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一时之间，众人纷纷朝江境投去了期盼的目光。</p>
江境皱了皱眉，缓缓睁开眼，朝孔月茹看了一眼，开了口：“本王不通诗文。”</p>
此言一出，众人面上都有些难堪，谁不知道宁王文韬武略才高八斗，这是根本不屑与他们点评罢了。</p>
孔月茹站在那里，咬紧了下唇，难堪不已，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，脸上火辣辣的疼。</p>
坐在她另一侧的姑娘，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，她这才回过神坐了下来。</p>
季晚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，江境是宁王，看的天下儒生的文章，评的是状元探花，就是平日的看的奏章，那也是各地官员斟酌再三的手笔，他们这些少男少女的诗词，在他看来与玩闹无异。</p>
堂堂宁王岂会有空，跟你们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。</p>
季晚抬眸朝上座望去，却撞上了江境的目光。</p>
四目相对，两两相望。</p>
季晚强忍着要低头的冲动，朝他露齿一笑。</p>
手中拨动的玉珠停了一瞬，才又继续响起，江境收回目光站起身来：“本王还有事，你们随意。”</p>
直到江境的背影消失不见，桃花林内所有人才松了口气。</p>
贵公子们又是孺慕又是后怕的道：“宁王只比我们年长几岁，可这一身的威压、气势，也太强大了些。”</p>
“你这不是说的废话？宁王十四岁便开始征战沙场，陛下登基之后，更是协助处理朝政，莫说是咱们了，就是朝臣也没有几个不怵的。”</p>
“我若是能有宁王一半的能耐，也不至于天天被我爹念叨了。”</p>
“你想什么呢？还一半，若是能有三分之一，这朝堂上便有你的一席之地了！”</p>
“说的也是。”</p>
贵公子们在意的是江境的气势和能耐，而贵女们在意的却是他的容貌和修养。</p>
“宁王可真好看，虽然每次他出现我都怕的要死，但还是忍不住看。”</p>
“我也偷偷看了，宁王长的可真俊！若是我将来夫君，能是这般就好了。”</p>
“你怎么不说，直接嫁给宁王呢？”</p>
“我倒是想啊，可我不敢！再者说了，宁王也看不上我！”</p>
季晚将众人的议论听在耳中，略略挑了挑眉，红唇微勾。</p>
不敢么？</p>
正好，她敢。</p>
此时的孔月茹，终于从难堪中回过神来，一转眸就瞧见了季晚含笑的模样。</p>
她顿时咬了唇，有些恼羞成怒的压低声音道：“你别太得意了，我倒要看看，你的祖母，会将你许给什么样的人！”</p>
季晚闻言愣了愣：“孔姐姐不会以为，宁王那句不通诗文，是在帮着我说话吧？”</p>
没错，孔月茹就是这般以为的。</p>
前脚季晚才说了不会诗文，后脚宁王便出现了，这般近的距离，他不可能没听见。</p>
自己请他评诗，他想要拒绝有很多种回绝的办法，可他却偏偏说了那句：不通诗文。</p>
这不是在帮季晚说话，又是什么？！</p>
季晚瞧着她的愤恨不甘的模样，顿时就笑了：“孔姐姐若是愿意这般想，便这般想吧。但我还是想跟孔姐姐说一句，真不是。”</p>
他只是懒得跟一帮小屁孩一道玩罢了。</p>
江境出了桃花林，身旁的小全子就忍不住提醒道：“爷，您可是答应过要同那些公子小姐在一处，待足一个时辰的，这满打满算，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呢！”</p>
听得这话，江境顿时皱了皱眉：“本王答应母后的是，今日要在皇姐府上待足一个时辰，并非皇姐说的，要与那些人待在一处。”</p>
对这样的回答，小全子一点也不意外，只笑了笑开口问道：“那爷现在打算去何处？”</p>
江境想了想：“回先前的院子。”</p>
小全子应了一声是，两人便又回到了原先所在的院子。</p>
进了屋，江境便又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，随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。</p>
小全子见状连忙道：“这茶都凉了，奴才给爷换一壶热的去。”</p>
