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厢房内，郑子林正给玉涟擦着泪，笑道：“晚饭时还不是挺横的，怎么现在没声了？”</p>
玉涟不答话，白了他一眼。</p>
郑子林捏着她的嘴：“你这张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，爷说过了最宠的是你，你还要爷怎么样，难道非要爷把心剖出来给你？”</p>
玉涟扯掉他的手，噘嘴道：“现在说的好听，以后谁说得准。”</p>
见她这副神情，郑子林知道性子下去了，赶忙道：“爷答应你的事，哪件没有做到，就你天天使小性子。”</p>
“爷是嫌弃我了？”</p>
“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啊。”说着便朝着她小嘴亲去。</p>
玉涟见好就收任他亲近，郑子林察觉到她的变化，欢快不已。</p>
以往二人闹矛盾，自己都是哄半天才成，没想到今天才说了几句就好了。</p>
春草这时候打了帘子走进来，后面跟着两个捧着食盘的丫鬟。</p>
郑子林大手一挥：“先打盆水来给你们奶奶擦把脸，瞧给哭的，都成了花脸了。”</p>
玉涟擦过脸，二人一同用饭。</p>
郑子林突然想起厨房那个奇怪的小丫头，嘴角扬了扬。</p>
他当夜便歇在水心坞。</p>
一时无话。</p>
裴双压根没将给郑子林下面那夜的事放在心上，她的日子依旧如常。</p>
厨房里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，她每日除了烧火就是帮王妈妈捡菜摘菜，除了月例少，没其他缺点。</p>
离准备晚饭还有些时间，裴双百无聊赖掐掉枯掉的菜叶。</p>
“双儿姐姐！”兰草气喘吁吁跑了进来，手里抱着一个匣子。</p>
裴双丢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：“这个点，你怎么又来了？”</p>
“昨儿个月季姐姐让我修树枝，我给忘了，刚正准备修来着，谁知夏荷又让我把这个匣子送到老太太那里，我哪有空啊，你帮我去一趟呗。”</p>
“你怎么不先送匣子，再回来修树枝？”</p>
兰草将匣子递给她：“你不知道月季姐姐，平时对我们这些年纪小的都很照应，也不会派很多的活，可要是没有按她说的时间做完事，她会罚我银子的！好姐姐，你就帮帮我吧，下次有好吃的我还拿来给你。”</p>
裴双笑着接了匣子。</p>
“好了，我刚好现在有空，就替你走一趟吧。”</p>
兰草一把抱住她：“好姐姐，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！”</p>
王妈妈这时走了出来，笑道：“双儿，你去吧，早点回来，别耽误了做饭的时辰。”</p>
“不会的，我送了东西马上回来。”</p>
“姐姐你去寿安堂，就说找彩凤姐姐就行了。”</p>
裴双答应着去了。</p>
郑子林最近心情很好，每日与玉涟黏在一起，如胶似漆，连芙蓉园都很少回。</p>
他饭后回了一趟园子拿几本书，刚进去没多久，老太太身边的朝霞就过来了，让他过去，说是老太太找有事。</p>
郑老太太窦氏，从小便将郑子林宠得上了天，郑子林年幼时还养在她身边几年。</p>
老太太宠爱他，他对老太太也很孝顺。</p>
将挑好的书扔给周吉，道：“回去跟奶奶说，我去了老太太那里，待会就过去。”</p>
到了寿安堂后，见老太太正半躺在炕上闭目养神。</p>
彩凤见郑子林进来，放下手中的针线，领着他去了正厅。</p>
“老太太中午吃多了，有些贪睡，烦爷稍等等。庄子上前几日送了些新茶过来，奴婢让人给三爷斟一碗。”</p>
说着便吩咐人去备茶。</p>
“老太太找我，你知道是什么事？”</p>
“前今日鑫洲那边来信，说是那边老夫人要过来，奴婢想着可能是这件事。”</p>
厢房有了响动，彩凤赶紧打开帘子进去。</p>
扶着老太太坐好，将一个引枕放在老太太身后，道：“三爷已经来了，请三爷现在就进来？”</p>
窦氏点了点头。</p>
彩凤走去门边，打开帘子让郑子林进来。</p>
“祖母安好？”</p>
窦氏笑骂道：“小兔崽子，你老子不在这里，你就无法无天了，就每日早上过来问个安，白日里也不来陪我说会话，我看你是找打。”</p>
