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我沉默了片刻。</p>
我缺钱这件事，已经人尽皆知了。</p>
程明月和沈怀川知道我在国外过得很苦，所以，在威胁我的时候，也很清楚我的弱点。</p>
但，我拒绝了。</p>
看起来，程明月有些意外。</p>
这天晚上，我跟程明月算是不欢而散。</p>
之后的几天，我一直在忙着找工作，但每次第一轮面试就会被刷下来。</p>
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面试官吞吞吐吐地告诉我，这是程总的吩咐。我才知道，程明月连工作都不想让我找了。</p>
程明月是铁了心要我重新出国。</p>
愣了很久之后，我跟告诉我真相的面试官道了谢。</p>
刚出面试公司，我就收到了医院发来的短信。</p>
昨晚，我挂了医院的号，想去医院拿点抗抑郁的药物。</p>
就诊的时候，医生告诉我，我最近的状态很不好，可以考虑多做几次心理咨询。</p>
早在国外的时候，医生就给过我这样的建议。</p>
看起来，我的抑郁症的确已经很严重了。</p>
拿药从诊室出来时，我正低头看着说明书，在路过拐角处时，却不小心撞到了个人。</p>
“对不起……”</p>
我抢先道歉，抬起头时，却发现，我面前站着的人是沈怀川。</p>
而他的身后，则是程明月。</p>
沈怀川蹙了蹙眉，似乎不打算跟我说话，而是径直准备离开。</p>
这时，沈怀川却突然注意到了我手中的药。</p>
“江语，你来医院干什么？”</p>
他似乎想看看我手中拿的是什么，但我已经迅速将药盒塞进了包：“最近感冒了而，来买点药而已。”</p>
程明月适时地插了句话：“最近得流感的人确实不少呢。”</p>
沈怀川却没有说话，而是依旧盯着我的包。</p>
我低下头，快步下了楼。</p>
跟沈怀川的见面，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。</p>
以前，我一直想见沈怀川，但他总是在忙。</p>
在出国前，我跟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，大部分时间，他只会偶尔给我发两条消息。</p>
出国后，沈怀川干脆没联系过我。</p>
没想到，回国以后，我是真的不想碰见沈怀川了，反而能碰到他。</p>
我已经得抑郁症很久了。</p>
最难受的时候，我出现了严重的躯体化反应，甚至想过跳楼，却还是咬着牙活了下来。</p>
我回家的时候，岁岁在客厅等我。</p>
昨天晚上，岁岁没有睡好。</p>
我决定带她早点休息。</p>
但，就在好不容易酝酿出了点困意的时候，我闻到了一股焦糊的气味。</p>
岁岁睡得很熟，完全没注意到什么不对。</p>
开始，我只当隔壁邻居烧焦了饭菜，随着这股糊味越来越重，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。</p>
猛然翻身下床后，我站到了窗边，就看到了飘向空中的浓烟。</p>
——这栋楼，着火了。</p>
无数记忆涌现上来，我顾不上那么多了，猛然抱起了床上的岁岁。</p>
岁岁懵懵懂懂地揉了揉眼睛：“妈妈，怎么了？”</p>
意识到周围在着火时，岁岁抓紧了我的袖子：“妈妈？”</p>
大概因为害怕，我抱着岁岁的手都在发颤。</p>
跌跌撞撞推开家门后，我带着岁岁冲下了逃生通道。</p>
一路上，我摔倒了三四次，膝盖青紫一片，在站起来后，却完全顾不上痛。</p>
冲出楼门的时候，我看到，外面已经站了一大片人。</p>
火警来了。</p>
眼前的场景跟过去的记忆重合。</p>
我抱着岁岁，脱力一般靠在了楼对面的树上，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。</p>
岁岁不安地问我：“妈妈，我们会死吗？”</p>
我回过神来，将她搂得更紧了点：“不会的。”</p>
只要岁岁在我身边，我永远也不会让她出事。</p>
因为——</p>
岁岁的亲生妈妈，已经为救我而死了。</p>
