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
    2.</p>

    我搬进了他的别墅。</p>

    沈昱白把我安排到了一个空闲的杂物间。</p>

    房间没有刷漆,也没有铺地板,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,每天清晨,阳光都会不多不少地洒进这牢房般的地方。</p>

    往后的日子里,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,一遍一遍地反复做着我不喜欢做的事。</p>

    比如,弹钢琴,画油画,做烘焙,学插花。</p>

    我知道,这都是她喜欢的。</p>

    但我很笨,学了很久都学不会,他微蹙着眉,好像有些不耐烦。</p>

    在我烤糊最后一个蛋糕胚的时候,他一把撕住我的头发,将我重重磕在了桌子上。</p>

    「余岁岁,你最好学的用心一点,不然我随时都能断了你母亲的治疗。」</p>

    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,我顾不上疼,理了理被扯乱的头发,继续挂上那副讨好他的嘴脸。</p>

    「沈先生,别生气,我妈从小就夸我学东西很快,你再给我点时间,一定让您满意。」</p>

    说着,我伸手擦去溅到他袖口的奶油渣。</p>

    他甩开我,怒斥着叫我滚远点。</p>

    他说过,他嫌我脏,说我我为了钱可以把底线踩在脚下,可以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“摇尾巴”。</p>

    我从来不会反驳,反而还会笑着附和。</p>

    「沈先生说的是。」</p>

    为了妈妈,我什么都能忍。</p>

    他脸上的怒气明显消散了些。</p>

    没有再跟我废话,转身大步走回了房间。</p>

    门重重地砸在门框上,巨大的响声吓得我一激灵。</p>

    望着桌子上被打翻的蛋糕。</p>

    我想起了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。</p>

    巷子里的风不急不缓地吹着,岁月和风雨磨损了那里的光。</p>

    我和妈妈住在外婆留下的老房子里。</p>

    秋末的黄昏来的总是很快,还没等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,太阳就落进了西山。</p>

    我们买下了蛋糕店里剩下的最后一块生日蛋糕。</p>

    妈妈坐在餐桌前,一根一根的替我点起烛光。</p>

    「岁岁终于要变成一个大姑娘了。」</p>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,眼角满是岁月里风霜雪雨的刻痕。</p>

    「记得你六岁那年放学回家,笑着跟我分享在班里的趣事。十二岁那年,被同学欺负,回来哭了一宿。十五岁上了高中,你变的不爱说话,一回家就关上门不希望我打扰......」</p>

    「十八岁......怪妈没本事,没让你像别的孩子一样去上大学。」</p>

    她红着眼睛,伸出满是老茧的手,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。</p>

    「岁岁,许愿吧,过生日许的愿望最灵了。」</p>

    我闭上眼睛,双手合十。</p>

    如果可以,我希望匆忙的时光可以对她温柔一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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