郑子林笑嘻嘻道：“祖母可错怪我了，你身边有彩凤朝霞这些个解语花，而且二房那里还有几个婶婶过来伺候，我一个大老爷们过来岂不是煞风景。”</p>
朝霞捧了脸盆进来，绞干了面巾先递给老太太擦脸，老太太擦了一遍脸后顺便擦了擦双手，将面巾递给朝霞。</p>
“你别跟看我贫嘴，找你来是有正事，过几日我那妹子从鑫洲过来，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，你那几日不要随便往外跑，也不许将你那些朋友叫到家中耍。”</p>
“祖母交代，孙儿哪敢不从。”</p>
事说完了，郑子林却没走。</p>
若只是这件事，老太太不会特地让她身边的一等丫鬟去叫自己，直接遣个人去芙蓉园跟他说下就行，或者趁他早上来请安的时候提下也行。</p>
特地将自己叫来，肯定还有其他事。</p>
老太太不开口，他也不主动问，拿起茗碗品茶喝着茶。</p>
“我听说，你最近几日都歇在水心坞？”</p>
郑子林眉头一挑。</p>
老太太向来不管自己院子里的事，除了当初娶正妻尤氏的时候老太太给了些建议，对他纳谁做妾，收哪个入房的事一概不问，不知今日为何说起这件事。</p>
“回祖母，确实如此。”</p>
老太太叹了口气：“你别怪我过问这事，二房的卓哥儿跟你年纪一般大，他还比你小三个月，可你看宏哥儿如今都三岁了。”</p>
郑子林心道，是他不想要孩子吗，可京城院子里的人，要么怀上不久就落了胎，要么肚子里一直没动静，他能有什么法子。</p>
“那乌氏跟你也有三年了，你如此宠爱她，怎么到现在也没叫她怀上一胎，你院里的事情我不管，省得你嫌我，但你也总该找个大夫给她瞧瞧，看到底是身子弱，还是什么原因，也好对症下药。”</p>
郑子林脸色有些难看，仍是强笑道：“祖母说这话，孙儿可不敢当，您放心，过几日我就找大夫给她瞧瞧。”</p>
老太太点了点头说：“我看你那芙蓉园里，就绿袖和蝶舞两个通房，想再给你添个人，你看怎么样？”</p>
郑子林有些为难。</p>
前几日玉涟跟她闹腾得凶，这几日来，连春风楼刚包下的嫣然都不曾去见，哪里还有心思往屋子里添人，若是被玉涟知道，保不齐又要闹成什么样子。</p>
玉涟不答话，白了他一眼。</p>
郑子林捏着她的嘴：“你这张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，爷说过了最宠的是你，你还要爷怎么样，难道非要爷把心剖出来给你？”</p>
玉涟扯掉他的手，噘嘴道：“现在说的好听，以后谁说得准。”</p>
见她这副神情，郑子林知道性子下去了，赶忙道：“爷答应你的事，哪件没有做到，就你天天使小性子。”</p>
“爷是嫌弃我了？”</p>
“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啊。”说着便朝着她小嘴亲去。</p>
玉涟见好就收任他亲近，郑子林察觉到她的变化，欢快不已。</p>
以往二人闹矛盾，自己都是哄半天才成，没想到今天才说了几句就好了。</p>
春草这时候打了帘子走进来，后面跟着两个捧着食盘的丫鬟。</p>
郑子林大手一挥：“先打盆水来给你们奶奶擦把脸，瞧给哭的，都成了花脸了。”</p>
玉涟擦过脸，二人一同用饭。</p>
郑子林突然想起厨房那个奇怪的小丫头，嘴角扬了扬。</p>
他当夜便歇在水心坞。</p>
一时无话。</p>
裴双压根没将给郑子林下面那夜的事放在心上，她的日子依旧如常。</p>
厨房里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，她每日除了烧火就是帮王妈妈捡菜摘菜，除了月例少，没其他缺点。</p>
离准备晚饭还有些时间，裴双百无聊赖掐掉枯掉的菜叶。</p>
“双儿姐姐！”兰草气喘吁吁跑了进来，手里抱着一个匣子。</p>
裴双丢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：“这个点，你怎么又来了？”</p>
“昨儿个月季姐姐让我修树枝，我给忘了，刚正准备修来着，谁知夏荷又让我把这个匣子送到老太太那里，我哪有空啊，你帮我去一趟呗。”</p>
“你怎么不先送匣子，再回来修树枝？”</p>