江境端起茶盏淡淡道：“不必，眼下天已热了。”</p>
自家爷喜喝凉茶，尤其是批阅奏章的时候，唯有凉茶方能降火。</p>
小全子也已经习惯了，也没再说什么。</p>
江境看着窗外，缓缓饮了一口茶，然而茶刚入口，端着茶盏的手却忽然一顿。</p>
他皱了皱眉，垂眸看向手中的茶盏，瞧见了上面淡淡的口脂印。</p>
脑中不由又浮现出了那张明艳的脸，桃花纷飞，美人勾唇而笑，分明是该难堪的时候，她却比任何人都理直气壮：“我不。”。</p>
茶盏上的口脂，显然不是一次就印下的，修长的手指在杯口抹过，江境放下茶盏，从袖中取出帕子，擦了擦唇，又擦了擦手。</p>
他取了另外的茶盏，给自己倒了杯茶，而后将帕子和原先的杯子一起递给小全子，淡淡道：“毁了。”</p>
小全子愣愣的接过，躬身应了一声是。</p>
季晚与孔月茹短暂交谈之后，便再无言语。</p>
江境走后，少男少女们之间的气氛又重新热闹了起来，只是这次再无人提诗文罢了。</p>
美人终究是美人，即便贵公子们知晓她与孔月茹不合，但依旧忍不住跃跃欲试，想要与美人攀谈几句。</p>
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，美人却已经被人给唤走了。</p>
唤走季晚的不是旁人，而是张老夫人。</p>
看着面前熟悉的院子，季晚莫名有些想笑。</p>
张老夫人顿时皱了眉：“你笑什么？眼下王大人还没来，你笑给谁看？！”</p>
季晚闻言收了笑，看着张老夫人道：“祖母，天下男子千千万，您当真非要将我许给一个足已做我父亲的男子？”</p>
“什么叫足以做你父亲？！”张老夫人朝她瞪眼：“你是生的晚！你父亲比王大人长了五岁！”</p>
“有区别么？”</p>
季晚冷哼了一声：“王大人的长子，只比我小两岁，你让他是唤我娘，还是唤我姐？！你硬要将我许配给一个足以做我父亲的男子，会让旁人如何看待你，看待侯府？就算你当真要卖了我给那两人换个前程，好歹也顾些脸面吧？”</p>
“这里是长公主府，你却硬拉着自己的孙女来这僻静之处，与旁的男子私会。此事若是传了出去，且不说旁人会怎么看你，怎么看我，就是长公主也绝不会允你这般玷污了她的府邸！”</p>
江境皱了皱眉，缓缓睁开眼，朝孔月茹看了一眼，开了口：“本王不通诗文。”</p>
此言一出，众人面上都有些难堪，谁不知道宁王文韬武略才高八斗，这是根本不屑与他们点评罢了。</p>
孔月茹站在那里，咬紧了下唇，难堪不已，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，脸上火辣辣的疼。</p>
坐在她另一侧的姑娘，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，她这才回过神坐了下来。</p>
季晚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，江境是宁王，看的天下儒生的文章，评的是状元探花，就是平日的看的奏章，那也是各地官员斟酌再三的手笔，他们这些少男少女的诗词，在他看来与玩闹无异。</p>
堂堂宁王岂会有空，跟你们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。</p>
季晚抬眸朝上座望去，却撞上了江境的目光。</p>
四目相对，两两相望。</p>
季晚强忍着要低头的冲动，朝他露齿一笑。</p>
手中拨动的玉珠停了一瞬，才又继续响起，江境收回目光站起身来：“本王还有事，你们随意。”</p>
直到江境的背影消失不见，桃花林内所有人才松了口气。</p>
贵公子们又是孺慕又是后怕的道：“宁王只比我们年长几岁，可这一身的威压、气势，也太强大了些。”</p>
“你这不是说的废话？宁王十四岁便开始征战沙场，陛下登基之后，更是协助处理朝政，莫说是咱们了，就是朝臣也没有几个不怵的。”</p>
“我若是能有宁王一半的能耐，也不至于天天被我爹念叨了。”</p>
“你想什么呢？还一半，若是能有三分之一，这朝堂上便有你的一席之地了！”</p>
“说的也是。”</p>
贵公子们在意的是江境的气势和能耐，而贵女们在意的却是他的容貌和修养。</p>
“宁王可真好看，虽然每次他出现我都怕的要死，但还是忍不住看。”</p>
“我也偷偷看了，宁王长的可真俊！若是我将来夫君，能是这般就好了。”</p>
