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看着半空中的血雾，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。</p>
什么情况？</p>
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？</p>
连根毛都没剩下？</p>
变戏法吗！</p>
混子们将目光从新聚焦到眼前这个如鬼魅般突然出现，身穿长衫，长发飘逸的奇怪男子身上。</p>
“你是谁？你把我兄弟弄哪去了？”</p>
名叫赵虎的花臂纹身男怒声质问。</p>
宁天臣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，回身望向老者，重重道了句。</p>
“仲伯，三年来，你辛苦了。”</p>
老者被这声仲伯叫的身子猛地一抖，愣了好半天，才满脸震惊地问道：“宁少爷？真的是你吗？你还活着？”</p>
“是我！仲伯！”</p>
在宁家为仆二十载，仲伯是看着宁天臣长大的。</p>
虽然如今模样大变，可他又怎会不认得少爷的声音呢！</p>
不会错的！真是少爷！</p>
仲伯瞬间泪如泉涌，倒头便扑了上去。</p>
赵虎也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，等确定此人就是宁天臣无疑后，立刻就像捡到宝似的狂笑起来。</p>
“真是太让人意外了，想不到你这个废物居然没死！怎么着？学了几手戏法就想回来报仇啦？”</p>
“你说今晚我要是把你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潘小姐，她会给我什么奖励呢？哈哈哈哈！”</p>
赵虎的话一下就把仲伯从激动中拉了出来。</p>
“不行！少爷，你快跑！绝不能让他们抓了去！老奴在这帮你断后！你快跑！”</p>
说完，拎起扫帚，就摆开了拼命的架势。</p>
“有我在，你们谁也别想动我家少爷一根头发！”</p>
赵虎一众被逗的哈哈大笑。</p>
可笑着笑着，他们就笑不出来了。</p>
因为他们忽然感觉到，一股莫名强大压迫感，正如泰山压顶般迎面压来。</p>
同时，四下里怪风乱起，石块瓦砾咯噶作响。</p>
头顶的乌云也不知从何时起，遮蔽了整片天空。</p>
作为专业打手的他们，当然能分辨出这种感觉是什么。</p>
是杀意！</p>
无边的杀意！</p>
赵虎等人不由得心头一凛。</p>
再抬头看。</p>
宁天臣已神鬼般的出现在了他们身前二三米的地方。</p>
并且正用一种极为阴沉森冷的眼神，凝视着他们。</p>
“我记得你，那一夜，杀我全家二十七口，就是你带的头吧。”</p>
沉静如水的一句话，却是让赵虎心口一阵猛缩，冷汗唰地就湿遍了全身。</p>
他不清楚为何，一向杀人不眨眼的自己，会有如此失格的反应。</p>
定了定心神，他还是装出一副不屑之状回道：“不错！是我又怎样？想报仇吗？就怕你没这个实力！上！”</p>
赵虎给左右两个小弟使去眼色。</p>
可后者明显有些忌惮。</p>
赵虎怒喝：“一个臭变戏法的怕什么！给我上！干死他！”</p>
小弟不敢不从，只好把牙一咬，抡起铁锹冲了上去。</p>
可才冲出几步。</p>
嘭嘭！</p>
两声熟悉的爆裂响起。</p>
两个大活人再次化作两团血雾飘散。</p>
这下，剩余几个小弟全吓蒙了。</p>
如果刚才那次可以用变戏法解释，这回又该怎么说？</p>
“这，这家伙不是人！他，他是鬼！是鬼啊！”</p>
“鬼什么鬼！哪来的鬼！全是障眼法！给我上，杀了他！快！”</p>
赵虎继续发号施令。</p>
可这会儿哪还有人听他的，全都疯了似的四散奔逃。</p>
然而......</p>
嘭嘭嘭嘭！</p>
随着宁天臣轻描淡写的一眼。</p>
