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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苏府的丑事

    见苏云兮不吭声,径自说道:“大姑娘,今日回来可曾见过二姑娘?”

    随即用帕子掩了掩嘴:“二姑娘正在跪祠堂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

    苏云兮有些疑惑,这是犯了多大的错,有客来还跪在祠堂不得出来。

    郑姨娘有些诧异:“大姑娘在京中没听到任何风声?不该呀。”

    苏云兮不好告诉她说这几日自己一直在禁足:“姨娘有什么直说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二姑娘坏了老爷的好事,得罪了户部陈大人。”

    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,压了极低的声音继续说道:“还得罪了建宁伯爵夫人。”

    苏云倾去年就及笄,但苏长亭一直没给她许婚事,就是在等大女婿回来。

    自己家虽门庭不显,但是大女婿显贵,这有了个好姻亲,二女婿就有可能找更高点的。

    待大女婿忠勇将军的封号下来,果然,前来相看议亲的人又上了一个台阶。

    但苏长亭向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,当年苏云兮和萧岐越的赐婚就是他自己争取来的。

    当时出征前有三员小将未曾婚配,圣上要赐婚,京中贵女避之不及。

    苏长亭动用自己那点微弱的关系给女儿选了这门“好亲事”。

    如今二女儿婚配他左挑右挑,挑上了户部尚书陈知让,虽是正三品官职不低,却是鳏夫,200多斤的胖子,还有个十岁的嫡子。

    续弦便高不成低不就,一直断断续续在京中相看着。

    三日前,建宁伯爵府寿宴,苏长亭寻了机会攀谈上,透了点口风。

    陈大人远远瞧了瞧苏云倾,确实倾国倾城,又娇憨可爱,当时虽没答复,却留了点余地,就等有机会正式相看了。

    但随后,一切都被打乱了。

    那日去建宁伯府参加宴会,苏长亭特意嘱咐邹氏给苏云倾好好打扮打扮。

    可苏云倾向来是个聪明伶俐不服管教的,她爹的打算,又怎会不知道。

    但京中这些宴会本就是适龄女子相看得绝佳机会,错过也是可惜。

    她便从善如流的穿了新衣,戴了时新的首饰,打扮的青春靓丽跟着父母赴宴去了。

    苏长亭虽带人远远瞧她,但怎么会瞒得过当事人,她当时就恼了。

    这陈知让虽然丧妻五年未娶,可后院莺莺燕燕不少啊!

    又是个大胖子,整个人油腻的很,在姑娘们中名声可不好。

    气得她不想再去席间,就在花园里乱逛,却看见个小丫头托着个托盘,一步三回头,鬼鬼祟祟的朝一个厢房走去。

    鬼使神差的,她也跟了过去,跟着她一起出来的丫鬟兰草急坏了:“这可是别人府里,二姑娘怎么都不避讳点,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那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,一看就打不过我,你怕就别跟进去,就在这月门这里给我望风。”

    兰草见怎么拉都拉不住,最后只能乖乖的月门边给她望风,心里祈祷着二姑娘快点出来吧。

    苏云倾悄悄的跟在小丫头的后面进了厢房,就见她将手里的托盘送进屏风后面便退了出来。

    临走时从袖中掏出一把粉末,洒在了香炉里,便疾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她躲在帷幔后面看得真切,忙用袖口掩住口鼻,看着香炉内的袅袅青烟,心道不好,不会是传说中的迷药吧。

    正想着,忽然听到屏风后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好像有什么重物倒下。

    她小步走到门口,透过门缝看到小丫头早已走远,急忙走到桌前用茶水将香炉中的香烟扑灭,随即又支开了两扇边窗。

    然后,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屏风后面。

    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襟半敞倒在地上的青年,当即便想赶紧退出去,可走了两步又回头,去推了推那人:“公子,公子。”

    躺着的人不为所动,她忙把托盘里的衣服展开给他盖上,又大力的推了起来。

    终于见地上的人有转醒的迹象,才想起来,赶紧从头上拔了根簪子握着自保。

    陆屿白倒下时就心道不好,他太高估了自己那个嫡母的羞耻心。

    这是要搞桃色绯闻拉郎配。

    不过一个庶子,一个娘家远房亲戚,怕是她也不在意别人如何说,更何况,这是她一手安排的。

    吸入的迷药并不多,又被人大力摇晃,他快就醒来了。

    只见眼前半蹲着个小姑娘,俏生生的鹅蛋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正担忧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见他醒来,苏云倾戒备的向后半退了一步,把手里的簪子又往上举了举。

    两人正要说些什么,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,伴着兰草压低的声音叫着:“二姑娘,二姑娘。”

    苏云倾想站起身,蹲久了腿有些麻,一个踉跄差点摔倒。

    陆屿白伸手就想去扶,却不料一坐起身,身上盖着的衣服就滑下来,露出赤裸的胸膛。

    两人又慌乱又尴尬。

    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:“你是谁家的丫头?怎会在此?”

    咣当一声,门被粗暴的推开。

    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,带着一众婆子丫鬟绕过屏风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是建宁伯爵夫人秦氏。

    她看着眼前的情形,也是一愣,怎么和计划好的不一样?

    这忽然多出来的姑娘是谁家的?

    元娘那个死丫头又去哪里了?

    秦氏今年已年近四十,刚嫁进来时颇有些心高气傲,新婚时两夫妻拌嘴,失手打了丈夫一个耳光,建宁伯一气之下,在书房住了半年,就有了陆屿白这个庶长子。

    虽然后面未再纳妾也再无其他庶子女,但是秦氏还是一肚子气,只是为了一个贤妻良母的名声,一直隐忍多年。

    庶子的婚事她想好好拿捏一番,但一直高不成低不就。

    高的人家女方不愿,她自己也不愿意庶子有个好岳家助力。

    低的又拿不出手,怕人家说嘴,说嫡母苛刻。

    前一阵子忽然福至心灵,在娘家寻了个远房亲戚,商贾之家,虽家财万贯,在京城却毫无根基,将来进门,既可以磋磨,又可以拉拢。

    撮合了几回,都被丈夫与庶子软软的挡了回去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只能下一剂猛药。

    谁知道,药还是那个药,药里的成份却变了!

    “屿白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今日你父亲寿辰,你就在后院行这等苟且之事?”

    秦氏已经是赶鸭子上架,不得不发作了。

    顾及脸面,她带的都是自家奴仆,但是为了给丈夫施压,带来的人里,也有他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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