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“蹬蹬蹬——”</p>
急促的脚步声接连不断。</p>
侍卫将兰心阁团团包围。</p>
张承宴一身龙袍，挺拔如松，大步踏入后院。</p>
第一眼，他看到的便是瘫坐在地的白梧桐。</p>
原本娇嫩的小脸煞白一片，完全没了血色。</p>
她只穿着常服，不曾梳洗打扮，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两侧，刚好遮盖住她纤细的脚踝，只露出一小抹白色。</p>
看到张承宴来了，白梧桐眼中垂泪，“皇上！”</p>
他上前，将人拉起，“可是吓到了？”</p>
白梧桐想要靠在他的怀里寻求安慰，可是瞧见周围那么多人，只能坚强的自行站立，只是身姿摇摇欲坠，好似随时都会瘫倒。</p>
“皇上！”靳薇歌的声音传来。</p>
白梧桐立刻推开张承宴，退后两步，拉开距离。</p>
张承宴此时也没心情逗她，转身看去，来的除了靳薇歌，还有几个妃子——孟嫔，丁昭仪，以及仅次于靳薇歌的惠妃。</p>
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不少宫人，以及附近的几个美人。</p>
众人各个身形宽大，一同进门，令原本就不大的后院愈发拥挤。</p>
白梧桐小脚微微向右两步，距离几个妃子更近了。</p>
张承宴一眼便看到在人群中纤细无比的她，身姿窈窕，曲线分明，对比之下，其余妃子简直就是一个个行走的木桶。</p>
“皇上！”众人齐刷刷行礼。</p>
靳薇歌率先开口，“听说高美人死了，真是太可惜了，皇上，不管怎么说，她也是承宠过的，即便位份不高，也不能就这么死了，必须要找到凶手，否则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遇害。”</p>
惠妃点头，“荣妃姐姐说的是，皇上，如今可查出什么来了？”</p>
张承宴听着她们略显粗糙的嗓音，便是夹着嗓子，也不怎么好听，心情更加烦闷，“朕也不过刚刚来此而已，你们不要站在这里，都出去！”</p>
“皇上，臣妾现在负责后宫事宜，必须要留下，找到凶手，严惩不贷！”靳薇歌得意的看向另外几个妃子，“至于你们，赶紧出去吧。”</p>
白梧桐虚弱的咳嗽两声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</p>
靳薇歌眼睛一瞪，“等等，皇上，这白美人嫌疑最大！她之前和高美人不和，还是臣妾及时赶到，否则她们二人说不定都要打起来了。定然是白美人记恨在心，才会半夜对高美人动手。”</p>
“再者说了，这后宫夜中有人巡逻，若是其他宫中的人过来，定然会被发现，只有同住在一个殿中的白美人才是最有机会的！皇上，臣妾建议立刻将她和兰心阁的宫人们送进慎刑司，严刑拷问，必然能够水落石出！”</p>
扑通一声。</p>
白梧桐虚弱的跪在地上，“荣妃娘娘，臣妾没有杀害高美人！”</p>
她咬着嘴唇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，“臣妾宫中的人都可以作证，臣妾昨晚一直在休息。”</p>
靳薇歌冷哼一声，“那是你的奴婢，自然会帮着你说话。这兰心阁的后院什么都没有，你大早上来这里做什么？一看就是贼喊捉贼，想要玩灯下黑那一套！”</p>
白梧桐声音抽泣，“臣妾每日早上都会采摘鲜花，这事不仅是臣妾的奴婢，便是兰心阁的其他宫人也可作证，后院虽荒凉，却也有不少花，臣妾便想着过来采摘，没成想居然看到了高美人......”</p>
她不敢再说下去。</p>
旁边的莲心也赶忙跪下，“荣妃娘娘，奴婢可以作证，娘娘每日都要摘花，绝无虚言！而且娘娘如此体弱，连高美人的一半都不如，如何能杀害高美人！”</p>
此话一出，众人深以为然。</p>
的确如此，那高美人可谓是全后宫最胖的女子，体重恐怕高达二百斤。</p>
而白梧桐瞧着恐怕都不超过百斤，如何能对付得了高美人？</p>
