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第14章</p>
妻债夫偿</p>
许大学士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两遍，说道：“文书没问题。”</p>
“文书内容是没问题，可是签下文书的人有问题，那批货物的主人是我，而画押的人却是他！”大漠三王爷指着一个大漠人说道。</p>
许自得急忙说道：“当时我们看到的老板就是他，怎么能你们说是谁就是谁？”</p>
“是他假冒老板和你们签了字，但是我们大漠的人都可以作证，这些东西只有我才有资格出售！”</p>
“那既然是他假冒，就是他的错，不能怪我们……”</p>
许自得话还没说完，大漠三王爷便突然拔出短刀刺进那个大漠人的心脏，那人血溅当场，软软地倒了下去，很快便没了声息，只留下一滩鲜红的血无比刺眼。</p>
所有人都被大漠人的残暴冷血震惊到了。</p>
“抱歉，我们大漠人一向粗鲁，无意冒犯，还请皇帝陛下不要怪罪！既然我的人犯了错，就该让他以死谢罪！”大漠三王爷扔了短刀，淡笑道，“不过，都说你们西魏人最讲信义，难道要让一个死人来替你们承担所有的责任吗？”</p>
许大学士正要开口，三王爷又说道：“你们的大学士，还要继续为自己的孩子徇私吗？”</p>
许大学士闻言便知自己没立场再说什么了，其他大臣更是无话可说。西魏本就重文轻武，面对粗暴凶残的大漠人，纵然有着大国身份，又明知他们强词夺理，一时间竟也无人敢与之争辩。</p>
皇帝顿时颇感无力，原本他们不屑与大漠和亲，可是现在他们有了由头，而要求的也只是傅归宁这个郡主，仔细想想于他于大魏也并无甚害处……</p>
大漠三王爷见皇帝已经开始动摇，立马说道：“皇帝陛下，我是诚心求娶归宁郡主，也很有诚意和贵国交好，若是您将郡主嫁给我，我父王一定会十分高兴，西魏和大漠恢复贸易来往必定更加顺畅！”</p>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皇帝正要答应，许大学士上前一步说道，“皇上，摔碎琉璃珠之事和郡主和亲是两码事，至于恢复贸易，大漠若是真有诚意，又怎会借机提要求？我大魏泱泱大国，地广物博，难不成要靠和亲才有资格和你们大漠恢复贸易往来？”</p>
西魏物质丰富，粮草充足，大漠物质贫乏，但是多奇珍异宝，可粮食关乎民生，珍宝却不是必须，所以恢复贸易往来应当是大漠更加急切才对。</p>
皇帝一想，也是啊，这件事应该是你们大漠求着我们才对，怎么不见你们送个公主过来？</p>
大漠三王爷连忙告罪，一口咬定是诚心求娶，同时死揪着国宝损坏的理由不放，两方争论不休，皇帝只好暂时退朝。但若是在三王爷回大漠之前没有解决好赔偿事宜，傅归宁也只能乖乖嫁去大漠。</p>
“归宁，你别担心，我们一起想办法！”许悠然安慰道。</p>
傅归宁苦笑道：“我没事，你看只要我嫁去大漠，就不用赔一百万两了，我多值钱啊！”</p>
“赔就赔！不就是一百万两，也就十个十万两、一百个一万两、一千个一千两、一万个一百两……”许自得数着数着都想哭了，“这么多钱，要不你们拉我到黑市去卖了……”</p>
“就你，论斤卖也不值几个钱！”许悠然对许自得一脸嫌弃，回头却见傅归宁已经失魂落魄地走远了。</p>
傅归宁表面上云淡风轻，心里却早已慌得不行了。以往她遇到的麻烦最多也就是被陈氏嘲讽几句，或者被罚跪祠堂，这一回，她却得远嫁大漠……</p>
她头一回觉得这么舍不得这片土地，舍不得自己这个小破院子……还有冬菱，这丫头不太聪明，不能让她跟着去大漠那种地方受苦……</p>
“小姐，小姐，我跟你去，我跟你去！”冬菱抱着傅归宁已经哭得满脸是泪，她没法为小姐出什么主意，只能陪着她，哪怕是陪她受苦，她也愿意。</p>
“你得留下，我娘也至少得有一个真心实意的人每年为她上炷香。你走了，这里就真的没有人记挂她了！”傅归宁强颜欢笑安慰好冬菱，才往外走去。其实她也没什么地方想去，她常年混迹在西市，只有这里还算熟悉。</p>
经过西市口的乞丐身边，傅归宁第一次大方地给了他一两银子，突然想起沈琰也是一个乞丐，却从来没见他乞讨过。而且，和一般的乞丐相比，他衣衫褴褛却干净清爽，即便不打扮也非常好看，他还总是帮她的忙……所以，他……一定是个不务正业的乞丐！</p>
“唉，怎么一看到乞丐就想起他来了？难不成我其实真的想嫁给他？”傅归宁为自己突然闪过的念头羞红了脸，继续自言自语道，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，大漠的三王爷和小乞丐，怎么想都是……”</p>
“都是什么？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，带着淡淡的笑意。</p>