那些逃命的小弟，一个不落的，顷刻间化为了乌有。</p>
赵虎这回也彻底傻了。</p>
抹了把脸上的血水。</p>
瞪大眼睛，呆在原地。</p>
“你！你到底是人是鬼！”</p>
宁天臣也不答话，一步一步向其走去，犹如死神降临。</p>
强大的威压，让赵虎仿佛整个人都沉入了海底，连呼吸都无法呼吸了。</p>
他很想逃，可两条腿根本挪不动半步。</p>
恐惧！</p>
如同头顶的乌云。</p>
将他完全笼罩。</p>
直到右臂传来彻骨剧痛......</p>
低头看去。</p>
赵虎骇然发现，自己的整条右臂竟在慢慢融化！</p>
紧接着。</p>
左臂。</p>
双腿。</p>
躯干。</p>
头颅！</p>
也都开始融化！</p>
赵虎惊恐万状。</p>
这才知道，自己面对的，是何等恐怖的存在。</p>
“宁少，我，我错了！我真的错了！求求你，饶了我......求求你啊！”</p>
他声嘶力竭的乞求着，嚎叫着。</p>
和三年前的宁天臣一样。</p>
可。</p>
得到的回复。</p>
却只有那一道阴翳而冷漠的目光。</p>
赵虎就这样，在惊恐绝望，以及万蚁蚀心的剧痛下，慢慢地，慢慢地，融成了一滩血水，渗进土中。</p>
由于画面太过惨烈，仲伯都被吓的瘫软在地。</p>
宁天臣歉意的道：“让您受惊了，这几年发生了一些事情，一言难尽，有机会再向您慢慢解释。”</p>
一些事情？</p>
这简简单单四个字，一笔带过的，是怎样匪夷所思的经历啊！</p>
仲伯难以想象。</p>
他舒了口气，干脆席地而坐，拧开随身携带的酒葫芦，喝了一口压惊。</p>
一阵酒香四溢。</p>
“整口不？”</p>
仲伯晃了晃葫芦，问道。</p>
宁天臣会心一笑，接过葫芦就狠狠闷了一大口。</p>
烈酒入喉，唇齿回香。</p>
往事又上心头。</p>
犹记得十四岁那年，自己第一次偷酒喝，喝的就是这口仲伯私酿。</p>
因为这，仲伯还被母亲狠狠训斥了一顿。</p>
可打那以后，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，再也离不开这一口了。</p>
仲伯不给，就想办法偷，偷不到，就求妹妹帮忙。</p>
妹妹不负重托，每次都会一脸骄傲的拿着搞来的酒，从自己这换走两块大白兔奶糖。</p>
那段时光，纯净而美好。</p>
“哈哈哈，我记得小姐每次来酒坊，就会先找个蹩脚理由把我支走。她以为我老糊涂了，其实啊，我就是故意的。”</p>
谈及旧事，仲伯眼睛里也闪烁起了光芒。</p>
宁天臣淡淡一笑：“是啊，谁叫您最疼她呢。”</p>
言罢，两人视线又不约而同落在了墓碑之上。</p>
顷刻无言。</p>
良久，仲伯才肃然问道：“所以，少爷您这次是回来复仇的吧。”</p>
宁天臣没有回答。</p>
但答案，已不言自明。</p>
仲伯点点头：“可以帮我个忙吗？”</p>
宁天臣以目光询问何事。</p>
那副苍老而慈祥的面孔，顿时变得无比决绝森冷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杀光他们，一个不留！”</p>
宁天臣深深回望一眼，沉默片刻，忽地起身。</p>
“走了。”</p>
“您去哪？”</p>
“为那个女人，庆生。”</p>
仲伯一愣。</p>
再看，身影已在数十米开外。</p>
一阵风吹过。</p>
落叶纷纷扬扬，被风裹挟着，形成一个巨大漩涡。</p>
仲伯忽觉有些微冷。</p>
仰头望去。</p>
厚重的乌云，已压至头顶，浩浩汤汤，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吞没。</p>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</p>
仲伯长叹一声，眸光渐深道：“变天了，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啊。”</p>
