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    闫越喝醉那天,眼眸微红着将我拉进了怀中。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颈窝,含糊呢喃着“别走”。脑中紧绷的那跟弦瞬间崩断,后面的事便彻底乱了。后来,他手撑着头,懒洋洋地将被扯破的吊带裙扔给我:“我交女朋友了,把你东西带走,不然她该吃醋了。”我愣了下,不觉反问:“既然交了女朋友,为什么还要来找我?”他笑得肆意而轻佻:“好不容易追到手,我可舍不得碰。”......被未闭合的窗帘外透出的阳光刺醒时,我浑身酸痛得要命。尽管已经近一年了,我依然适应不了闫越这畜牲般的体力。缓慢起身拿过衣服,才发现昨晚穿的内搭吊带裙已经被撕坏了。这是品牌刚送来的限量款,昨天才第一次穿。我心中忍不住有些可惜。也有些抱怨狗东西的力气太大,总是搞烂我的衣服。可事已至此,我也只能将裙子随手一放,轻车熟路走进闫越的衣帽间去找条合适的裤子。刚穿好衣服出来,迎面便飞来一团东西。是刚刚那条裙子。我抬眸看向深蓝色大床。闫越已经醒了,正侧躺着手撑着头,懒洋洋地望着我:“东西拿走,别丢在我这。”和闫越保持这样的关系已近一年,每个月他都要叫我过来四五次,平日过来玩时我也没少将衣服落在他家,早都已经习惯了由他来善后。就没太在意地耸耸肩:“之前不是也放在这儿吗?阿姨打扫时一起扔掉不就好了。”“那可不行”,闫越伸了个懒腰,赤身坐起来,胸腹肌理线条分明。他薄唇勾起,笑得散漫:“我交女朋友了,要是让她看见,又该吃醋了。”我愣了几秒,短短一句话却在脑海中反复回想。片刻方回过神,轻咳了咳尽力表现自然:“你怎么没告诉我?既然有了女朋友,为什么还要我过来?”闫越随手抓过灰色运动裤套上,闻言转身看向我。眼角眉梢尽是风流轻佻。“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,好不容易才追到,我可舍不得碰她。”我垂眸,哑声确认:“你认真的?”窗帘拉开,男人声音清朗却无情:“那当然,我怎么舍得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在一个不喜欢的人身上。”过分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,刺得人眼痛。闫越顺势靠在窗边,点了根烟转头看向我:“说实话,我们不能总这样玩儿。”他的神情隐藏在淡淡的烟雾后,唇角似笑非笑,“云苓,你也不小了,也该找个人稳稳心思了。”“今后,我们还是朋友。”瞬间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。我眼中酸胀感涌来,无措间几乎下意识闭了闭眼,任凭手指深陷掌心却敌不过心口的痛。只僵硬点了点头回应:“好。”......几天后圈内朋友的生日聚会上,我第一次见到了闫越追了好久的女友。女孩看着很清冷,穿着件香奈儿经典的小香风外套,微卷长发随意挽在耳后。本有些拒人千里的冷然气质,却因为脸上娇羞的笑容,平添了一丝温柔恬静。虽不是很惊艳,却意外吸引人。确实和闫越从前接触过的女人都不一样,怪不得他说舍不得碰。还未落座,闫越就迫不及待向众人展示起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:“认识一下,这是你们的嫂子,许思苑!”包房中的气氛有瞬间的凝滞,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喧闹了起来。众人纷纷起哄:“这还是闫哥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来,看来是真爱啊!”“闫哥好福气啊!哪儿找的这么漂亮的嫂子!”“嫂子真厉害,这些年喜欢闫哥的女人多了去了,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拿下他。”“闫哥和嫂子站在一起还真般配!什么时候喝喜酒?我可要当伴郎!”闫越揽过许思苑,不着痕迹挡在她面前保护:“行了啊,好不容易到手的,别给我吓跑了。”朋友们哄笑:“哟哟这还护上了,这还没开饭呢,吃狗粮就已经饱了。”......我含笑看着众人吵闹揶揄,同时坦然承受大家若有似无落在我身上的视线。闫越身边没断过女人,但他只是玩玩,从来没有认真过。除了他的家人,这些年只有我一直陪在他身边。加上最近这一年,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。包括我都以为迟早有一天,他会正式和我在一起。没想到终于到了官宣那天,站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我。此刻,那些视线中夹杂了多少的同情、怜悯、揶揄、嘲笑。可想而知。笑闹完,闫越带着许思苑找位置坐下。以往在外面吃饭,他都是坐在我旁边。可能是习惯使然,闫越扫了眼现场的座位,径直牵着许思苑来了我这边。“云苓,你到了怎么也不告诉我。”说着,拉开我身边的座位就要坐下。