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第4章</p>
外面卖衣服的地方，早就关门了。</p>
秦长青到陈三家把陈三叫出来。</p>
“你妹有没穿的衣服吗？先给我找一套。”</p>
“你要我妹衣服干啥？”陈三特激动，“哥，你终于看得上我妹了？等着！我这就让我妹去你家给你当媳妇。”</p>
“当个屁，老子有媳妇，这衣服是给我媳妇要的。”</p>
秦长青嘴里叼着烟，没点着，他害怕身上有烟味，回去她会嫌弃。</p>
“你哪儿来的媳妇？”</p>
陈三今天没跟着去，当然不知道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来找秦长青。</p>
“天上掉下来的仙女。”</p>
秦长青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惦记了好几年的姑娘，真的来他家给他当媳妇了。</p>
他自动忽略那个假字，踹了陈三一脚：“赶紧去找衣服，我还等着回家呢。”</p>
“真的假的？”</p>
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。</p>
“少废话，麻溜的。”秦长青不耐烦地催促。</p>
陈三半信半疑地进屋，找他妹拿了一身衣服出来。</p>
“哥，这个行吗？我妹准备相亲穿的，做好都没上过身。”</p>
陈三知道秦长青挑剔，更何况秦长青还特意提醒过是新衣服，也不敢拿她妹穿过的衣服。</p>
秦长青接过衣服，拿了一张大团结塞到陈三口袋里。</p>
“哥，你干啥？”陈三说坚决不肯要钱。</p>
秦长青骑着自行车，单腿撑地，把他的手挡回去：“这钱是给咱妹的，让她做身更漂亮的衣服去相亲，将来嫁个好人家。”</p>
“那我替小慧谢谢了。”陈三憨笑。</p>
“走了。”</p>
秦长青恨不得长个翅膀飞回家。</p>
......</p>
染织厂家属院。</p>
温明珠先一步回到家，身后还跟着一个不情不愿的温大强。</p>
“你快点吧，等会儿把人扛下去，你欠的赌债都能还上。”温明珠这一次一点都不嫉妒温秀珠。</p>
要不是温秀珠长得好看，学习成绩又好，也卖不出这么高的价格。</p>
温明珠打开门，开了灯，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。</p>
“人呢？”</p>
温明珠心里一下慌了，她立刻转头去喊温大强，“还愣着干啥，赶紧去找人啊！她要是跑了，你也别想要好日子过。”</p>
温大强一身酒气，推开温明珠，晃晃悠悠地进屋：“慌什么慌，她还能去哪儿？”</p>
等他进屋找了一圈，没见到人，自己也慌了。</p>
他抓着温明珠恶声恶气地问：“那个死丫头怎么不在？你确定她在家？”</p>
“确定，我和妈走的时候，她就躺在这里。”温明珠指着客厅地上的碎花盆说，“你看这里还有血，我当时把她脑袋都砸破了。”</p>
“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，也没人。”温大强急出一身汗，酒都吓醒了，“她能去哪儿？”</p>
“再找找，说不定躲起来了。”</p>
温明珠和温大强把屋子里翻了个遍，也没找到人。</p>
兄妹俩对视一眼就往楼下跑。</p>
刚跑到楼道口，王红梅和温贵兵回来了。</p>
温贵兵个子不算高，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褂子，低着头走在前面。</p>
王红梅火急火燎地在后面追，刚追上来就看到儿子和闺女从家里出来。</p>
“干啥呢？慌慌张张的，都多大的人了，还一点都不稳重。车子找到了没？”</p>
王红梅别看在训斥孩子，嘴角的笑却怎么压都压不住。</p>
“妈，温秀珠她......”</p>
温明珠一脸着急，拉着王红梅就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她温秀珠不在的事儿。</p>
