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徐望之又睡了过去，整整三日粒米未进，他的脸色枯沉得可怕。</p>
我求着陈太妃许久，才求来了一点药，堪堪吊着他的命。</p>
陈太妃过来看过一眼，啧了两声：「小丫头，没有大夫的话，这小太监是活不成的。」</p>
眼瞧着徐望之的脸色愈渐苍白，我咬咬牙，求了陈太妃替我看护一会儿后，换上了徐望之的衣裳，偷偷出了冷宫。</p>
我要去找在这个宫里，唯一能帮我的人。</p>
在同样的宫道中，我再次拦住了太子。</p>
「大胆奴才，敢拦太子殿下去路！」侍卫朝我亮起了刀。</p>
我确保自己正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下，抬起了头。</p>
「澄曦？」</p>
太子见到是我，连忙挥斥侍卫退下。</p>
「皇兄。」我扑进了太子的怀里。</p>
太子身体微僵，很快他就反应过来，开始轻抚我的后背。</p>
「澄曦，怎么了？」</p>
我望着太子的眼睛。</p>
我们都已经长大不少了，尤其是男孩子的身体长得更快，如今不过十七的年岁，太子的容貌已经初显男人的轮廓。</p>
他那双眼，无情却又含情地看着我。</p>
我哀求道：「皇兄，求您派个太医。」</p>
太子沉默一晌，松开了我。</p>
「那太监若死了，孤给你再派一个便是。」</p>
他锐利的目光看向我。</p>
「你不该为他求孤的。」</p>
我被他话中的冰冷一震，脑袋也冷静了许多。</p>
太子是会帮我，可他不会容许我为了别人求他，更何况他必定知道那人是徐望之。</p>
而能帮徐望之的……</p>
只有她。</p>
「澄曦知道错了，这就回去。」</p>
我连忙告别太子，转过身朝着和静的宫殿跑去。</p>
太子的脸沉了下来，他吩咐侍卫：「去跟着她。」</p>
「是！」</p>
几年不见，和静那双圆如小鹿的眼睛依旧没什么变化。</p>
反而她的性子倒是沉稳多了，颇有皇后的真传。</p>
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，温和从容地让我坐下。</p>
随后她的红唇微启，吐出的话恶毒无比。</p>
「许久未见，纪澄曦，你还没死啊？」</p>
我既来求她，也做好了心里的准备。</p>
我跪在了她的面前。</p>
「公主，若再没有太医救治，徐望之必死无疑。」</p>
听到徐望之的名字，和静的伪装有一瞬的撕裂。</p>
她抬手挥开桌上的茶具，瓷片摔在地上，其中一片溅起来划破了我的脸。</p>
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流下，可我依旧跪得笔直。</p>
和静捏着我的下巴，逼迫我抬头看她。</p>
「你喜欢他？」</p>
我沉默地看着她。</p>
和静一脚将我踹倒在地：</p>
「你也配喜欢他？</p>
「现如今他只是个肮脏的太监。你连太监都喜欢，纪澄曦，你也和你母妃一样贱得很！」</p>
我一声不吭，默然承受。</p>
可是和静好似想到了什么，她平静下来，附在我耳边轻声道：「本宫可以帮他，但是你知道的，这恩荣不是你平白就能受得的东西。」</p>
「公主想要什么？」我的心跳如擂鼓，但声音依旧平静。</p>
「也没什么，只是那徐望之已然是个太监，本宫就发发善心，赐你们结为对食，你看如何？」</p>
和静笑着，笑意却不达眼底。</p>
「只是徐家后继无人，你既喜欢他，便帮他留个种吧。」</p>
顿了顿，和静笑得天真且烂漫。</p>
「那本宫就赐你一夜欢愉，可好？」</p>
我攥紧拳，却又无力地垂下。</p>
我想起了那件沾染了徐望之鲜血的衣裙。</p>
他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对我好的人了。</p>
况且他要活着，只有活着他才有机会复仇，他的阿姐也才会安然无恙。</p>