傅归宁转过身来已是泪流满面，却仍然笑着说道：“都是小乞丐更好！”</p>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嫁给我！”沈琰笑着朝她张开双臂。</p>
傅归宁再也忍不住，朝他飞奔而去，沈琰将她拥入怀中，笑道：“哎，笨蛋，小心鼻涕……”</p>
“你怎么才回来……”傅归宁哽咽着说道，“我现在欠了一大笔银子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完了。”</p>
“现在不完全是银子的问题。”沈琰说道。</p>
傅归宁有些疑惑，问：“怎么不是？”</p>
“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，让不让你嫁去大漠最终得看皇上的意思。”沈琰分析道，“但是从皇上的角度来看，你嫁过去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，再加上太子的推波助澜，他没有理由不答应。”</p>
“太子是在公报私仇！”傅归宁气愤地握紧双手，“就因为我坏了他的事，他就要设计我去和亲？”</p>
“不仅如此，”沈琰在游湖那晚之后就去调查了太子和大漠三王爷，“如今皇上偏宠方贵妃，方贵妃又诞下皇子，皇上尚在壮年，太子地位不稳，所以必定要寻求外援。”</p>
“你是说太子和大漠勾结？”傅归宁十分震惊。</p>
“没错。所以，让你嫁去大漠，不仅让太子出了一口气，也可以乘机拉拢大漠三王爷。”</p>
“那我们得赶紧让皇上知道……”</p>
“别急！”沈琰将匆忙转身的她拉回怀里，见她一脸羞红的模样，浅笑道：“我自有办法让他知道。”</p>
“什么办法？”傅归宁问。</p>
“你看。”沈琰拉着她转身，只见春杏带着当初从天香楼逃出来的人都站在了他们面前，傅归宁惊讶地问道：“你们怎么都回来了，你们回来是……为了我？”</p>
春杏等人纷纷点点头，“当初是你救了我们，现在该是我们回报你的时候了！”</p>
“现在能改变圣意的，只有民意。”沈琰握着傅归宁的手，说道：“其他的，都交给我！”</p>
傅归宁看着他坚定的样子，心中一暖，重重地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嗯，我相信你！”</p>
次日，归宁郡主要去大漠和亲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，但同时，傅归宁以往做过的好事也在民众间传了开来。</p>
大家这才知道，原来那个总是接济穷人的姑娘是个郡主，也知道了她曾经冒险救了被拐卖的少女，甚至为了帮她们伸冤不惜冒犯天颜……甚至隐隐有流言传出，说郡主本来不需要去和亲，只是因为得罪了太子……</p>
傅归宁的事迹在百姓当中口口相传，一些文人士子一边赞赏她的行为，一边唾骂文武百官无能，让郡主去和一个不如自己国家的小国和亲！</p>
事情越演越烈，终于传到了皇帝的耳中。而此时，春杏带领当初被救出的人跪在宫门口请命，请求不要让归宁郡主去大漠和亲。</p>
太子派人去驱赶他们，沈琰亲自带领上百名“乞丐”堵住宫门，控诉皇帝棒打鸳鸯、毁人姻缘……百姓见此更加义愤填膺，纷纷加入请命队伍，最终皇帝只能将所有人召进皇宫。</p>
众大臣见百姓这样的反应，纷纷一改之前的态度，表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，银子可以赔，郡主不能嫁！</p>
看着底下一群只知道读书做文章的文人，皇帝忍不住骂道：“赔钱，赔钱，把你们的家底都奉献出来，看能不能凑齐这一百万两！”</p>
嘈杂的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。</p>
太子和大漠三王爷对视一眼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却听到有人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。</p>
“妻债夫偿，她是我的妻子，她欠的钱自然由我来还！”沈琰的声音在大殿上掷地有声。</p>
傅归宁吓得立马拉住沈琰，“你疯了？”</p>
“放心，我有。”沈琰小声对她说道。听到他这么说，傅归宁莫名就觉得安心了，连一个乞丐说要替她还一百万两也觉得似乎没那么不可思议了。她相信他，他说有就一定有。</p>
太子嘲讽道：“你有一百万两？”</p>
所有人都看向了沈琰，莫非这个乞丐是个隐形大大大……大富豪？</p>
沈琰抬头挺胸，淡定回答：“我没有。”</p>
傅归宁脚一软——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呀！</p>
“但我有办法还钱。”沈琰依旧淡定，从“乞丐”长庆的手中接过一个盒子，在众人面前打开，“我用这些，来抵这一百万两！”</p>