靳薇歌高抬下巴，“说不定是你们携手杀人！反正白美人嫌疑最大，后宫谁人不知，就白美人一个没有承宠过，说不定她就是记恨高美人，才会下此毒手！”</p>
张承宴目光落在白梧桐身上，她如此娇弱，断然不可能是凶手，“够了，林生，可是查到什么了？”</p>
林生乃是他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，在查案方面颇有能力。虽然不过年二十，却已经极为老成。</p>
“启禀皇上，臣将这后院和正殿全部查看了一遍，发现了一处脚印！”他走到脚印旁，再次单膝下跪，“因为靠近池塘，此处的泥土十分湿润，脚印很清晰。想来凶手应该是单边肩膀扛着高美人，所以这脚印才会出现一边深一边浅的模样。”</p>
若是背着，脚印的重量应该是在前。</p>
若是抱着，脚印的重量在后。</p>
张承宴点头，“继续说。”</p>
“是，臣猜测这凶手体重应该和高美人不相上下，因此大概率是一个女子！宫中除了侍卫之外，鲜少有男子体重和高美人相似。其次，此人经常做活，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，否则一般人便是能抗得起来，也没办法走这么远。”</p>
“另外，正殿那里，臣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哨子，此哨子是用来隐藏迷药的，使用时只要轻轻吹气，便能将里面的迷药吹散到空中，所以正殿的那些宫人才没有及时察觉到。另外高美人的口鼻中有泥沙，说明她是活生生溺死的。”</p>
连林生都这么说了，靳薇歌无法反驳，不过她可不想丢了面子，“这么说来，凶手就不是白美人了，不过她可不一定是无辜的。”</p>
她挑眉看着白梧桐，“白美人，昨晚上死了人，想必动静不小吧？为何你们的人一点都没听见？可别说，你们也被人迷晕了！”</p>
一旁的小宁子立刻跪地道，“启禀荣妃娘娘，奴才昨日睡在外间，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。”</p>
小宁子是王德才的人，此话一出，王德才便相信了，他定然是真的没听见。</p>
他才不过来了短短一天，可不会为了白梧桐而说谎。</p>
张承宴皱眉，“荣妃，找到凶手之事，不需你多言，你们都回去吧。”</p>
再不走，这后院都要满了。</p>
而且妃子们身上都擦着不同的香，令人头晕目眩，胃中翻腾。</p>
靳薇歌勉强笑着，她本意是表现自己，让皇上看到她的决心，不曾想反倒丢了人，“皇上，那臣妾便告退了。”</p>
她转过身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。</p>
从前的皇上从不会在人前不给她面子，如今却是屡次三番赶她走。</p>
不行，必须要找到那天的狐媚子！</p>
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，竟然敢勾引皇上！</p>
旁边的嘉月察言观色，知道靳薇歌生气了，小声道，“娘娘，今儿不正是好时候吗？即便不以太后娘娘的生辰为借口，也可以瞧见她们身上戴的荷包。”</p>
宫中女子偏胖，日常都会戴着放有香料的荷包，用来遮掩体味。</p>
今日自然也不例外。</p>
靳薇歌眼睛一亮，“你说得对，去瞧瞧，看看谁的荷包和那天的是一样的针脚。”</p>
“是！”嘉月小跑到侧面，偷偷观察那些妃子们的荷包。</p>
只是看了一圈，竟没有一个相似的。</p>
难不成，不在这些人身上？</p>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一道身影悠悠赶来。</p>
温楚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，在宫女的搀扶下，来到兰心阁门口。</p>
嘉月瞳孔紧缩，目光死死落在她腰间。</p>
那正是她要找的粉色兰花刺绣荷包！</p>
