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我必须承认，我有段黑历史。</p>
十三岁的时候年轻不懂事，我跟段绥处过一段。</p>
彼时皇家开设内学堂，专为达官贵胄的子女讲学。</p>
我俩是同桌。</p>
当时段绥还没长残，少年人唇红齿白，水灵灵香喷喷的，诱人得紧。</p>
出于某种母性，我十分乐意对他好。</p>
每天变着法地给他带好吃的，他睡觉帮他盯着先生，课业也给他抄。</p>
他对我很满意，一边嚼着桂花糕一边抄着我的策论：「许凤栖，你对我真好，等我及冠就去你家下聘，让你做我的新妇。」</p>
我喜忧参半，慎重道：「我将来是要做贤后的，你将来能当皇帝吗？」</p>
他双眼一亮，激动地同我握手：「你的梦想是当贤后，我的梦想是当昏君！我俩真是惺惺相惜、狼狈为奸！」</p>
我大喜过望。</p>
按照他的文化水平，当上昏君指日可待。</p>
皇帝越昏，就越能衬托出我的贤德。</p>
我越想越高兴，看他也越看越顺眼。</p>
我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，给予他视觉上的享受。</p>
我对别人说话咋咋呼呼，唯独对他说话温声细语，给予他听觉上的享受。</p>
我挤出读书的时间学做点心，给予他味觉上的享受。</p>
我把他当作未来的夫君来对他好，甚至连我们俩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。</p>
结果新生入学，他握着御史家小姐的手说：</p>
「妹妹，你长得真好看，等我及冠就去你家下聘，让你做我的新妇。」</p>
我当即抄起手边的镇尺就扔了过去，当场血溅三尺。</p>
段绥捂着额头大哭：「许凤栖你干嘛——」</p>
我声若洪钟：「我干你爹！」</p>
我就此失恋了。</p>
生平第一次，我晚饭只炫了两碗。</p>
当晚我开始思考人生，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想明白了。</p>
男人的爱是肤浅的。</p>
他可以因为我对他好而想要娶我，也可以因为别人长得好看而娶别人。他只想要利他的一切，本质上他谁都不爱，只爱他自己。</p>
他可以这样，我为什么不可以？</p>
我最想要的从来都是皇后之位，不是一个男人的爱啊。</p>
自此之后，我抛弃了小情小爱，只把他当做合作伙伴。</p>
我想打扮就打扮，懒得打扮就随意一些。我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，想大笑就仰天大笑。我不爱做饭就不做，时间都用来精进六艺。</p>
不迎合、不讨好之后，段绥反而开始黏我了。</p>
他特意给我买我爱吃的果子，时不时送我一个新玩意儿，暗戳戳向我保证不再去找御史家的小姐玩。</p>
他之所以反过来讨好我，不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多喜欢我，而是因为他怕我不再给他望风、不再给他抄课业。</p>
因为我有他想要的东西，所以他离不开我。</p>
因为他也有我想要的东西，所以我也没踹了他。</p>
他对我的好我都接着，该谢谢的谢谢，该夸的夸。</p>
一直到大婚前，他都以为自己是我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，是我情根深种，得偿所愿。</p>
所以婚后我暴露本性，他就懵了。</p>
他又懵又气，一连七天宿在爱妾房里。</p>
我乐得自在，看书习字、骑马射箭，顺便跟京圈名媛喝喝茶搞搞关系。</p>
他终于耐不住，在我干饭的时候跑过来找茬。</p>
「许凤栖，我要把娇娇抬为侧妃。」</p>
我头都不抬：「娇娇（嚼嚼嚼），是啷个（嚼嚼）？」</p>
段绥一噎，没好气道：「娇娇就是那天被你袭胸的那个。」</p>
「哦。」我想了想，果断摇头，「不行。」</p>
段绥看我态度坚决，倒也不恼，反倒亮了亮眼睛：「你果然吃醋。」</p>
我有点无语：「据我所知，她是秦楼出身，抬为侧妃于礼不合。」</p>
段绥的自我感觉仍旧很良好：「承认吧，你就是吃醋。」</p>
我话锋一转：「但也不是没有办法。」</p>
段绥挑眉：「什么办法？」</p>
我边嚼蒜头边道：「你俩努力备孕，待她生下长子，我替她跟族中长老求求情，包上侧妃。」</p>
段绥的鼻孔翕动，脸色难看。</p>
我作思索状：「不过说来也怪，她比我入府早，你俩又天天黏一块儿，她咋还没怀上？难道说……」</p>
我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的某处游弋。</p>
段绥的脸彻底黑了，扔掉我手里的筷子，霸道地捏住我的下巴，在我的耳畔邪魅低沉道：「我行与不行，王妃不如亲自试试？」</p>
我娇羞一笑，不退反迎，刚啃过蒜头的嘴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温柔输出：「来啊，放浪形骸呀～」</p>
「放」字刚出口，段绥的脸就紫了。</p>