什么情况？</p>
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？</p>
连根毛都没剩下？</p>
变戏法吗！</p>
混子们将目光从新聚焦到眼前这个如鬼魅般突然出现，身穿长衫，长发飘逸的奇怪男子身上。</p>
“你是谁？你把我兄弟弄哪去了？”</p>
名叫赵虎的花臂纹身男怒声质问。</p>
宁天臣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，回身望向老者，重重道了句。</p>
“仲伯，三年来，你辛苦了。”</p>
老者被这声仲伯叫的身子猛地一抖，愣了好半天，才满脸震惊地问道：“宁少爷？真的是你吗？你还活着？”</p>
“是我！仲伯！”</p>
在宁家为仆二十载，仲伯是看着宁天臣长大的。</p>
虽然如今模样大变，可他又怎会不认得少爷的声音呢！</p>
不会错的！真是少爷！</p>
仲伯瞬间泪如泉涌，倒头便扑了上去。</p>
赵虎也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，等确定此人就是宁天臣无疑后，立刻就像捡到宝似的狂笑起来。</p>
“真是太让人意外了，想不到你这个废物居然没死！怎么着？学了几手戏法就想回来报仇啦？”</p>
“你说今晚我要是把你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潘小姐，她会给我什么奖励呢？哈哈哈哈！”</p>
赵虎的话一下就把仲伯从激动中拉了出来。</p>
“不行！少爷，你快跑！绝不能让他们抓了去！老奴在这帮你断后！你快跑！”</p>
说完，拎起扫帚，就摆开了拼命的架势。</p>
“有我在，你们谁也别想动我家少爷一根头发！”</p>
赵虎一众被逗的哈哈大笑。</p>
可笑着笑着，他们就笑不出来了。</p>
因为他们忽然感觉到，一股莫名强大压迫感，正如泰山压顶般迎面压来。</p>
同时，四下里怪风乱起，石块瓦砾咯噶作响。</p>
头顶的乌云也不知从何时起，遮蔽了整片天空。</p>
作为专业打手的他们，当然能分辨出这种感觉是什么。</p>
是杀意！</p>
无边的杀意！</p>
赵虎等人不由得心头一凛。</p>
再抬头看。</p>
宁天臣已神鬼般的出现在了他们身前二三米的地方。</p>
并且正用一种极为阴沉森冷的眼神，凝视着他们。</p>
“我记得你，那一夜，杀我全家二十七口，就是你带的头吧。”</p>
沉静如水的一句话，却是让赵虎心口一阵猛缩，冷汗唰地就湿遍了全身。</p>
他不清楚为何，一向杀人不眨眼的自己，会有如此失格的反应。</p>
定了定心神，他还是装出一副不屑之状回道：“不错！是我又怎样？想报仇吗？就怕你没这个实力！上！”</p>
赵虎给左右两个小弟使去眼色。</p>
可后者明显有些忌惮。</p>
赵虎怒喝：“一个臭变戏法的怕什么！给我上！干死他！”</p>
小弟不敢不从，只好把牙一咬，抡起铁锹冲了上去。</p>
可才冲出几步。</p>
嘭嘭！</p>
两声熟悉的爆裂响起。</p>
两个大活人再次化作两团血雾飘散。</p>
这下，剩余几个小弟全吓蒙了。</p>
如果刚才那次可以用变戏法解释，这回又该怎么说？</p>
“这，这家伙不是人！他，他是鬼！是鬼啊！”</p>
“鬼什么鬼！哪来的鬼！全是障眼法！给我上，杀了他！快！”</p>
赵虎继续发号施令。</p>
可这会儿哪还有人听他的，全都疯了似的四散奔逃。</p>
然而......</p>
嘭嘭嘭嘭！</p>
随着宁天臣轻描淡写的一眼。</p>
那些逃命的小弟，一个不落的，顷刻间化为了乌有。</p>
赵虎这回也彻底傻了。</p>
抹了把脸上的血水。</p>
瞪大眼睛，呆在原地。</p>
“你！你到底是人是鬼！”</p>