急促的脚步声接连不断。</p>
侍卫将兰心阁团团包围。</p>
张承宴一身龙袍，挺拔如松，大步踏入后院。</p>
第一眼，他看到的便是瘫坐在地的白梧桐。</p>
原本娇嫩的小脸煞白一片，完全没了血色。</p>
她只穿着常服，不曾梳洗打扮，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两侧，刚好遮盖住她纤细的脚踝，只露出一小抹白色。</p>
看到张承宴来了，白梧桐眼中垂泪，“皇上！”</p>
他上前，将人拉起，“可是吓到了？”</p>
白梧桐想要靠在他的怀里寻求安慰，可是瞧见周围那么多人，只能坚强的自行站立，只是身姿摇摇欲坠，好似随时都会瘫倒。</p>
“皇上！”靳薇歌的声音传来。</p>
白梧桐立刻推开张承宴，退后两步，拉开距离。</p>
张承宴此时也没心情逗她，转身看去，来的除了靳薇歌，还有几个妃子——孟嫔，丁昭仪，以及仅次于靳薇歌的惠妃。</p>
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不少宫人，以及附近的几个美人。</p>
众人各个身形宽大，一同进门，令原本就不大的后院愈发拥挤。</p>
白梧桐小脚微微向右两步，距离几个妃子更近了。</p>
张承宴一眼便看到在人群中纤细无比的她，身姿窈窕，曲线分明，对比之下，其余妃子简直就是一个个行走的木桶。</p>
“皇上！”众人齐刷刷行礼。</p>
靳薇歌率先开口，“听说高美人死了，真是太可惜了，皇上，不管怎么说，她也是承宠过的，即便位份不高，也不能就这么死了，必须要找到凶手，否则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遇害。”</p>
惠妃点头，“荣妃姐姐说的是，皇上，如今可查出什么来了？”</p>
张承宴听着她们略显粗糙的嗓音，便是夹着嗓子，也不怎么好听，心情更加烦闷，“朕也不过刚刚来此而已，你们不要站在这里，都出去！”</p>
“皇上，臣妾现在负责后宫事宜，必须要留下，找到凶手，严惩不贷！”靳薇歌得意的看向另外几个妃子，“至于你们，赶紧出去吧。”</p>
白梧桐虚弱的咳嗽两声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</p>
靳薇歌眼睛一瞪，“等等，皇上，这白美人嫌疑最大！她之前和高美人不和，还是臣妾及时赶到，否则她们二人说不定都要打起来了。定然是白美人记恨在心，才会半夜对高美人动手。”</p>
“再者说了，这后宫夜中有人巡逻，若是其他宫中的人过来，定然会被发现，只有同住在一个殿中的白美人才是最有机会的！皇上，臣妾建议立刻将她和兰心阁的宫人们送进慎刑司，严刑拷问，必然能够水落石出！”</p>
扑通一声。</p>
白梧桐虚弱的跪在地上，“荣妃娘娘，臣妾没有杀害高美人！”</p>
她咬着嘴唇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，“臣妾宫中的人都可以作证，臣妾昨晚一直在休息。”</p>
靳薇歌冷哼一声，“那是你的奴婢，自然会帮着你说话。这兰心阁的后院什么都没有，你大早上来这里做什么？一看就是贼喊捉贼，想要玩灯下黑那一套！”</p>
白梧桐声音抽泣，“臣妾每日早上都会采摘鲜花，这事不仅是臣妾的奴婢，便是兰心阁的其他宫人也可作证，后院虽荒凉，却也有不少花，臣妾便想着过来采摘，没成想居然看到了高美人......”</p>
她不敢再说下去。</p>
旁边的莲心也赶忙跪下，“荣妃娘娘，奴婢可以作证，娘娘每日都要摘花，绝无虚言！而且娘娘如此体弱，连高美人的一半都不如，如何能杀害高美人！”</p>
此话一出，众人深以为然。</p>
的确如此，那高美人可谓是全后宫最胖的女子，体重恐怕高达二百斤。</p>
而白梧桐瞧着恐怕都不超过百斤，如何能对付得了高美人？</p>
靳薇歌高抬下巴，“说不定是你们携手杀人！反正白美人嫌疑最大，后宫谁人不知，就白美人一个没有承宠过，说不定她就是记恨高美人，才会下此毒手！”</p>