还不等我提醒,许思苑已经拉住了他,眼含嗔怪道:“知道你们关系好,但人家还是单身,你都有女朋友了怎么也要避避嫌吧。不然,大家该怎么想呀?”说着,她已坐在了闫越拉开的座位,转身朝我伸出手:“云苓你好,我是许思苑,经常听闫越提起你这个好朋友,今天总算见到本人了。他这个直男,都没说过你居然这么美,我都要产生危机感了。”女人对于情绪向来敏锐,我轻易听出了她话语后的敌意与戒备。看来通过在场人的反应,许思苑已经看出我和闫越的关系并不单纯。不过已经无所谓了。我装作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深意,大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。声音渗着沙哑,像朋友那般含笑恭维道:“哪里,在闫哥眼中嫂子肯定是最美的。”她闻言很甜蜜地笑了笑,随即宣誓般依偎上了闫越的手臂。我收回视线,心没出息地愈发酸涩钝痛。......年轻人的聚会自是热闹非凡。一晚上各式各样的酒水不知开了多少。众人喝嗨后,提议一起玩“国王游戏”,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指定任意两个持牌者做任何事。也不知道是我运气不好,还是众人有意恶搞。几局下来,我和闫越竟被“国王”抽中,要求“当众激吻三分钟”。众人顿时炸开了锅,起哄、口哨声此起彼伏。“居然是我们有名的青梅竹马组合,这不比前面男男俯卧撑好看多了!”“不做可要连喝三杯深水炸弹,闫哥你护了季云苓这么多年,肯定舍不得她受罚吧!”“就是,你们认识十多年了,亲一下不就和左手握右手一样嘛!”许思苑原本含笑看热闹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,她转头看着闫越淡淡道:“是吗?”而原本一直玩得很开的闫越突然保守起来,他按灭了手中的烟,笑得玩世不恭:“少TM瞎说,三杯深水炸弹而已,让你们见识下爷的酒量。”说完,取过桌上的三杯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。没做任务的两人都要受罚。可闫越喝完他那份就坐了回去,并没有在意被动拒绝任务的我会怎样。那天离开闫越家后,我就因为不舒服发了高烧。来之前刚吃过药,根本不能喝酒。如今要么连喝三杯烈酒,要么重新选个人接吻,哪个选择我都无法接受。“季云苓,你呢?喝不喝?”“来,国王选我!这么个大美人,亲一下也不吃亏!”听着众人的催促,我陷入了两难。这么多年潜移默化间,我已经习惯了闫越的时刻维护。此刻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他。可闫越正低头哄着身边的许思苑,全然不在意我的难堪。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拧了一下,我突然觉得就这样吧。喝两杯也没那么难,大不了喝完直接去医院就是。伸手刚想去拿酒杯,一个清冷淡然的声音却陡然响起:“黑骑士牌,这三杯我替她喝。”男人的声音太好听,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当看清是谁后,众人更是惊讶非常。而陆清淮并未理会众人的目光,只将手中的牌轻轻向前推了推。抬眸时,墨黑的眼瞳刚好与我相撞,“不够的话,再加三杯。”陆清淮是圈中有名的高岭之花,家世比起闫越来只好不差,从来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。我自认和他的交集不深,根本想不到他会帮我解围。其他人更不会想到向来低调内敛的大神会为一个季家的私生女说话。谁都不想得罪这尊大佛。现下他开了口,别说同意了,连惩罚的三杯酒都从深水炸弹换成了红酒。陆清淮未置可否,爽快地将三杯红酒一饮而尽。而我就在众人的吹捧声中怔怔看着这一切。直到身边响起一声熟悉的轻哼,才重新回过神。原本哄着女友的闫越不知何时也看了过来。他指间夹着只烟,眸光阴沉得冷笑:“三杯酒而已,陆少还真是位怜香惜玉的君子。”陆清淮并未反驳,只轻浅一笑,话语间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意味:“总不能让女孩子太过为难。”众人哈哈一笑,只将陆清淮的解围视作教养得体,转眼开始了下一场游戏。且之后的游戏,因为陆清淮的一句话,再没出现过分开放的指令。......聚会结束后,众人勾肩搭背簇拥着涌出酒店。深秋的帝都夜风料峭,刮在身上,引起一阵难言的酸痛战栗。退烧药的药效似乎减退了。闫越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,知道我受不了烟味,特地将另一侧手中的烟又拿远了些。他的眼眸带着微醺后的风流轻佻:“你回哪里?要不要送你?”我刚想摇头,许思苑恰好走出来转移了闫越的注意。她插到我们中间,挽住闫越问:“阿越,车还没到吗?”说完,才像是刚看到我般客套道:“云苓,你家的司机过来了吗?”我理解她的戒备,毕竟闫越是她的男朋友,维护自己的爱情无可厚非。懒得再想借口,我顺势点点头:“是啊,就快到了,你们先走吧。”