“闭嘴！”王红梅狠狠地了眼温明珠，嘴里骂道，“一天到晚不够你咋咋呼呼的，有话不会回家说？”</p>
温明珠不敢顶嘴，她焦急地瞅了眼她哥温大强，期盼温大强能站出来。温大强头一扭，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似的。温明珠气得咬牙切齿，又无可奈何。</p>
她低着头，鼻尖都急出了汗。</p>
如果温秀珠找不到，她妈想把她送去给傻子当媳妇......</p>
温秀珠眼底闪过一抹狠辣，她低头盯着王红梅手里的录取通知书，慢吞吞地走在最后。</p>
王红梅进了家门没看到温秀珠，还挺满意。</p>
“你俩不错，有长进了。还知道把人藏起来。行了，你爸回来了，大强你帮你爸把人抬下去，咱们现在就去陈家。”</p>
王红梅说着喝了一口水，抬头发现俩孩子脸色不对。</p>
她心里咯噔一下，放下杯子脸一沉，瞪着温明珠兄妹俩问。</p>
“温秀珠呢？”</p>
“不......不见了。”</p>
温明珠都不敢看王红梅的脸色。</p>
“不见了？”王红梅声音尖锐，猛地推开温明珠，嘴里还骂道，“死一边站着去，别碍事儿！”</p>
温明珠被推得一个踉跄，腰撞在桌子上，疼得她脸色惨白。她抬头看了眼问温大强，温大强还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，没心没肺得让人恨的牙根儿痒。</p>
温明珠气呼呼地站直身体，差点和温贵兵撞上，温贵兵沉着脸，眼神凶狠地瞪她一眼，温明珠敢怒不敢言，忍着疼躲开，让温贵兵过去。</p>
“温秀珠！你死哪儿去了！赶紧给我滚出来！”</p>
王红梅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，连厕所都没放过。</p>
她疯了似的找完一圈，红着眼睛质问温明珠：“温秀珠去哪儿了？”</p>
“我不知道，我和我哥也刚回来，我们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人。”</p>
温秀珠语速极快地解释，视线隐晦地看了眼桌上的大学录取通知书。</p>
“你是死人吗？家里找不到，就到外面去找。还愣着干什么？去找啊！”王红梅冲出来就往外面走，还不忘拉着温贵兵一起，“我们分开找，问问其他人看到那个死丫头了没有！我都跟陈厂长媳妇说好了，只要咱们能把秀珠送过去，大强的工作也能有着落。”</p>
“那还不快点走。”</p>
温贵兵呼吸都加重几分。</p>
呼啦一下，温家人都走了。</p>
温明珠走在最后面，她等着她爸妈们都走远了，转身就往回跑。</p>
......</p>
温家人兵荒马乱，各怀心思。</p>
温秀珠坐在小板凳上，盯着缝补了好几次的鞋尖，心情颇好地晃了晃。</p>
这会儿温家人该回去了，也不知道他们发现她不在，会闹腾成什么样。</p>
真想去看看。</p>
她以后要奔向新生活了，就让温家人在粪坑里待着吧。</p>
她是不会给他们爬上岸的机会的。</p>
温秀珠开始打量秦长青的房子，看得出来，这就是个临时住处，东西不多，放得也很乱。屋子里都没怎么开火，除了米就只有盐，连酱油醋都没有。</p>
也不知道秦长青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。</p>
温秀珠烧点热水，趁着秦长青不在，给自己洗了个澡。</p>
她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，打算都洗了。她也没别的衣服穿，就打开柜子找秦长青的衣服穿上。秦长青个子很高，衬衫穿在她身上就跟裙子似的。</p>
也没别人来，她打算先这样将就一下，等衣服干了再换上。</p>
要是秦长青半路回来，顺便试探下他的反应。</p>
“长青哥，你在家吗？我妈让我给你送点饭。”</p>
温秀珠听到外面有人喊，正要出去看，那人已经进来了，看到温秀珠脸色大变，出声质问：“你是谁？你怎么会在这儿？”</p>
“我是秦长青的爱人，请问你是......”</p>
