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一定是我吗？

    五年前季氏破产，是裴骁臣伸出援助之手。这份恩情，山一样压在季苒身上，注定她违背不了裴骁臣的任何决定。季苒仰头看他：“一定是我吗？”养了五年的狗都能有感情。裴骁臣把她送给别的男人眼睛都不会眨。“想跟贺氏合作的公司很多，你是唯一一个让贺松临对你感兴趣的人。”“事成后，你想要什么，我都可以给。”她想要什么……即将脱口而出的奢望被季苒咽回去，她涩然道：“裴氏最近新来的那个实习生，比我更合适不是吗？”男人周身的气势瞬间变得冷冽，玩味无比的捏住她的下巴警告：“什么人该动，什么人不该动，你心里清楚。”哦，原来周絮絮是她动不了的人。季苒没忘记，裴骁臣秘书这个职位，是她从裴氏基层的虎狼窝厮杀出来的。起初的三年，无论她受到多少奚落和为难，裴骁臣从来只有冷眼旁观。可周絮絮进入公司，却屡次三番被他提拔升职。更是直言放话，秘书的人选，近期会有变动。谁要下位，谁要上位，人尽皆知。她沉浸在思绪中，没注意裴骁臣的电话响了。周絮絮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扩散开来：“裴总，我家里停电，不小心扭伤脚了，你能送我去医院吗……”一瞬间裴骁臣眼底的坚冰似春水消融：“待在原地别动，我现在过去，好不好？”转头又对季苒吩咐：“别忘了吃避孕药。”季苒麻木的看着裴骁臣步履匆匆离去的背影。她对裴骁臣爱的最狂热的时候都没想过用孩子绑住他，现在要被裴骁臣送给别人，就更不会抱有这份痴心。带球上位在裴骁臣这里，是条走不通的死路，只会加剧她被快速抛弃的命运。季苒下床，没有就水，把避孕药干咽下去。很苦，但习惯了。离开别墅前，她接到母亲明湘文的电话，提醒她别忘了这个月妹妹的医药费。季苒从银行卡划过去笔钱，换来明湘文虚伪的关怀：“小苒，你和裴总还好吧？”明湘文不是真的关心她和裴骁臣之间。她只是担忧季苒和裴骁臣闹掰后妹妹的医药费会不会受到影响。毕竟五年前季家出事，明湘文就曾跪在地上用跳楼威胁过她救妹妹的命。劝她趁着年轻，卖给那曾和父亲交好，季苒叫过叔叔伯伯的男人。原话是这么说的。“至少他们看在和你父亲以前的交情上，会给你更多的钱。”季苒想，与其卖给那些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下流恶心大腹便便的男人。还不如卖父亲的忘年交，商界新贵裴骁臣。年轻貌美，是季苒最大的底牌。哪怕这张底牌，如今要被裴骁臣利用。她也必须，心甘情愿。次日季苒收到裴骁臣发来的酒店房间号。白金五星级酒店，一晚最低三十万。看得出裴骁臣确实下了血本。为了让事情发生的更合理，裴骁臣攒了个局，贺松临也会去。到地方后季苒推门进去。嘈杂的包厢安静一瞬。在场都是公子哥，知道贺松临今晚有意送人拉拢贺松临。却没想到，送的是季苒。谁不知道季苒和裴骁臣什么关系？一时众人面面相觑。季苒垂眸，假装没看见那些异样的眼光，走到一旁坐下。环顾四周一圈，发现贺松临还没到。这时有人飙了句脏话：“靠！贺松临这么不给面子，裴总的局也敢迟到。”裴骁臣的脸色同样难看。想来也是。裴骁臣叱咤商场多年，手握众多经济命脉，如今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的，恐怕只有贺松临一个。季苒注意到裴骁臣身边有个空位，不知道留给谁的。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动静。惊慌失措的周絮絮推开门惶恐的跑到裴骁臣身侧，拽着他的袖子，眼眶发红。“裴总，救我……”她身后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跟进来，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。裴骁臣似笑非笑，护着周絮絮，眸中露出阴寒之色：“滚！”男人认出裴骁臣的身份，彻底酒醒，像条死狗一样被跟上来的经理拖出去。“抱歉裴总，让您的人受惊了，今晚的开销，全部免单，您看……”经理腆着脸道歉。有人主动站出来向经理发难：“免单？吓到裴总的心上人靠免单就想解决问题？”心上人？季苒跟他五年，在他人口中，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季秘书。可周絮絮在别人眼里，已经是裴骁臣的心上人了。裴骁臣安慰着怀里哭的不能自已的周絮絮，周身气压越来越低。周絮絮拉着他不知说了什么，裴骁臣脸色稍缓，将外套脱下来搭在周絮絮身上，抱着她直接出去。闹成这样，大家也没心思聚了。但贺松临还没到，季苒只能一直待着。好在二十分钟后，贺松临到了。和裴骁臣说的不同，相处时，季苒能感觉出贺松临对她的疏离冷淡，看起来，并不像裴骁臣说的，对她有兴趣的样子。只在散局时，提出送季苒回家。都是成年人，这句话代表什么不可能不清楚。季苒露出温和的笑：“麻烦周总了。”贺松临笑，没有多余解释。将她送到小区门口，就开车离开。季苒说不出贺松临没有跟她回家是好事还是坏事。她上楼，用钥匙开门。火热的身躯纠缠上来，扣住她的脑袋，凶狠地攫住她发抖的嘴唇。下一秒，暗影压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