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
    4不知过了多久，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。有个熟悉的女人趴在我窗边睡着了。「江曼？」我有些不敢置信她守了我一夜。轻轻地从床上坐起，想要叫醒她。她像是有所察觉，快我一步抬起头。「小倩？」我微微张着嘴，呆愣了好半晌。直到这一刻，我才意识到刚才不切实际的幻想有多可笑。张小倩是我的朋友。其实我知道她对我特殊的心思，但是我一颗心全在江曼身上，无法回应她的感情。我记得结婚后，张小倩就不再和我联系了。今天她怎么出现在这里？像是看出我心里的疑惑，张小倩客气地和我笑了笑。随即和我解释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。原来她和朋友在这里开了家律师事务所。昨天恰好从我家路过，想来看看我。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发现晕倒在地的我。「所以你送我来的医院？」嘴角微微下垂，我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。江曼她就真的任由我躺在地上。我摸了摸头上厚厚的绷带，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悲伤。张小倩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，一眼就看出我和江曼的婚姻亮了红灯。她没有多问，而是默默在病床前为我端茶送水。好巧不巧，病房外面传来喧闹声。张小倩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，扶着我到门口看热闹。医院走廊上江曼硬要医生给霍志南拍个脑部CT。医生认为她小题大做没搭理她。我一过去就和江曼四目相对，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慌张。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，在我开口前污蔑我和张小倩有不得人的关系。我的心情就像风吹的落叶一样，感到无限失望和颓丧。「江曼，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」我幽幽地开口，眸中的情绪剧烈翻滚，最终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。岂料她单手叉腰，拔高了音量，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。「你该让你妈看看你在做什么，还催我生孩子，呸！」周围不知情的病人纷纷对我露出鄙夷的目光，认定了我是负心汉。他们却忽视了江曼亲密搂着霍志南的举动。这件事把无辜的张小倩牵扯进来，我心里过意不去，想着替她解释一下。「赵阳，算了。」张小倩是个安静的性子，不愿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。可我也不是软柿子，今天是我每月替江曼还信用卡的日子。我打定了主意，既然已经决定离婚，以后她的事和我无关。江曼好胜心非常强，经常和办公室的同事攀比。只要人家有的，她必须也要有，并且还要比别人高端。她那点儿工资都不够她花的，我每月都要拿出一半的工资替她还贷。自从我不帮她还贷后，江曼直接把我告到了法院。她在法庭上拿出医院里江曼照顾我的照片指证我出轨。又提供验伤报告证实我有家庭暴力。而她的最终目的却不是要离婚，只是要求我妈和我亲自向她道歉，把房子过户给她，让她有安全感。张小倩是知道我妈跳楼的事，更明白那栋房子对我的重要性。她亲自帮我打赢官司，在征求我同意后，把我妈的死讯在法庭上说了出来。由于江曼没有直接杀害我妈，法官仅仅只是在道德层面批判了江曼。但也间接证明了我妈的死是事实。「你妈真死了？」下了庭后，江曼一脸苍白地拦着我。她惊慌失措地盯着我，眼中透出无法抑制的恐惧情绪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咽下满腔的酸涩。望着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，我几乎是忍着喉间的哽咽说道：「我告诉过你了，那天你摔破的就是我妈的骨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