闫越挑眉看了我一眼,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却又被许思苑打断了。她扶着额头,纤眉轻蹙:“阿越,车到了。我头好痛,想早点回去休息。”闫越闻言立即将她拥入怀里,快步走向已泊在门廊的私家车。只随意向身后的我比了个之后电话联系的手势,便再未回过头。我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,直到一阵冷风吹过,才回过神。我已经好久不回季家了,怎么可能有专车接送。伸手到口袋中,本打算在手机上打个车回去,结果摸了个空。不会是放在桌上忘记拿了吧?我连忙跑回去,想趁服务员还没开始打扫取回手机。推门而入时却发现包厢中竟还有人没走。我的动作一僵,而那人已听到响动朝这边望了过来。是陆清淮。原本微蹙的眉头在看到我后缓缓舒展开。“是你啊,来取手机吗?”说着,他边捏眉心边点了点前方的桌子。我呆了一下,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人也太细心体贴了。随即连忙点点头,“嗯嗯,手机不小心落在桌上了。陆会长,今天太谢谢您啦,已经帮过我两次了。”说着快步过去拿回了手机。陆清淮有些好笑地睁开眼看我:“叫我的名字吧。毕业几年了,现在听到‘陆会长’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。”我脸一红,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。毕业后,我和陆清淮的交集少得可怜,实在不知该如何礼貌又不显疏离地称呼他。抬眸恰好瞥见他略显苍白的脸色,我连忙转移话题:“陆......你不舒服吗?司机怎么还没过来接你?”陆清淮沉默一瞬,不经意地看了眼桌上的红酒杯道:“今天家里的司机都休假了,我自己开车过来的,本没打算喝酒。”说着,他抬头朝我勾唇笑了下,“我没事,在这里醒醒酒就回去了。”“已经这么晚了,你快回家吧。”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陆清淮面不改色喝下那三大杯红酒时的情景。我头脑一热,根本来不及思考是否妥当,一句话便脱口而出: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陆清淮闻言垂眸,犹豫着抿了抿唇,才道:“会不会不太方便。”高大英挺的男人静静坐在那里,竟给人一种“我见犹怜”的感觉。一瞬间被美色冲昏了头,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:“怎么会,求之不得。”......第二天醒来,看着全然陌生的房间我有一瞬恍惚。几秒后才想起这是陆清淮家。昨晚将陆清淮送回京外别墅的路上,我又发起了烧。许是脸色太不正常,还不等我告辞离开就被陆清淮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对劲。他神情看不出丝毫醉意,满目严肃地要求我留下休息。倒不是陆清淮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怕。主要是他的私人别墅很大,还有阿姨在家。我也就非常识时务地从善如流了。陆家不愧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,连客房的床都十分舒适。我倒在床上就再起不来了。恍然间似乎有人扶我起来吃了药,还细心帮忙掖好被角。不过那时实在是累了,也不知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在做梦。伸手摸了摸额头,似乎已经不烧了。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,我起身换上提前备好的衣服。刚打开手机,就看到了里面数不清的消息和未接来电。从昨晚到今早,来自同一个人。闫越。“到家了吗?”“听过你跟着陆清淮走了,他送你回去的?”“怎么不回消息,还没到家吗?”“季云苓,你没回家?你家里根本没人!”“你在哪里!是不是陆清淮趁机欺负你?!”“怎么?他英雄救美一次你就信以为真了?”看着他逐渐口不择言的信息,我有些想笑。不是所有人都会借由醉酒乱性的。我在他身边守了这么多年,若不是有次他喝多了拉着我不放,黏黏糊糊地撒娇要我“别走”,让我误以为他心里有我。便也不会发生后续失控的一切。而在第二天醒来,当男人眸色凉薄、语气散漫地说出“云苓,对不起,我昨晚喝多了”。我也只能忍着现实给的一巴掌,狼狈捡拾起散落一地的真心,勉强假笑着说:“我也是”。那是我爱了很久的人,我怕失去他。再后来,他又重新给了我希冀,食髓知味般地频繁来找我。我拒绝不了他。甚至想着,或许这样下去他可以慢慢收心,最后和我在一起。了解我们关系的朋友恨铁不成钢地骂我贱。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。我都坦然接受了。也曾大言不惭道:“他只是还舍不得自由,总有一天会回头看到我。”如今回首。我只想扇那时的自己一巴掌,让她清醒一点。......