宁天臣也不答话，一步一步向其走去，犹如死神降临。</p>
强大的威压，让赵虎仿佛整个人都沉入了海底，连呼吸都无法呼吸了。</p>
他很想逃，可两条腿根本挪不动半步。</p>
恐惧！</p>
如同头顶的乌云。</p>
将他完全笼罩。</p>
直到右臂传来彻骨剧痛......</p>
低头看去。</p>
赵虎骇然发现，自己的整条右臂竟在慢慢融化！</p>
紧接着。</p>
左臂。</p>
双腿。</p>
躯干。</p>
头颅！</p>
也都开始融化！</p>
赵虎惊恐万状。</p>
这才知道，自己面对的，是何等恐怖的存在。</p>
“宁少，我，我错了！我真的错了！求求你，饶了我......求求你啊！”</p>
他声嘶力竭的乞求着，嚎叫着。</p>
和三年前的宁天臣一样。</p>
可。</p>
得到的回复。</p>
却只有那一道阴翳而冷漠的目光。</p>
赵虎就这样，在惊恐绝望，以及万蚁蚀心的剧痛下，慢慢地，慢慢地，融成了一滩血水，渗进土中。</p>
由于画面太过惨烈，仲伯都被吓的瘫软在地。</p>
宁天臣歉意的道：“让您受惊了，这几年发生了一些事情，一言难尽，有机会再向您慢慢解释。”</p>
一些事情？</p>
这简简单单四个字，一笔带过的，是怎样匪夷所思的经历啊！</p>
仲伯难以想象。</p>
他舒了口气，干脆席地而坐，拧开随身携带的酒葫芦，喝了一口压惊。</p>
一阵酒香四溢。</p>
“整口不？”</p>
仲伯晃了晃葫芦，问道。</p>
宁天臣会心一笑，接过葫芦就狠狠闷了一大口。</p>
烈酒入喉，唇齿回香。</p>
往事又上心头。</p>
犹记得十四岁那年，自己第一次偷酒喝，喝的就是这口仲伯私酿。</p>
因为这，仲伯还被母亲狠狠训斥了一顿。</p>
可打那以后，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，再也离不开这一口了。</p>
仲伯不给，就想办法偷，偷不到，就求妹妹帮忙。</p>
妹妹不负重托，每次都会一脸骄傲的拿着搞来的酒，从自己这换走两块大白兔奶糖。</p>
那段时光，纯净而美好。</p>
“哈哈哈，我记得小姐每次来酒坊，就会先找个蹩脚理由把我支走。她以为我老糊涂了，其实啊，我就是故意的。”</p>
谈及旧事，仲伯眼睛里也闪烁起了光芒。</p>
宁天臣淡淡一笑：“是啊，谁叫您最疼她呢。”</p>
言罢，两人视线又不约而同落在了墓碑之上。</p>
顷刻无言。</p>
良久，仲伯才肃然问道：“所以，少爷您这次是回来复仇的吧。”</p>
宁天臣没有回答。</p>
但答案，已不言自明。</p>
仲伯点点头：“可以帮我个忙吗？”</p>
宁天臣以目光询问何事。</p>
那副苍老而慈祥的面孔，顿时变得无比决绝森冷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杀光他们，一个不留！”</p>
宁天臣深深回望一眼，沉默片刻，忽地起身。</p>
“走了。”</p>
“您去哪？”</p>
“为那个女人，庆生。”</p>
仲伯一愣。</p>
再看，身影已在数十米开外。</p>
一阵风吹过。</p>
落叶纷纷扬扬，被风裹挟着，形成一个巨大漩涡。</p>
仲伯忽觉有些微冷。</p>
仰头望去。</p>
厚重的乌云，已压至头顶，浩浩汤汤，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吞没。</p>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</p>
仲伯长叹一声，眸光渐深道：“变天了，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啊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