他紧急逃生，鞋跑掉了一只都不敢回头捡。</p>
十三岁的时候年轻不懂事，我跟段绥处过一段。</p>
彼时皇家开设内学堂，专为达官贵胄的子女讲学。</p>
我俩是同桌。</p>
当时段绥还没长残，少年人唇红齿白，水灵灵香喷喷的，诱人得紧。</p>
出于某种母性，我十分乐意对他好。</p>
每天变着法地给他带好吃的，他睡觉帮他盯着先生，课业也给他抄。</p>
他对我很满意，一边嚼着桂花糕一边抄着我的策论：「许凤栖，你对我真好，等我及冠就去你家下聘，让你做我的新妇。」</p>
我喜忧参半，慎重道：「我将来是要做贤后的，你将来能当皇帝吗？」</p>
他双眼一亮，激动地同我握手：「你的梦想是当贤后，我的梦想是当昏君！我俩真是惺惺相惜、狼狈为奸！」</p>
我大喜过望。</p>
按照他的文化水平，当上昏君指日可待。</p>
皇帝越昏，就越能衬托出我的贤德。</p>
我越想越高兴，看他也越看越顺眼。</p>
我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，给予他视觉上的享受。</p>
我对别人说话咋咋呼呼，唯独对他说话温声细语，给予他听觉上的享受。</p>
我挤出读书的时间学做点心，给予他味觉上的享受。</p>
我把他当作未来的夫君来对他好，甚至连我们俩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。</p>
结果新生入学，他握着御史家小姐的手说：</p>
「妹妹，你长得真好看，等我及冠就去你家下聘，让你做我的新妇。」</p>
我当即抄起手边的镇尺就扔了过去，当场血溅三尺。</p>
段绥捂着额头大哭：「许凤栖你干嘛——」</p>
我声若洪钟：「我干你爹！」</p>
我就此失恋了。</p>
生平第一次，我晚饭只炫了两碗。</p>
当晚我开始思考人生，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想明白了。</p>
男人的爱是肤浅的。</p>
他可以因为我对他好而想要娶我，也可以因为别人长得好看而娶别人。他只想要利他的一切，本质上他谁都不爱，只爱他自己。</p>
他可以这样，我为什么不可以？</p>
我最想要的从来都是皇后之位，不是一个男人的爱啊。</p>
自此之后，我抛弃了小情小爱，只把他当做合作伙伴。</p>
我想打扮就打扮，懒得打扮就随意一些。我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，想大笑就仰天大笑。我不爱做饭就不做，时间都用来精进六艺。</p>
不迎合、不讨好之后，段绥反而开始黏我了。</p>
他特意给我买我爱吃的果子，时不时送我一个新玩意儿，暗戳戳向我保证不再去找御史家的小姐玩。</p>
他之所以反过来讨好我，不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多喜欢我，而是因为他怕我不再给他望风、不再给他抄课业。</p>
因为我有他想要的东西，所以他离不开我。</p>
因为他也有我想要的东西，所以我也没踹了他。</p>
他对我的好我都接着，该谢谢的谢谢，该夸的夸。</p>
一直到大婚前，他都以为自己是我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，是我情根深种，得偿所愿。</p>
所以婚后我暴露本性，他就懵了。</p>
他又懵又气，一连七天宿在爱妾房里。</p>
我乐得自在，看书习字、骑马射箭，顺便跟京圈名媛喝喝茶搞搞关系。</p>
他终于耐不住，在我干饭的时候跑过来找茬。</p>
「许凤栖，我要把娇娇抬为侧妃。」</p>
我头都不抬：「娇娇（嚼嚼嚼），是啷个（嚼嚼）？」</p>
段绥一噎，没好气道：「娇娇就是那天被你袭胸的那个。」</p>
「哦。」我想了想，果断摇头，「不行。」</p>
段绥看我态度坚决，倒也不恼，反倒亮了亮眼睛：「你果然吃醋。」</p>
我有点无语：「据我所知，她是秦楼出身，抬为侧妃于礼不合。」</p>
段绥的自我感觉仍旧很良好：「承认吧，你就是吃醋。」</p>
我话锋一转：「但也不是没有办法。」</p>
段绥挑眉：「什么办法？」</p>
我边嚼蒜头边道：「你俩努力备孕，待她生下长子，我替她跟族中长老求求情，包上侧妃。」</p>
段绥的鼻孔翕动，脸色难看。</p>
我作思索状：「不过说来也怪，她比我入府早，你俩又天天黏一块儿，她咋还没怀上？难道说……」</p>
我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的某处游弋。</p>
段绥的脸彻底黑了，扔掉我手里的筷子，霸道地捏住我的下巴，在我的耳畔邪魅低沉道：「我行与不行，王妃不如亲自试试？」</p>
我娇羞一笑，不退反迎，刚啃过蒜头的嘴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温柔输出：「来啊，放浪形骸呀～」</p>
「放」字刚出口，段绥的脸就紫了。</p>
他紧急逃生，鞋跑掉了一只都不敢回头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