我缺钱这件事，已经人尽皆知了。</p>
程明月和沈怀川知道我在国外过得很苦，所以，在威胁我的时候，也很清楚我的弱点。</p>
但，我拒绝了。</p>
看起来，程明月有些意外。</p>
这天晚上，我跟程明月算是不欢而散。</p>
之后的几天，我一直在忙着找工作，但每次第一轮面试就会被刷下来。</p>
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面试官吞吞吐吐地告诉我，这是程总的吩咐。我才知道，程明月连工作都不想让我找了。</p>
程明月是铁了心要我重新出国。</p>
愣了很久之后，我跟告诉我真相的面试官道了谢。</p>
刚出面试公司，我就收到了医院发来的短信。</p>
昨晚，我挂了医院的号，想去医院拿点抗抑郁的药物。</p>
就诊的时候，医生告诉我，我最近的状态很不好，可以考虑多做几次心理咨询。</p>
早在国外的时候，医生就给过我这样的建议。</p>
看起来，我的抑郁症的确已经很严重了。</p>
拿药从诊室出来时，我正低头看着说明书，在路过拐角处时，却不小心撞到了个人。</p>
“对不起……”</p>
我抢先道歉，抬起头时，却发现，我面前站着的人是沈怀川。</p>
而他的身后，则是程明月。</p>
沈怀川蹙了蹙眉，似乎不打算跟我说话，而是径直准备离开。</p>
这时，沈怀川却突然注意到了我手中的药。</p>
“江语，你来医院干什么？”</p>
他似乎想看看我手中拿的是什么，但我已经迅速将药盒塞进了包：“最近感冒了而，来买点药而已。”</p>
程明月适时地插了句话：“最近得流感的人确实不少呢。”</p>
沈怀川却没有说话，而是依旧盯着我的包。</p>
我低下头，快步下了楼。</p>
跟沈怀川的见面，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。</p>
以前，我一直想见沈怀川，但他总是在忙。</p>
在出国前，我跟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，大部分时间，他只会偶尔给我发两条消息。</p>
出国后，沈怀川干脆没联系过我。</p>
没想到，回国以后，我是真的不想碰见沈怀川了，反而能碰到他。</p>
我已经得抑郁症很久了。</p>
最难受的时候，我出现了严重的躯体化反应，甚至想过跳楼，却还是咬着牙活了下来。</p>
我回家的时候，岁岁在客厅等我。</p>
昨天晚上，岁岁没有睡好。</p>
我决定带她早点休息。</p>
但，就在好不容易酝酿出了点困意的时候，我闻到了一股焦糊的气味。</p>
岁岁睡得很熟，完全没注意到什么不对。</p>
开始，我只当隔壁邻居烧焦了饭菜，随着这股糊味越来越重，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。</p>
猛然翻身下床后，我站到了窗边，就看到了飘向空中的浓烟。</p>
——这栋楼，着火了。</p>
无数记忆涌现上来，我顾不上那么多了，猛然抱起了床上的岁岁。</p>
岁岁懵懵懂懂地揉了揉眼睛：“妈妈，怎么了？”</p>
意识到周围在着火时，岁岁抓紧了我的袖子：“妈妈？”</p>
大概因为害怕，我抱着岁岁的手都在发颤。</p>
跌跌撞撞推开家门后，我带着岁岁冲下了逃生通道。</p>
一路上，我摔倒了三四次，膝盖青紫一片，在站起来后，却完全顾不上痛。</p>
冲出楼门的时候，我看到，外面已经站了一大片人。</p>
火警来了。</p>
眼前的场景跟过去的记忆重合。</p>
我抱着岁岁，脱力一般靠在了楼对面的树上，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。</p>
岁岁不安地问我：“妈妈，我们会死吗？”</p>
我回过神来，将她搂得更紧了点：“不会的。”</p>
只要岁岁在我身边，我永远也不会让她出事。</p>
因为——</p>
岁岁的亲生妈妈，已经为救我而死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