我没有回消息,打算下楼和阿姨打个招呼后直接回家。没想到这个时间陆清淮居然还在家。看着坐在客厅中专注看着笔记本的陆清淮。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:“他不会在等我吧?”而下一秒,自作多情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。陆清淮的位置刚好正对着旋转楼梯。发现我后他立刻放下了手边的工作,唇角笑意温和:“醒了?昨天咨询医生后给你吃了药,现在有没有好一点?”我有些惊讶,昨晚居然是陆清淮亲自扶我吃的药?!!回想起昨晚睡梦间对方的手贴着额头的触感,我顿时有些脸热,下意识垂下眼眸避开了与陆清淮的视线交汇。只表示已经不难受了。许是看出我的拘谨,陆清淮只点了点头,转身朝不远处的餐厅走去:“那就好,早餐一直热着,先过来吃点东西吧。”我更加受宠若惊了。陆清淮不会一直没吃早餐,在等我吧?!!“陆会......”,接收到他浅淡投来的目光,我立时改了口,“陆清淮,真的谢谢你。从昨晚到现在你帮了我太多次了,我都不知该怎么表达感谢才好。”走在前面的人停下步伐,侧过身来。他微垂眉眼看向我,浓密的睫毛在阳光照射下于眼尾蕴出一抹阴影,有种说不出的勾引意味:“我很乐意,也很开心。”......男人矜持地留下一句话便走,图留我承受着巨大的视觉和话语冲击,整个早餐吃得心不在焉、魂游天外。就在用餐后我想再问问陆清淮是什么意思时,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突兀响起。阿姨刚打开门,满脸焦急的闫越便冲了进来。他的视线扫过我和陆清淮,随即目光阴沉地冲上来,对着陆清淮就是一拳。陆清淮的反应很迅速,几乎是瞬间便握住了他的手腕。我也连忙上前拉住闫越,忍不住皱眉问:“闫越,你疯了?这是做什么?”闫越偏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,“季云苓,你是傻了吗?他陆清淮人面兽心、趁人之危,我在帮你,你居然拦着我?!!”说着,竟然还要动手。我连忙挡在陆清淮面前:“闫越,你别这么冲动。我和陆清淮什么都没发生。”没想到身后的陆清淮此时不嫌事大地开口:“就算真发生了什么,也是我们之间的事,你急什么?”我这正化解误会呢,他居然还拱火。忍不住回头瞪了陆清淮一眼,我才看着闫越继续道:“昨晚陆清淮喝了酒不能开车,当时他刚帮过我,所以我主动要求送他回家。”“结果路上我突然发了高烧,陆清淮怕我出事,就好心留我借住一晚好好休息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除了感情外,我从没有骗过闫越。此时听到我这么认真的解释,他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,全身也放松了下来。只是反手握住我的手腕,用力将我拉到身边,看向陆清淮的目光中依然带着警告:“云苓不会骗我。但陆清淮,都是男人,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。你给我离云苓远一点!”陆清淮靠着门柱,垂首看着闫越,眸中带着淡淡的嘲讽:“闫越,你和季云苓只是朋友。”他着重念了“只是”二字。“你既然有女友,又凭什么不许他人正常追求季云苓?”说着,陆清淮迈步走到已挣脱开闫越掌心的我面前。微俯下身直视着我道:“不是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吗?”“先请我吃个饭吧。”陆清淮墨色的眼瞳如一泓深邃的幽谭,漂亮极了。我盯着他的眼睛,呆呆点了点头。......车子里异常沉默。闫越紧抿着唇,一言不发。我太了解他,一眼便知他现在心情差极了。若是从前,我早已主动挑起话题哄他开心了。可现在,普通朋友并不适合做些太过的举动。闫越通过后视镜看了我好多次,等我主动开口打破沉默。可我一直看着手机,是不曾觉察的样子。他便咳了声,难得主动开口:“你不会真的打算和陆清淮在一起吧?”我依然专注地选餐厅,头也没抬地反问:“为什么不可以?你不是也劝我找个人吗?”闫越沉默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才语调轻快地朗声说:“也好!”他呷了根烟在唇边,唇角勾起却眼含烦躁,“正好!这下思思再也不用疑神疑鬼地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了。”认真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,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下。我忽然觉得这样小心试探的自己真是又贱又蠢。非要等到那巴掌落下,才知道是自作多情。若他当真在乎,我又怎么会无望地等待这么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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