外面卖衣服的地方，早就关门了。</p>
秦长青到陈三家把陈三叫出来。</p>
“你妹有没穿的衣服吗？先给我找一套。”</p>
“你要我妹衣服干啥？”陈三特激动，“哥，你终于看得上我妹了？等着！我这就让我妹去你家给你当媳妇。”</p>
“当个屁，老子有媳妇，这衣服是给我媳妇要的。”</p>
秦长青嘴里叼着烟，没点着，他害怕身上有烟味，回去她会嫌弃。</p>
“你哪儿来的媳妇？”</p>
陈三今天没跟着去，当然不知道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来找秦长青。</p>
“天上掉下来的仙女。”</p>
秦长青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惦记了好几年的姑娘，真的来他家给他当媳妇了。</p>
他自动忽略那个假字，踹了陈三一脚：“赶紧去找衣服，我还等着回家呢。”</p>
“真的假的？”</p>
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。</p>
“少废话，麻溜的。”秦长青不耐烦地催促。</p>
陈三半信半疑地进屋，找他妹拿了一身衣服出来。</p>
“哥，这个行吗？我妹准备相亲穿的，做好都没上过身。”</p>
陈三知道秦长青挑剔，更何况秦长青还特意提醒过是新衣服，也不敢拿她妹穿过的衣服。</p>
秦长青接过衣服，拿了一张大团结塞到陈三口袋里。</p>
“哥，你干啥？”陈三说坚决不肯要钱。</p>
秦长青骑着自行车，单腿撑地，把他的手挡回去：“这钱是给咱妹的，让她做身更漂亮的衣服去相亲，将来嫁个好人家。”</p>
“那我替小慧谢谢了。”陈三憨笑。</p>
“走了。”</p>
秦长青恨不得长个翅膀飞回家。</p>
......</p>
染织厂家属院。</p>
温明珠先一步回到家，身后还跟着一个不情不愿的温大强。</p>
“你快点吧，等会儿把人扛下去，你欠的赌债都能还上。”温明珠这一次一点都不嫉妒温秀珠。</p>
要不是温秀珠长得好看，学习成绩又好，也卖不出这么高的价格。</p>
温明珠打开门，开了灯，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。</p>
“人呢？”</p>
温明珠心里一下慌了，她立刻转头去喊温大强，“还愣着干啥，赶紧去找人啊！她要是跑了，你也别想要好日子过。”</p>
温大强一身酒气，推开温明珠，晃晃悠悠地进屋：“慌什么慌，她还能去哪儿？”</p>
等他进屋找了一圈，没见到人，自己也慌了。</p>
他抓着温明珠恶声恶气地问：“那个死丫头怎么不在？你确定她在家？”</p>
“确定，我和妈走的时候，她就躺在这里。”温明珠指着客厅地上的碎花盆说，“你看这里还有血，我当时把她脑袋都砸破了。”</p>
“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，也没人。”温大强急出一身汗，酒都吓醒了，“她能去哪儿？”</p>
“再找找，说不定躲起来了。”</p>
温明珠和温大强把屋子里翻了个遍，也没找到人。</p>
兄妹俩对视一眼就往楼下跑。</p>
刚跑到楼道口，王红梅和温贵兵回来了。</p>
温贵兵个子不算高，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褂子，低着头走在前面。</p>
王红梅火急火燎地在后面追，刚追上来就看到儿子和闺女从家里出来。</p>
“干啥呢？慌慌张张的，都多大的人了，还一点都不稳重。车子找到了没？”</p>
王红梅别看在训斥孩子，嘴角的笑却怎么压都压不住。</p>
“妈，温秀珠她......”</p>
温明珠一脸着急，拉着王红梅就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她温秀珠不在的事儿。</p>
“闭嘴！”王红梅狠狠地了眼温明珠，嘴里骂道，“一天到晚不够你咋咋呼呼的，有话不会回家说？”</p>