“你怎么不说，直接嫁给宁王呢？”</p>
“我倒是想啊，可我不敢！再者说了，宁王也看不上我！”</p>
季晚将众人的议论听在耳中，略略挑了挑眉，红唇微勾。</p>
不敢么？</p>
正好，她敢。</p>
此时的孔月茹，终于从难堪中回过神来，一转眸就瞧见了季晚含笑的模样。</p>
她顿时咬了唇，有些恼羞成怒的压低声音道：“你别太得意了，我倒要看看，你的祖母，会将你许给什么样的人！”</p>
季晚闻言愣了愣：“孔姐姐不会以为，宁王那句不通诗文，是在帮着我说话吧？”</p>
没错，孔月茹就是这般以为的。</p>
前脚季晚才说了不会诗文，后脚宁王便出现了，这般近的距离，他不可能没听见。</p>
自己请他评诗，他想要拒绝有很多种回绝的办法，可他却偏偏说了那句：不通诗文。</p>
这不是在帮季晚说话，又是什么？！</p>
季晚瞧着她的愤恨不甘的模样，顿时就笑了：“孔姐姐若是愿意这般想，便这般想吧。但我还是想跟孔姐姐说一句，真不是。”</p>
他只是懒得跟一帮小屁孩一道玩罢了。</p>
江境出了桃花林，身旁的小全子就忍不住提醒道：“爷，您可是答应过要同那些公子小姐在一处，待足一个时辰的，这满打满算，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呢！”</p>
听得这话，江境顿时皱了皱眉：“本王答应母后的是，今日要在皇姐府上待足一个时辰，并非皇姐说的，要与那些人待在一处。”</p>
对这样的回答，小全子一点也不意外，只笑了笑开口问道：“那爷现在打算去何处？”</p>
江境想了想：“回先前的院子。”</p>
小全子应了一声是，两人便又回到了原先所在的院子。</p>
进了屋，江境便又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，随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。</p>
小全子见状连忙道：“这茶都凉了，奴才给爷换一壶热的去。”</p>
江境端起茶盏淡淡道：“不必，眼下天已热了。”</p>
自家爷喜喝凉茶，尤其是批阅奏章的时候，唯有凉茶方能降火。</p>
小全子也已经习惯了，也没再说什么。</p>
江境看着窗外，缓缓饮了一口茶，然而茶刚入口，端着茶盏的手却忽然一顿。</p>
他皱了皱眉，垂眸看向手中的茶盏，瞧见了上面淡淡的口脂印。</p>
脑中不由又浮现出了那张明艳的脸，桃花纷飞，美人勾唇而笑，分明是该难堪的时候，她却比任何人都理直气壮：“我不。”。</p>
茶盏上的口脂，显然不是一次就印下的，修长的手指在杯口抹过，江境放下茶盏，从袖中取出帕子，擦了擦唇，又擦了擦手。</p>
他取了另外的茶盏，给自己倒了杯茶，而后将帕子和原先的杯子一起递给小全子，淡淡道：“毁了。”</p>
小全子愣愣的接过，躬身应了一声是。</p>
季晚与孔月茹短暂交谈之后，便再无言语。</p>
江境走后，少男少女们之间的气氛又重新热闹了起来，只是这次再无人提诗文罢了。</p>
美人终究是美人，即便贵公子们知晓她与孔月茹不合，但依旧忍不住跃跃欲试，想要与美人攀谈几句。</p>
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，美人却已经被人给唤走了。</p>
唤走季晚的不是旁人，而是张老夫人。</p>
看着面前熟悉的院子，季晚莫名有些想笑。</p>
张老夫人顿时皱了眉：“你笑什么？眼下王大人还没来，你笑给谁看？！”</p>
季晚闻言收了笑，看着张老夫人道：“祖母，天下男子千千万，您当真非要将我许给一个足已做我父亲的男子？”</p>
“什么叫足以做你父亲？！”张老夫人朝她瞪眼：“你是生的晚！你父亲比王大人长了五岁！”</p>
“有区别么？”</p>
季晚冷哼了一声：“王大人的长子，只比我小两岁，你让他是唤我娘，还是唤我姐？！你硬要将我许配给一个足以做我父亲的男子，会让旁人如何看待你，看待侯府？就算你当真要卖了我给那两人换个前程，好歹也顾些脸面吧？”</p>
“这里是长公主府，你却硬拉着自己的孙女来这僻静之处，与旁的男子私会。此事若是传了出去，且不说旁人会怎么看你，怎么看我，就是长公主也绝不会允你这般玷污了她的府邸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