妻债夫偿</p>
许大学士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两遍，说道：“文书没问题。”</p>
“文书内容是没问题，可是签下文书的人有问题，那批货物的主人是我，而画押的人却是他！”大漠三王爷指着一个大漠人说道。</p>
许自得急忙说道：“当时我们看到的老板就是他，怎么能你们说是谁就是谁？”</p>
“是他假冒老板和你们签了字，但是我们大漠的人都可以作证，这些东西只有我才有资格出售！”</p>
“那既然是他假冒，就是他的错，不能怪我们……”</p>
许自得话还没说完，大漠三王爷便突然拔出短刀刺进那个大漠人的心脏，那人血溅当场，软软地倒了下去，很快便没了声息，只留下一滩鲜红的血无比刺眼。</p>
所有人都被大漠人的残暴冷血震惊到了。</p>
“抱歉，我们大漠人一向粗鲁，无意冒犯，还请皇帝陛下不要怪罪！既然我的人犯了错，就该让他以死谢罪！”大漠三王爷扔了短刀，淡笑道，“不过，都说你们西魏人最讲信义，难道要让一个死人来替你们承担所有的责任吗？”</p>
许大学士正要开口，三王爷又说道：“你们的大学士，还要继续为自己的孩子徇私吗？”</p>
许大学士闻言便知自己没立场再说什么了，其他大臣更是无话可说。西魏本就重文轻武，面对粗暴凶残的大漠人，纵然有着大国身份，又明知他们强词夺理，一时间竟也无人敢与之争辩。</p>
皇帝顿时颇感无力，原本他们不屑与大漠和亲，可是现在他们有了由头，而要求的也只是傅归宁这个郡主，仔细想想于他于大魏也并无甚害处……</p>
大漠三王爷见皇帝已经开始动摇，立马说道：“皇帝陛下，我是诚心求娶归宁郡主，也很有诚意和贵国交好，若是您将郡主嫁给我，我父王一定会十分高兴，西魏和大漠恢复贸易来往必定更加顺畅！”</p>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皇帝正要答应，许大学士上前一步说道，“皇上，摔碎琉璃珠之事和郡主和亲是两码事，至于恢复贸易，大漠若是真有诚意，又怎会借机提要求？我大魏泱泱大国，地广物博，难不成要靠和亲才有资格和你们大漠恢复贸易往来？”</p>
西魏物质丰富，粮草充足，大漠物质贫乏，但是多奇珍异宝，可粮食关乎民生，珍宝却不是必须，所以恢复贸易往来应当是大漠更加急切才对。</p>
皇帝一想，也是啊，这件事应该是你们大漠求着我们才对，怎么不见你们送个公主过来？</p>
大漠三王爷连忙告罪，一口咬定是诚心求娶，同时死揪着国宝损坏的理由不放，两方争论不休，皇帝只好暂时退朝。但若是在三王爷回大漠之前没有解决好赔偿事宜，傅归宁也只能乖乖嫁去大漠。</p>
“归宁，你别担心，我们一起想办法！”许悠然安慰道。</p>
傅归宁苦笑道：“我没事，你看只要我嫁去大漠，就不用赔一百万两了，我多值钱啊！”</p>
“赔就赔！不就是一百万两，也就十个十万两、一百个一万两、一千个一千两、一万个一百两……”许自得数着数着都想哭了，“这么多钱，要不你们拉我到黑市去卖了……”</p>
“就你，论斤卖也不值几个钱！”许悠然对许自得一脸嫌弃，回头却见傅归宁已经失魂落魄地走远了。</p>
傅归宁表面上云淡风轻，心里却早已慌得不行了。以往她遇到的麻烦最多也就是被陈氏嘲讽几句，或者被罚跪祠堂，这一回，她却得远嫁大漠……</p>
她头一回觉得这么舍不得这片土地，舍不得自己这个小破院子……还有冬菱，这丫头不太聪明，不能让她跟着去大漠那种地方受苦……</p>
“小姐，小姐，我跟你去，我跟你去！”冬菱抱着傅归宁已经哭得满脸是泪，她没法为小姐出什么主意，只能陪着她，哪怕是陪她受苦，她也愿意。</p>
“你得留下，我娘也至少得有一个真心实意的人每年为她上炷香。你走了，这里就真的没有人记挂她了！”傅归宁强颜欢笑安慰好冬菱，才往外走去。其实她也没什么地方想去，她常年混迹在西市，只有这里还算熟悉。</p>
经过西市口的乞丐身边，傅归宁第一次大方地给了他一两银子，突然想起沈琰也是一个乞丐，却从来没见他乞讨过。而且，和一般的乞丐相比，他衣衫褴褛却干净清爽，即便不打扮也非常好看，他还总是帮她的忙……所以，他……一定是个不务正业的乞丐！</p>
“唉，怎么一看到乞丐就想起他来了？难不成我其实真的想嫁给他？”傅归宁为自己突然闪过的念头羞红了脸，继续自言自语道，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，大漠的三王爷和小乞丐，怎么想都是……”</p>
“都是什么？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，带着淡淡的笑意。</p>
傅归宁转过身来已是泪流满面，却仍然笑着说道：“都是小乞丐更好！”</p>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嫁给我！”沈琰笑着朝她张开双臂。</p>