温明珠不敢顶嘴，她焦急地瞅了眼她哥温大强，期盼温大强能站出来。温大强头一扭，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似的。温明珠气得咬牙切齿，又无可奈何。</p>
她低着头，鼻尖都急出了汗。</p>
如果温秀珠找不到，她妈想把她送去给傻子当媳妇......</p>
温秀珠眼底闪过一抹狠辣，她低头盯着王红梅手里的录取通知书，慢吞吞地走在最后。</p>
王红梅进了家门没看到温秀珠，还挺满意。</p>
“你俩不错，有长进了。还知道把人藏起来。行了，你爸回来了，大强你帮你爸把人抬下去，咱们现在就去陈家。”</p>
王红梅说着喝了一口水，抬头发现俩孩子脸色不对。</p>
她心里咯噔一下，放下杯子脸一沉，瞪着温明珠兄妹俩问。</p>
“温秀珠呢？”</p>
“不......不见了。”</p>
温明珠都不敢看王红梅的脸色。</p>
“不见了？”王红梅声音尖锐，猛地推开温明珠，嘴里还骂道，“死一边站着去，别碍事儿！”</p>
温明珠被推得一个踉跄，腰撞在桌子上，疼得她脸色惨白。她抬头看了眼问温大强，温大强还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，没心没肺得让人恨的牙根儿痒。</p>
温明珠气呼呼地站直身体，差点和温贵兵撞上，温贵兵沉着脸，眼神凶狠地瞪她一眼，温明珠敢怒不敢言，忍着疼躲开，让温贵兵过去。</p>
“温秀珠！你死哪儿去了！赶紧给我滚出来！”</p>
王红梅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，连厕所都没放过。</p>
她疯了似的找完一圈，红着眼睛质问温明珠：“温秀珠去哪儿了？”</p>
“我不知道，我和我哥也刚回来，我们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人。”</p>
温秀珠语速极快地解释，视线隐晦地看了眼桌上的大学录取通知书。</p>
“你是死人吗？家里找不到，就到外面去找。还愣着干什么？去找啊！”王红梅冲出来就往外面走，还不忘拉着温贵兵一起，“我们分开找，问问其他人看到那个死丫头了没有！我都跟陈厂长媳妇说好了，只要咱们能把秀珠送过去，大强的工作也能有着落。”</p>
“那还不快点走。”</p>
温贵兵呼吸都加重几分。</p>
呼啦一下，温家人都走了。</p>
温明珠走在最后面，她等着她爸妈们都走远了，转身就往回跑。</p>
......</p>
温家人兵荒马乱，各怀心思。</p>
温秀珠坐在小板凳上，盯着缝补了好几次的鞋尖，心情颇好地晃了晃。</p>
这会儿温家人该回去了，也不知道他们发现她不在，会闹腾成什么样。</p>
真想去看看。</p>
她以后要奔向新生活了，就让温家人在粪坑里待着吧。</p>
她是不会给他们爬上岸的机会的。</p>
温秀珠开始打量秦长青的房子，看得出来，这就是个临时住处，东西不多，放得也很乱。屋子里都没怎么开火，除了米就只有盐，连酱油醋都没有。</p>
也不知道秦长青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。</p>
温秀珠烧点热水，趁着秦长青不在，给自己洗了个澡。</p>
她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，打算都洗了。她也没别的衣服穿，就打开柜子找秦长青的衣服穿上。秦长青个子很高，衬衫穿在她身上就跟裙子似的。</p>
也没别人来，她打算先这样将就一下，等衣服干了再换上。</p>
要是秦长青半路回来，顺便试探下他的反应。</p>
“长青哥，你在家吗？我妈让我给你送点饭。”</p>
温秀珠听到外面有人喊，正要出去看，那人已经进来了，看到温秀珠脸色大变，出声质问：“你是谁？你怎么会在这儿？”</p>
“我是秦长青的爱人，请问你是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