不在意呢，在这年代，能请他吃饭的那都是好人！</p>
赵霖还没想到气走小白脸的办法，国营饭店就到了，只好无奈地点了两碗素面。</p>
王思明又让加了两片牛肉，一个荷包蛋，赵霖心疼得直抽抽，只能恶狠狠地吃着面。</p>
大堂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，四周充满了欢声笑语。王思明埋在头大的海碗里，吃得大汗淋漓。</p>
“哟！这不是大工人赵霖嘛！”一个男青年吊儿郎当地坐在了对面，翘着二郎腿，斜眼儿看着赵霖。</p>
旁边几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，悄悄地把视线移到了这边。</p>
赵霖的脸色变得苍白，他低着头一言不发，只顾着吃面。</p>
男青年长着一张娃娃脸，眼角有一小道疤，眼神桀骜不驯。</p>
他转头看向王思明，“跟他做朋友可要当心了！有人看着像兔子，其实呢，就是条毒蛇。”</p>
王思明咽下口中的面条，嘴角噙着一抹淡笑，“这就不劳您费心了！”</p>
娃娃脸似乎并不在意王思明的反应，他突然俯身盯着赵霖，“赵霖，你还不知道吧？”</p>
娃娃脸一脸戏谑，“有人举报机械厂招工考-试-作-弊，你猜，这工人你还当得了吗？”</p>
说完，娃娃脸也不吃饭，转身一步一晃地离开了。</p>
赵霖低着头，不说话，直到把整碗面都吃干净。</p>
“你信吗，我不是，他说的那样”赵霖抬起头，眼神有些落寞。</p>
“王思明，你要是不急着回家，晚上可以去机械厂找我，在我宿舍凑合一宿。”</p>
赵霖说完，也没等王思明回应，提着暖壶就走了。</p>
王思明从面碗里抬起头，一脸懵逼，这人咋走了呢？</p>
旁边饭桌传来窃窃私语“机械厂招工考-试-作-弊被举报了？”</p>
“哎？你说，那会不会重新招工考试呢？”</p>
“我看差不离，下午得去打听下消息去。”</p>
“对对，万一消息是真的，那家里孩子可以去报考了。”</p>
此时，康山县东方机械厂的会议室里，厂长、书记以及各部门领导围坐在会议桌旁，神情严肃地讨论着。</p>
书记翻看着调查结果，脸色越来越难看，他“砰”的一声把调查报告拍在了会议桌上。</p>
“招工考试竟然有人作弊，还提前泄露了考题，这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！</p>
涉事人员必须受到严厉批评、严肃处理！对于刚刚考试录取的这批工人，我建议之前的成绩作废，重新安排考试，及格者留下，不及格走人！</p>
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种不正之风在厂里蔓延！”</p>
厂长举起茶缸，喝了口茶，才慢吞吞说道：“这次的事情，对咱们厂影响很不好。</p>
重新举行招工考试是必要的，而且此次招工扩大范围，面向全县包括所有公社，凡是符合条件者均可报名。</p>
我们要保证考试公平、公正、公开，维护好厂里的风气和形象。大家有什么看法？”</p>
其余领导面面相觑，纷纷举起了手。</p>
“同意！”</p>
“同意！”</p>
“同意！”</p>
“同意！”</p>
...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