我跪伏在地，语气无悲无喜：「谢公主恩赐。」</p>
我求着陈太妃许久，才求来了一点药，堪堪吊着他的命。</p>
陈太妃过来看过一眼，啧了两声：「小丫头，没有大夫的话，这小太监是活不成的。」</p>
眼瞧着徐望之的脸色愈渐苍白，我咬咬牙，求了陈太妃替我看护一会儿后，换上了徐望之的衣裳，偷偷出了冷宫。</p>
我要去找在这个宫里，唯一能帮我的人。</p>
在同样的宫道中，我再次拦住了太子。</p>
「大胆奴才，敢拦太子殿下去路！」侍卫朝我亮起了刀。</p>
我确保自己正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下，抬起了头。</p>
「澄曦？」</p>
太子见到是我，连忙挥斥侍卫退下。</p>
「皇兄。」我扑进了太子的怀里。</p>
太子身体微僵，很快他就反应过来，开始轻抚我的后背。</p>
「澄曦，怎么了？」</p>
我望着太子的眼睛。</p>
我们都已经长大不少了，尤其是男孩子的身体长得更快，如今不过十七的年岁，太子的容貌已经初显男人的轮廓。</p>
他那双眼，无情却又含情地看着我。</p>
我哀求道：「皇兄，求您派个太医。」</p>
太子沉默一晌，松开了我。</p>
「那太监若死了，孤给你再派一个便是。」</p>
他锐利的目光看向我。</p>
「你不该为他求孤的。」</p>
我被他话中的冰冷一震，脑袋也冷静了许多。</p>
太子是会帮我，可他不会容许我为了别人求他，更何况他必定知道那人是徐望之。</p>
而能帮徐望之的……</p>
只有她。</p>
「澄曦知道错了，这就回去。」</p>
我连忙告别太子，转过身朝着和静的宫殿跑去。</p>
太子的脸沉了下来，他吩咐侍卫：「去跟着她。」</p>
「是！」</p>
几年不见，和静那双圆如小鹿的眼睛依旧没什么变化。</p>
反而她的性子倒是沉稳多了，颇有皇后的真传。</p>
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，温和从容地让我坐下。</p>
随后她的红唇微启，吐出的话恶毒无比。</p>
「许久未见，纪澄曦，你还没死啊？」</p>
我既来求她，也做好了心里的准备。</p>
我跪在了她的面前。</p>
「公主，若再没有太医救治，徐望之必死无疑。」</p>
听到徐望之的名字，和静的伪装有一瞬的撕裂。</p>
她抬手挥开桌上的茶具，瓷片摔在地上，其中一片溅起来划破了我的脸。</p>
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流下，可我依旧跪得笔直。</p>
和静捏着我的下巴，逼迫我抬头看她。</p>
「你喜欢他？」</p>
我沉默地看着她。</p>
和静一脚将我踹倒在地：</p>
「你也配喜欢他？</p>
「现如今他只是个肮脏的太监。你连太监都喜欢，纪澄曦，你也和你母妃一样贱得很！」</p>
我一声不吭，默然承受。</p>
可是和静好似想到了什么，她平静下来，附在我耳边轻声道：「本宫可以帮他，但是你知道的，这恩荣不是你平白就能受得的东西。」</p>
「公主想要什么？」我的心跳如擂鼓，但声音依旧平静。</p>
「也没什么，只是那徐望之已然是个太监，本宫就发发善心，赐你们结为对食，你看如何？」</p>
和静笑着，笑意却不达眼底。</p>
「只是徐家后继无人，你既喜欢他，便帮他留个种吧。」</p>
顿了顿，和静笑得天真且烂漫。</p>
「那本宫就赐你一夜欢愉，可好？」</p>
我攥紧拳，却又无力地垂下。</p>
我想起了那件沾染了徐望之鲜血的衣裙。</p>
他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对我好的人了。</p>
况且他要活着，只有活着他才有机会复仇，他的阿姐也才会安然无恙。</p>
我跪伏在地，语气无悲无喜：「谢公主恩赐。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