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他自幼从军，看厌了鲜红的血色。他说他喜欢蝴蝶，有蝴蝶的地方会有鲜花，那是生命的象征。</p>
那我也喜欢蝴蝶，从来大大咧咧的姑娘，小心翼翼照顾着一群毛毛虫，生怕不小心捏死它们。</p>
隔壁兵部侍郎的小儿子，笑话他从小没了娘亲；我撸起袖子揍得他满大街找牙。</p>
事后被爹爹好一顿痛揍。</p>
他说他喜欢飒爽坚韧的女子，柔弱善良的姑娘难以肩负将军夫人的重责。</p>
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夺了那年的武探花，连皇帝陛下都不得不对我刮目相看。</p>
爹爹却常常叹忧。</p>
「笙儿活得没有自我。」</p>
他享受着我的爱意，彼此心照不宣，最后亲手将我送人。</p>
害我身陷囹圄之人，被他捧在手心疼惜。</p>
走遍大江南北，替她求医问药。</p>
生我养我的人，同他征战沙场，埋骨他乡。</p>
两年后，南宫辞又一次站在桃花树下。</p>
红衣飘扬，张狂的很。</p>
随口问：「忘了他了？」</p>
我温婉地行礼：「少祭司说笑，阿笙从未有心上人。」</p>
百蛊林可怖，那些蛊虫是日夜缠在我心头的梦魇，却救我一命。</p>
我欠南宫辞一个恩情。</p>
我以为余家灭门后，他们会把我忘了。</p>
这辈子都留在南疆。</p>
他一统中原后，却来接我回家。</p>
人都走远了，偏殿安静下来。</p>
我看了看那杆红缨枪，「放进库房吧。」</p>
第二日午后，我想出宫祭奠爹娘。</p>
他们生前就喜欢我穿得漂漂亮亮，我换了身金边绯红色的齐胸襦裙。</p>
仔细妆点。</p>
不想让娘亲瞧见我的颓靡病色。</p>
——即使他们尸首都没寻到，宫外只剩一座衣冠冢。</p>
一出门就和谢怀柔的侍女碰上。</p>
「小公主昨日见祝将军送的那杆枪好生威风，想与昭和公主切磋切磋枪法。」</p>
我不关心她何时学的这些，只让侍女取了枪送过去。</p>
侍女纹丝不动。</p>
等我再要出门时，她们挡在我身前，淡淡的笑。</p>
「昭和公主还是去的好。」</p>
我执意要出宫。</p>
她们就「不小心」踢翻了我祭祀用的纸钱和烧酒。</p>
到底这皇宫是小公主的家，这些侍女也是她的人。</p>
「那走吧。」</p>
谢怀柔早早到了演武场，身旁还有几个高官贵女作陪。</p>
她们新奇的打量我，我无视那些目光。</p>
「不是说要去祭拜她爹娘么，怎么穿的这般花枝招展？」</p>
「想来不过是托词。」</p>
祝安也在，似是赞成她们说的话，不悦地开口：</p>
「拿故去的伯父伯母做托词，未免太不敬。」</p>
「你若真有孝心，回京那日便该去扫墓。」</p>
那我也喜欢蝴蝶，从来大大咧咧的姑娘，小心翼翼照顾着一群毛毛虫，生怕不小心捏死它们。</p>
隔壁兵部侍郎的小儿子，笑话他从小没了娘亲；我撸起袖子揍得他满大街找牙。</p>
事后被爹爹好一顿痛揍。</p>
他说他喜欢飒爽坚韧的女子，柔弱善良的姑娘难以肩负将军夫人的重责。</p>
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夺了那年的武探花，连皇帝陛下都不得不对我刮目相看。</p>
爹爹却常常叹忧。</p>
「笙儿活得没有自我。」</p>
他享受着我的爱意，彼此心照不宣，最后亲手将我送人。</p>
害我身陷囹圄之人，被他捧在手心疼惜。</p>
走遍大江南北，替她求医问药。</p>
生我养我的人，同他征战沙场，埋骨他乡。</p>
两年后，南宫辞又一次站在桃花树下。</p>
红衣飘扬，张狂的很。</p>
随口问：「忘了他了？」</p>
我温婉地行礼：「少祭司说笑，阿笙从未有心上人。」</p>
百蛊林可怖，那些蛊虫是日夜缠在我心头的梦魇，却救我一命。</p>
我欠南宫辞一个恩情。</p>
我以为余家灭门后，他们会把我忘了。</p>
这辈子都留在南疆。</p>
他一统中原后，却来接我回家。</p>
人都走远了，偏殿安静下来。</p>
我看了看那杆红缨枪，「放进库房吧。」</p>
第二日午后，我想出宫祭奠爹娘。</p>
他们生前就喜欢我穿得漂漂亮亮，我换了身金边绯红色的齐胸襦裙。</p>
仔细妆点。</p>
不想让娘亲瞧见我的颓靡病色。</p>
——即使他们尸首都没寻到，宫外只剩一座衣冠冢。</p>
一出门就和谢怀柔的侍女碰上。</p>
「小公主昨日见祝将军送的那杆枪好生威风，想与昭和公主切磋切磋枪法。」</p>
我不关心她何时学的这些，只让侍女取了枪送过去。</p>
侍女纹丝不动。</p>
等我再要出门时，她们挡在我身前，淡淡的笑。</p>
「昭和公主还是去的好。」</p>
我执意要出宫。</p>
她们就「不小心」踢翻了我祭祀用的纸钱和烧酒。</p>
到底这皇宫是小公主的家，这些侍女也是她的人。</p>
「那走吧。」</p>
谢怀柔早早到了演武场，身旁还有几个高官贵女作陪。</p>
她们新奇的打量我，我无视那些目光。</p>
「不是说要去祭拜她爹娘么，怎么穿的这般花枝招展？」</p>
「想来不过是托词。」</p>
祝安也在，似是赞成她们说的话，不悦地开口：</p>
「拿故去的伯父伯母做托词，未免太不敬。」</p>
「你若真有孝心，回京那日便该去扫墓。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