傅归宁再也忍不住，朝他飞奔而去，沈琰将她拥入怀中，笑道：“哎，笨蛋，小心鼻涕……”</p>
“你怎么才回来……”傅归宁哽咽着说道，“我现在欠了一大笔银子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完了。”</p>
“现在不完全是银子的问题。”沈琰说道。</p>
傅归宁有些疑惑，问：“怎么不是？”</p>
“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，让不让你嫁去大漠最终得看皇上的意思。”沈琰分析道，“但是从皇上的角度来看，你嫁过去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，再加上太子的推波助澜，他没有理由不答应。”</p>
“太子是在公报私仇！”傅归宁气愤地握紧双手，“就因为我坏了他的事，他就要设计我去和亲？”</p>
“不仅如此，”沈琰在游湖那晚之后就去调查了太子和大漠三王爷，“如今皇上偏宠方贵妃，方贵妃又诞下皇子，皇上尚在壮年，太子地位不稳，所以必定要寻求外援。”</p>
“你是说太子和大漠勾结？”傅归宁十分震惊。</p>
“没错。所以，让你嫁去大漠，不仅让太子出了一口气，也可以乘机拉拢大漠三王爷。”</p>
“那我们得赶紧让皇上知道……”</p>
“别急！”沈琰将匆忙转身的她拉回怀里，见她一脸羞红的模样，浅笑道：“我自有办法让他知道。”</p>
“什么办法？”傅归宁问。</p>
“你看。”沈琰拉着她转身，只见春杏带着当初从天香楼逃出来的人都站在了他们面前，傅归宁惊讶地问道：“你们怎么都回来了，你们回来是……为了我？”</p>
春杏等人纷纷点点头，“当初是你救了我们，现在该是我们回报你的时候了！”</p>
“现在能改变圣意的，只有民意。”沈琰握着傅归宁的手，说道：“其他的，都交给我！”</p>
傅归宁看着他坚定的样子，心中一暖，重重地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嗯，我相信你！”</p>
次日，归宁郡主要去大漠和亲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，但同时，傅归宁以往做过的好事也在民众间传了开来。</p>
大家这才知道，原来那个总是接济穷人的姑娘是个郡主，也知道了她曾经冒险救了被拐卖的少女，甚至为了帮她们伸冤不惜冒犯天颜……甚至隐隐有流言传出，说郡主本来不需要去和亲，只是因为得罪了太子……</p>
傅归宁的事迹在百姓当中口口相传，一些文人士子一边赞赏她的行为，一边唾骂文武百官无能，让郡主去和一个不如自己国家的小国和亲！</p>
事情越演越烈，终于传到了皇帝的耳中。而此时，春杏带领当初被救出的人跪在宫门口请命，请求不要让归宁郡主去大漠和亲。</p>
太子派人去驱赶他们，沈琰亲自带领上百名“乞丐”堵住宫门，控诉皇帝棒打鸳鸯、毁人姻缘……百姓见此更加义愤填膺，纷纷加入请命队伍，最终皇帝只能将所有人召进皇宫。</p>
众大臣见百姓这样的反应，纷纷一改之前的态度，表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，银子可以赔，郡主不能嫁！</p>
看着底下一群只知道读书做文章的文人，皇帝忍不住骂道：“赔钱，赔钱，把你们的家底都奉献出来，看能不能凑齐这一百万两！”</p>
嘈杂的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。</p>
太子和大漠三王爷对视一眼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却听到有人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。</p>
“妻债夫偿，她是我的妻子，她欠的钱自然由我来还！”沈琰的声音在大殿上掷地有声。</p>
傅归宁吓得立马拉住沈琰，“你疯了？”</p>
“放心，我有。”沈琰小声对她说道。听到他这么说，傅归宁莫名就觉得安心了，连一个乞丐说要替她还一百万两也觉得似乎没那么不可思议了。她相信他，他说有就一定有。</p>
太子嘲讽道：“你有一百万两？”</p>
所有人都看向了沈琰，莫非这个乞丐是个隐形大大大……大富豪？</p>
沈琰抬头挺胸，淡定回答：“我没有。”</p>
傅归宁脚一软——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呀！</p>
“但我有办法还钱。”沈琰依旧淡定，从“乞丐”长庆的手中接过一个盒子，在众人面前打开，“我用这些，来抵这一百万两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