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    饭后，林清河拿着林清冉给的钱，就往王大爷家跑，她姐正常的时候可太难得了。要是明天林清冉又糊涂回去，这钥匙他自己收着，家里的东西也不至于再被孙翠霞母女抢走了。而林清冉拿着家里的扁担，正在村子里晃悠。遇见人她就问：“你见着孙翠霞和林娇娇没？”众人看见她手中的扁担，一个个腿都软了，哪里还敢回话，转身就跑回家。林清冉只觉得莫名其妙，她记得她就是打了孙翠霞母子一顿啊，也被打这群人，怎么一个个见了她跟见了阎王似的。最终林清冉在刘大妈家找到了鼻青脸肿的孙翠霞母女。孙翠霞正在和刘大妈抱怨林清冉又打她们母女俩的事。“刘姐，你是不知道，这林清冉在家里三天两头就打我和娇娇，你看她那身板，一个男人也未必打得过她。我和娇娇两个弱女子，只能这么一直被她欺负。”刘大妈点点头：“嗯啊，你之前说你被打，我还没见过，今天这么一看，林清冉打人确实挺厉害的。”“我们平时在家，她都不让我们俩吃什么好东西，家里的大米面粉全被她锁起来了，我和娇娇平时只能吃点野菜红薯干活着。”“这还不是因为你们母女俩从来不上工，你们要是上工自己挣点粮食，那林清冉还能抢你们的不成，她要是敢抢，你就去和村长说，村长定饶不了她的。”孙翠霞一时语塞，尴尬了半晌，她接着说：“可是我是她妈啊，她养着我不是应该的嘛。再说了，我和娇娇平时在家里盖的什么棉被你们是不知道，那被子是林清冉奶奶那一辈盖的。硬的跟铁似的，大冬天的，我就和娇娇盖着那破被子过冬，能活着真是多谢老天垂怜。”刘大妈儿子在一旁说道：“婶子，几年前你就这么说了，你要不和小冉姐说说，给你们换一床新被子吧，这被子用了十几年，哪里还能保暖啊。”孙翠霞从肿胀的脸上挤出一滴眼泪：“我倒是想啊，但是我怕她打我，所以一直都不敢说。但是没事，婶子这么大年龄了，冻着就冻着吧，不要紧，只是可惜我们家娇娇，小小年纪就要跟着我一起受苦。”刘大妈听她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就听腻了，原本刚开始听孙翠霞这样说，她心里还有一些同情。但是再怎么同情也架不住孙翠霞天天说，况且刘大妈一直认为，林清冉对孙翠霞母女不好，肯定死因她们俩不上工。在这个年代，提倡的就是勤劳质朴，凭自己的劳动吃饭。可是孙翠霞母子倒好，一天到晚在外面晃荡，田里的活计那是能不做就不做，这能怪林清冉不喜欢她们吗。这年头挣点粮食不容易，谁会想养着两个吃干饭不干事的。这也是孙翠霞这么多年在外面一直造谣林清冉姐弟俩，但是村里人顶多口头上骂两句，从来不去找林清冉麻烦的原因，一方面是给老林一个面子，另一方面孙翠霞母子确实懒过头了。“好了，你明年勤快点，好歹把家里的自留地种点菜吃。小冉每天上完工还要去自留地里打理蔬菜，她也挺累的。你老说小冉打你们两，但是这么多年，你们一直不上工，她不也没把你们两打死，还一直养着你们不是，人要学会知足啊。”孙翠霞气得直喘气：“刘姐，话不能这么说啊，你是不知道她在家里是怎么对我们的。你看着天冷成这样，她和她弟弟的衣服裤子都要我们洗，她自己是一点都不碰。幸好家里就有一口井，不然这大冬天的，我还要早起去河里打水洗衣服，那就更受罪了，我现在回去，能不能吃饱饭都不一定。”“你自己不去做饭，还想要吃饱饭，那饭是会自动走到你嘴里吗？”林清冉的声音在身后悠悠响起。“啊啊啊！”孙翠霞吓得跳了起来。转身一看，果然是林清冉。她上去就想打林清冉一巴掌，但是突然想到这是在外面。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，孙翠霞连忙挤出眼泪。“小冉，求你不要打我，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做饭，你吃大米，我和娇娇吃麦麸就行。”林清冉没和她废话，一扁担就砸在她背上：“你做个屁的饭，等你做饭，村子里的猪都要饿死了。你自己看看现在什么时候，你咋不再等两小时直接去做早饭啊。”孙翠霞被一扁担拍倒在地上，加上早上受的伤，这会儿她看起来是真的很可怜了。刘大妈吓得站起来说。“诶诶诶，小冉，不要在我们家打人啊，要打回去打。”林清冉笑着对刘大妈说：“您说得对，我们这就回去。”林清冉说完提溜着孙翠霞就往回走。林娇娇还一直站在院子里发呆，林清冉转头眯着眼睛看着她。“怎么还不走，要我拿棍子请你吗？”林娇娇被林清冉的眼神吓得差点尿裤子，连忙站起身来就跟在林清冉屁股后面回家了。刘大妈站在院子里，看着远去的两人，对自己儿子说道。“小冉也真是，刀子嘴豆腐心，孙翠霞和林娇娇这么晚不回家，她饭都没吃，就担心的出来找人，这孩子，终究是心善啊。”刘大妈儿子有些疑惑的说：“可是小冉姐把孙婶子打成那样，真的是心善吗？”刘大妈皱着眉说：“你是不知道村里的人都是怎么说，孙翠霞嫁进来都好多年了，你在地里见过她没有，不要说她，林娇娇也从来没有下过地。她们就天天在外面这么晃悠，小冉不也没说什么嘛。她和清河两个半大孩子要养着自己继母继妹，已经很辛苦了。你去外面问问，哪家有人不上工，那早就被家里人赶出去让自生自灭了，小冉也没赶他们出去啊，这不是心善是什么，你不要只看表面。爱打人那小冉也只打过孙翠霞母女，这么多年咱村里也没谁被小冉打过，咱怕什么。”刘大妈儿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，表示自己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