张承宴目光落在白梧桐身上，她如此娇弱，断然不可能是凶手，“够了，林生，可是查到什么了？”</p>
林生乃是他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，在查案方面颇有能力。虽然不过年二十，却已经极为老成。</p>
“启禀皇上，臣将这后院和正殿全部查看了一遍，发现了一处脚印！”他走到脚印旁，再次单膝下跪，“因为靠近池塘，此处的泥土十分湿润，脚印很清晰。想来凶手应该是单边肩膀扛着高美人，所以这脚印才会出现一边深一边浅的模样。”</p>
若是背着，脚印的重量应该是在前。</p>
若是抱着，脚印的重量在后。</p>
张承宴点头，“继续说。”</p>
“是，臣猜测这凶手体重应该和高美人不相上下，因此大概率是一个女子！宫中除了侍卫之外，鲜少有男子体重和高美人相似。其次，此人经常做活，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，否则一般人便是能抗得起来，也没办法走这么远。”</p>
“另外，正殿那里，臣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哨子，此哨子是用来隐藏迷药的，使用时只要轻轻吹气，便能将里面的迷药吹散到空中，所以正殿的那些宫人才没有及时察觉到。另外高美人的口鼻中有泥沙，说明她是活生生溺死的。”</p>
连林生都这么说了，靳薇歌无法反驳，不过她可不想丢了面子，“这么说来，凶手就不是白美人了，不过她可不一定是无辜的。”</p>
她挑眉看着白梧桐，“白美人，昨晚上死了人，想必动静不小吧？为何你们的人一点都没听见？可别说，你们也被人迷晕了！”</p>
一旁的小宁子立刻跪地道，“启禀荣妃娘娘，奴才昨日睡在外间，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。”</p>
小宁子是王德才的人，此话一出，王德才便相信了，他定然是真的没听见。</p>
他才不过来了短短一天，可不会为了白梧桐而说谎。</p>
张承宴皱眉，“荣妃，找到凶手之事，不需你多言，你们都回去吧。”</p>
再不走，这后院都要满了。</p>
而且妃子们身上都擦着不同的香，令人头晕目眩，胃中翻腾。</p>
靳薇歌勉强笑着，她本意是表现自己，让皇上看到她的决心，不曾想反倒丢了人，“皇上，那臣妾便告退了。”</p>
她转过身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。</p>
从前的皇上从不会在人前不给她面子，如今却是屡次三番赶她走。</p>
不行，必须要找到那天的狐媚子！</p>
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，竟然敢勾引皇上！</p>
旁边的嘉月察言观色，知道靳薇歌生气了，小声道，“娘娘，今儿不正是好时候吗？即便不以太后娘娘的生辰为借口，也可以瞧见她们身上戴的荷包。”</p>
宫中女子偏胖，日常都会戴着放有香料的荷包，用来遮掩体味。</p>
今日自然也不例外。</p>
靳薇歌眼睛一亮，“你说得对，去瞧瞧，看看谁的荷包和那天的是一样的针脚。”</p>
“是！”嘉月小跑到侧面，偷偷观察那些妃子们的荷包。</p>
只是看了一圈，竟没有一个相似的。</p>
难不成，不在这些人身上？</p>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一道身影悠悠赶来。</p>
温楚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，在宫女的搀扶下，来到兰心阁门口。</p>
嘉月瞳孔紧缩，目光死死落在她腰间。</p>
那正是她要找的粉色兰花刺绣荷包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