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    “没事你说，几句话又不会掉块肉，能有多恶毒......”宋玉很是自信，至少昨日之事后，自己声名远扬，难道这些人不会感激自己？于小草看着老师非要听，方才小声说道：“老师开渠引水，治理荒年梅花县人人都感谢老师，只是，龙王庙一事，百姓大多不认同，只说，说......”“什么？”宋玉有些好奇。于小草咬着牙闭着眼心一狠径直说道：“说老师您是上辈子祖宗瞎了眼没掐死您让您现在祸害百姓！”宋玉脸色怔住，双手捏着掌心倒吸一口凉气。还真是，有些恶毒了！于小草忙起身下跪。“老师莫怪大家，实在是龙王庙献祭是多年来的旧俗，都是学生连累了老师。”宋玉瞧着面前这敏感的姑娘无奈叹息。就算有再大的怨气，也只能先压下去。“好了，不是给你说别动不动下跪。”于小草这才起身。很快，车马经过两三个时辰的跋涉总算是到了龙王庙。一众百姓都再龙王庙前站好后宋玉径直跳下车。刚下车便扑鼻而来一股香火气。宋玉掩住口鼻看着眼前纵然是荒年却仍香火旺盛的龙王庙倒是新奇。他凑近了看，先不说其他，这供品桌上竟有猪蹄？宋玉饶有兴趣的抬头看向龙王雕像。用石头雕刻的龙王像，足足有三人高，端坐在庙檐下看着倒是赏心悦目。龙王双手持玉节，双眸紧闭面色冷峻。脑袋上盯着的龙王冠更是看不出品种的少有金属做成......从远处看，宋玉瞧着当真像那么回事。庙宇不大，但却五脏俱全，贡品桌，香火案，功德箱样样都有。只是宋玉看着桌上的供品很是好奇。他拿起猪蹄转身看向一种百姓。“这猪蹄谁家的？”人群里众人看着拿着猪蹄的县老爷瞬间惶恐跪倒一片。所有人都在念念有词不断叩首。瞧着这模样宋玉不解，倒是刘畚上前颤颤巍巍的说：“大人，这龙王祭品可动不得啊！您快放下。”宋玉自然没放下，只是将猪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。“味道不错，还是热乎的？”宋玉举着猪蹄再次追问。“本官再问，这猪蹄是谁家供奉的......”人群中众人面面相觑，终于，在宋玉失去耐心的前一秒，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走上前。“回大老爷，是老婆子所供奉！”说着老人又惶恐跪下，嘴里直念叨着‘龙王爷爷莫怪罪’的话。宋玉接着再问：“敢问老人家，你家里孙儿孩子都吃的什么？”老人想起早起的饭菜，很是满足道：“院子里有堵黄土墙，配上杨树皮再好吃不过了。”宋玉手心微颤，指尖猪蹄流下的油水滴落在地。“所以，你自家孩子吃的黄土配树皮，你反倒给龙王献祭猪蹄？”老人眼看着大老爷手里晃着猪脚油水流了满地实在心疼。“老爷，有话好说，您先放下猪蹄行吗？”宋玉有些被气笑了。看着已经瘦的皮包骨的老人命令道：“现在，本官命令你，吃了这猪蹄！”“啊！！”老人顿时震惊，跪在地上眼睛一翻眼瞅着就要昏厥过去。宋玉见老人这般也不为难，他转身看向其余人。“你们，谁敢吃了这猪蹄，本官后赏纹银五两！”“五两？”人群中人云亦云，但谁都不敢站出来！眼看着众人都在推辞，宋玉一声冷笑。“好！既然你们不敢吃！本官吃！”说着宋玉一口咬下猪蹄！猪皮脆爽，嚼劲十足！宋玉大口嚼着直接咽了下去。那跪在地上的老人眼睛一翻，双手攀爬着向前不住哀嚎。“老天啊！！！龙王爷爷饶命啊！”老人痛哭，冲着天不断磕头。眼瞅着脑袋都要磕破了......众人也都是这般模样，一个个像是宋玉犯了天条似的满眼恨意！刘畚站在一侧吓坏了。直接挡在宋玉身前很是紧张的说道：“老爷，您这是干什么啊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！毁坏龙王祭品，可是要遭受诅咒的！”诅咒？宋玉丝毫不在乎，直接命令刘畚。“本官让你准备好的东西呢？”刘畚一怔方才看向一群带着斧头的下属。“都在一边候着！”刘畚此时已经能想到自家老爷是要做什么了。但想到后果他还是阻拦道：“老爷！您要真这样做了，梅花县咱可就待不下去了啊！”宋玉板下脸越过刘畚看向一众哭的似没了爹妈似的百姓。“本官问你们！是谁给你们的田里带来了水！是龙王吗？”众人面色之上尽是愤恨！“狗官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！”为首的老人眼中满是怒色。她撑着拐着，颤颤巍巍的起身。“狗官，老婆子今日就撞死在这龙王庙，看你如何交代？”宋玉只一挥手便不等老婆子走出两步直接将人控制住。老人站在衙役之中一时之间也没了分寸只知道痛哭。“苍天啊！你到底是有没有长眼！狗官害人！难道还不降下天罚收了狗官！”宋玉听着老人的话浑身舒爽。“你骂！只要你能骂爽了本官重重有赏！”说罢宋玉直接看向一旁拿着斧头的衙役吩咐。“给本官破了这龙王庙！即日起，梅花县不供奉任何鬼神！若被本官发现一律严惩！”“大人！！”刘畚震惊不已，直跪在宋玉身前颤颤惊惊。“大人！这可是龙王庙！咱们毁不得啊！”“毁不得？”宋玉将猪蹄塞给刘畚。“睁大你的眼睛看看！人吃的黄土就树皮，却给什么都做不了的劳什子龙王进贡猪蹄？刘畚，告诉本官你的孩子在家啃树皮吗？”刘畚哑口无言！他家孩子的确不啃树皮......宋玉看向一侧一动不动的衙役瞬间变脸。“混账！”“怎么这梅花县本官说了不算了？你们是不想要这饭碗了？”说罢宋玉径直走过去夺了把斧头便朝庙堂走去！宋玉气势汹汹站在庙前，盯着紧闭着眼的龙王面带讥讽。下一瞬，日光下一道光影划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