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   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往舒朗心头一砸。

    比赛场上有输有赢,跌打损伤更是常有。

    作为前辈,夏青菀不会不懂;作为未婚妻,她现在更是为了别的男人来指责他。

    舒朗皱眉辩解:“这只是正常的比试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,陈宇桥摘下护面,露出一张俊朗的脸,声音有些虚弱:“夏前辈,我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夏青菀看他这个样子,眉头皱得更紧。

    再次指责舒朗:“舒朗,击剑的礼仪你忘了吗,还不快道歉!”

    舒朗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他自己扶起对手是一回事,夏青菀按头叫他道歉又是一回事。

    一旁的教练来打圆场:“就是个小事,舒朗,你道个歉不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舒朗却不接这个台阶,他捏紧了手中的剑,声音冷淡至极。

    “这只是意外,陈宇桥,如果你起不来我带你去医务室,有严重问题的话,我会负责你全部的医药费。”

    夏青菀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两人订婚以来,舒朗从来是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,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坚决冷漠的舒朗……

    她怀里的陈宇桥涨红了脸,声音很轻:“我又不是要讹你,谁稀罕你家那点破钱!”

    说完,他挣扎地站起来,一瘸一拐地往医务室走。

    夏青菀瞬时回神,拧眉看向舒朗:“别仗着你家有钱,就瞧不起人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便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护面之下,舒朗扯出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苦笑。

    上一世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,这一世才看清,这人对自己有多么不在意。

    训练结束,舒朗到更衣室洗澡。

    刚打开柜子,他就听见有人说:“听说没,舒朗把陈宇桥弄伤了,还嘴硬不肯道歉。”

    “天呐,以前看他不声不响的,没想到这么蛮不讲理。”

    “能这么嚣张不就靠着他爸吗!我看他早该退出这行了,13岁进了咱们地方队,现在21岁了还在队里混,换我我是真觉得没脸。”

    舒朗攥紧了手,没想到谣言一下子就传成了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而这种冷嘲热讽,即便听了无数次,他还是觉得难受。

    舒朗重重地关上柜门,说话的两人才注意到他,顿时一脸心虚。

    舒朗却面无表情,什么也没说,背着包出去了。

    他还是会难受,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不成熟的他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抓住机会进省队。

    夏天的风带着热意,蝉鸣声响得惊人。

    刚进家门,继母就嫌弃的捻起鼻子,声音尖细:“又是这么一身臭汗地回来,熏死人了,哪有一点年轻人的样子,以后你的老婆也嫌死你!”

    舒朗那个五岁的弟弟哈哈笑起来,也跟着自己的母亲重复好臭。

    尖细的声音扎着他的神经,刺痛,又倍感压抑。

    每回从训练馆回来,继母都是这么一副嘴脸。

    舒朗抿紧唇,不想与继母纠缠。

    这时,大门又传来响动。

    是舒父回来了。

    舒父早年靠着煤矿发家,现在是省里出了名的大老板。

    继母见了他,一改刚刚的刻薄,娇弱地依上去。

    “老公,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又假模假样的招呼舒朗:“小朗,看你爸回来了,还站那儿不动,从小就这么不懂事。”

    舒父本来还和颜悦色,闻言立马沉下了脸。

    “今天馆里的事情我听说了,反正你那击剑练了那么多年也没练出个名堂来,以后别去了,好好待在家里,别丢我舒家的脸。”

    舒朗深吸口气,说道:“让我当击剑运动员,是我妈一直以来的愿望。”

    舒父抬高了音量,怒声说道:“你妈要是知道你21岁了还在家里当米虫,她也不见得多乐意!”

    舒朗倒是平静:“我妈也不会放着我这么多年不管。”

    舒父哪想到舒朗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,立马暴跳如雷:“你给老子滚出去!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!”

    面对舒父的火气,连继母都噤若寒蝉。

    舒朗则面无表情地挺直腰板,什么样回来的,又什么样出去了。

    他没地方去,只能回到训练馆。

    去找教练时,却听见自己的教练在问:“二位觉得舒朗怎么样,这几年他是被耽搁了,但是我觉得他天赋还是在的。”

    然后舒朗听见了夏青菀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是吗?我觉得舒朗不具备进省队的能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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