兰草将匣子递给她：“你不知道月季姐姐，平时对我们这些年纪小的都很照应，也不会派很多的活，可要是没有按她说的时间做完事，她会罚我银子的！好姐姐，你就帮帮我吧，下次有好吃的我还拿来给你。”</p>
裴双笑着接了匣子。</p>
“好了，我刚好现在有空，就替你走一趟吧。”</p>
兰草一把抱住她：“好姐姐，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！”</p>
王妈妈这时走了出来，笑道：“双儿，你去吧，早点回来，别耽误了做饭的时辰。”</p>
“不会的，我送了东西马上回来。”</p>
“姐姐你去寿安堂，就说找彩凤姐姐就行了。”</p>
裴双答应着去了。</p>
郑子林最近心情很好，每日与玉涟黏在一起，如胶似漆，连芙蓉园都很少回。</p>
他饭后回了一趟园子拿几本书，刚进去没多久，老太太身边的朝霞就过来了，让他过去，说是老太太找有事。</p>
郑老太太窦氏，从小便将郑子林宠得上了天，郑子林年幼时还养在她身边几年。</p>
老太太宠爱他，他对老太太也很孝顺。</p>
将挑好的书扔给周吉，道：“回去跟奶奶说，我去了老太太那里，待会就过去。”</p>
到了寿安堂后，见老太太正半躺在炕上闭目养神。</p>
彩凤见郑子林进来，放下手中的针线，领着他去了正厅。</p>
“老太太中午吃多了，有些贪睡，烦爷稍等等。庄子上前几日送了些新茶过来，奴婢让人给三爷斟一碗。”</p>
说着便吩咐人去备茶。</p>
“老太太找我，你知道是什么事？”</p>
“前今日鑫洲那边来信，说是那边老夫人要过来，奴婢想着可能是这件事。”</p>
厢房有了响动，彩凤赶紧打开帘子进去。</p>
扶着老太太坐好，将一个引枕放在老太太身后，道：“三爷已经来了，请三爷现在就进来？”</p>
窦氏点了点头。</p>
彩凤走去门边，打开帘子让郑子林进来。</p>
“祖母安好？”</p>
窦氏笑骂道：“小兔崽子，你老子不在这里，你就无法无天了，就每日早上过来问个安，白日里也不来陪我说会话，我看你是找打。”</p>
郑子林笑嘻嘻道：“祖母可错怪我了，你身边有彩凤朝霞这些个解语花，而且二房那里还有几个婶婶过来伺候，我一个大老爷们过来岂不是煞风景。”</p>
朝霞捧了脸盆进来，绞干了面巾先递给老太太擦脸，老太太擦了一遍脸后顺便擦了擦双手，将面巾递给朝霞。</p>
“你别跟看我贫嘴，找你来是有正事，过几日我那妹子从鑫洲过来，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，你那几日不要随便往外跑，也不许将你那些朋友叫到家中耍。”</p>
“祖母交代，孙儿哪敢不从。”</p>
事说完了，郑子林却没走。</p>
若只是这件事，老太太不会特地让她身边的一等丫鬟去叫自己，直接遣个人去芙蓉园跟他说下就行，或者趁他早上来请安的时候提下也行。</p>
特地将自己叫来，肯定还有其他事。</p>
老太太不开口，他也不主动问，拿起茗碗品茶喝着茶。</p>
“我听说，你最近几日都歇在水心坞？”</p>
郑子林眉头一挑。</p>
老太太向来不管自己院子里的事，除了当初娶正妻尤氏的时候老太太给了些建议，对他纳谁做妾，收哪个入房的事一概不问，不知今日为何说起这件事。</p>
“回祖母，确实如此。”</p>
老太太叹了口气：“你别怪我过问这事，二房的卓哥儿跟你年纪一般大，他还比你小三个月，可你看宏哥儿如今都三岁了。”</p>
郑子林心道，是他不想要孩子吗，可京城院子里的人，要么怀上不久就落了胎，要么肚子里一直没动静，他能有什么法子。</p>
“那乌氏跟你也有三年了，你如此宠爱她，怎么到现在也没叫她怀上一胎，你院里的事情我不管，省得你嫌我，但你也总该找个大夫给她瞧瞧，看到底是身子弱，还是什么原因，也好对症下药。”</p>
郑子林脸色有些难看，仍是强笑道：“祖母说这话，孙儿可不敢当，您放心，过几日我就找大夫给她瞧瞧。”</p>
老太太点了点头说：“我看你那芙蓉园里，就绿袖和蝶舞两个通房，想再给你添个人，你看怎么样？”</p>
郑子林有些为难。</p>
前几日玉涟跟她闹腾得凶，这几日来，连春风楼刚包下的嫣然都不曾去见，哪里还有心思往屋子里添人，若是被玉涟知道，保不齐又要闹成什么样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