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打脸

    有画像，事情就好办多了。“永和八年夏，你们回忆一下，谁见过这人，带着一个生病的男孩，见过此人的赏银五十两。”萧道之发了狠，“瞒而不报的，仗五十赶出萧府。”下人们的眼睛蹭一下亮起，又蹭的暗下去。所有人盯着那张头像，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的想。五十两呢，谁和钱过不去！然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，没有一个人开口。冷茶撤去，热茶换上来，萧道之不想再浪费时间，朝萧总管递了个眼神。萧总管重重咳嗽了一声，“都没见过吗？”“小的是真没见过啊！”“小的也没见过。”“……这都几年了，真记不得了！”萧总管心头大喜，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，“姜姑娘，都没有人看过，你看……”“萧总管！”姜木棉站起来，“这不是投胎，你急什么？”萧总管：“……”差点没被噎死。姜木棉走到萧道之身侧，淡淡开口，“敢不敢让我来问？”萧道之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心，索性大大方方道：“你问。”“既然都不说，那就只好用我云南傈傈族的古法了。”姜木棉抱臂，“萧总管，你去打盆清水来。”萧总管见老爷冲他一点头，忙应了声：“是。”水端来，姜木棉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。她走到水盆前，打开纸包，把里面的白色粉沫撒进去。肉眼可见的，那粉沫遇水就化，水的颜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。萧道之惊了：“这是什么？”“眼镜蛇的胆晒成的粉，然后由傈傈族的女巫念咒九九八十一天。”姜木棉语速很慢，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。“没说谎的，不会有事，就当喝了口凉水；说谎的人，先是腹痛，接着穿肠肚烂，一个时辰后七孔流血而亡。”“……”所有人都被吓得两腿直打颤，什么蛇胆粉，明明就是穿肠毒药。“野蛮啊！”萧总管小声嘀咕。姜木棉目光一扫：“就从萧总管先来吧！”“凭什么是我？”“萧总管迎来送往，许是瞧见了呢？”“你……”萧总管一咬牙走到盆边，也不用碗，直接端起盆就喝，咕咚咕咚两口下肚，除了冰肚子外，没有任何感觉。“我没瞧见！”姜木棉淡淡扫他一眼，“下一个。”正门、角门一共八个门房。他们一看萧总管半点事情没有，原本打颤的腿又站得笔直起来，不做亏心事，不怕鬼敲门，喝！萧总管看着前头七人喝完了水都好好的，凑在老爷耳边低声说：“老爷，瞧好吧，准打脸！”听他这么一说，萧道之的表情也轻松了点。只要人没上门，那三条人命就不能算在他头上，至于怎么进的牢里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然而就在这时，突然“咣当”一声，盆被踢翻在地。门房中资历最老的老王头像疯了似的，挥着拳头哇哇大叫：“我不喝，我不要喝，我没有看到。”“……”萧道之刚刚还轻松的神态荡然无存。他蹭的站起来，满腔怒火：“说，你有没有看到？”“老爷，老爷……”老王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脸急成猪肝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