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流产

    我皱眉推开了他，“不是要离婚么？现在又来恶心谁？”他坐在了床边，“秋秋，昨天我喝多了酒，说话有些过火，我跟你道歉。”“你知道的，结婚五年，我从没有跟你吵过架。”“只是媛媛……她实在是我的软肋，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吧？”他抚上了我的肚子，“等孩子生出来，咱们再离婚吧。”“以后你虽然做不了我的妻子，但你永远是孩子的妈妈！”听到这话，我瞬间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。他舍不得黎荟媛受苦，但又很想要个孩子，于是就打上了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。那我算什么？他们俩的生育机器吗？我咬紧牙关，一字一句出声，“那这个孩子，你可要好好保住了！”邓律马上笑容满面，“不要生气了，怀了宝宝不能情绪太激动，我给你煮点桑葚芋圆羹，润润肠胃。”桑葚芋圆羹，那是黎荟媛最喜欢的。我生理性的反胃，挣开邓律就跑到洗手间，弓着身子，把最后未消化的一点食物吐得干干净净，连着胃酸都吐出来，喉咙生疼。邓律急忙跟过来，为我顺着后背，我不做声地躲开了。他抬着手怔在半空，最后给我递了毛巾。“陪我做一次产检吧，你还没听过宝宝的胎心。”“好啊。”他很快便开车带我到了医院，挂号排队，他牵着我的手坐在长椅上等。手机有接二连三的振动，他看了一眼，便神色紧张。“秋秋，我去趟厕所，你等我回来啊。”一直等到医生第二次叫我的号，邓律也没回来。通过黎荟媛的平台账号可以看到，此时她的定位就在这所医院：“真是笨死了，来探望妈妈，结果把脚崴到了。”看来邓律是不会过来了。我苍白着脸色走入诊室，躺在彩超床上询问医生。“我能录一段胎心跳动的录音吗？”我小心举着手机，四周一片安静，唯有微弱的心跳声。这是我期盼了五年的孩子。而现在，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听他的心跳了。我预约了人流，两个多月身孕，手术做得很快。刚走出诊室，就看见邓律搀扶着黎荟媛。“下次来看阿姨，就打电话让我接你一起。脚都肿成这样了，我心疼坏了。”我按住又反胃的腹部，转身准备离开。却听到黎荟媛娇柔的声音。“阿律，那是秋秋吧。”黎荟媛站起来，邓律就小心地扶着她，后来干脆将她抱起来。她脸上挂着笑容，那是胜利者的笑。“秋秋，你是来做产检的吗？孩子还健康吗？”她热切的目光看着我的肚子，仿佛已经默认了里面是她的孩子。我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，他们以为孩子还在，自然会降低警惕。我才有时间收集证据，让他们付出代价。走后，我立刻给姜希打了电话。“帮我查查黎荟媛在日本为什么离婚吧。”姜希的业务能力真的很强，第二天就给了我结果。我看着手里的这份资料，不禁嗤笑原来邓律要找回的青春是个这样的货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