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惊天之举
陈常山一过警戒线，村民立刻骚动，“五大爷，是常山。”</p>
“都别乱。”身上裹着炸药的五大爷一声厉喝，村民安静。</p>
陈常山到了村民对面，站定，“五大爷好，各位叔叔婶婶好。”</p>
五大爷没答话。</p>
一片死寂。</p>
有人喊道，“陈常山，你是政府派来骗我们的吧，你现在穿了官衣，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山子了。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，我们不打你。你赶紧回去，让你们书记来，我们要问问他，为什么骗我们，还说我们是刁民，要抓我们。我们保护自家的坟地，犯了什么法？难道穿了官衣，就可以忘了爹妈吗？”</p>
“对!”附和声涌动。</p>
陈常山一声高喊，“我不是官，我是小山子，你们是我的爷爷奶奶，叔叔婶婶，兄弟姐妹，我是回家和家里人说几句心里话。”</p>
五大爷一伸手，“让常山说。”</p>
喧嚣声平息，重归安静。</p>
陈常山深吸口气，“谢谢五大爷，谢谢大家，我知道这次县里征地搞开发，大家是支持的，只是村委会没有把平坟的事如实告诉大家，大家才不满。对这种欺上瞒下的行为，县里也很生气，刚才李书记已经向我保证，这件事县委一定会追查到底，大家应得的补偿款，一分不会少，一定会送到大家手里。</p>
对欺上瞒下的人员依法依规严肃处理，给我们全体马家沟人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</p>
话音刚落，有人质问，“说了半天，你还是为官家说话，我们都被骗怕了，谁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？”</p>
陈常山一指天空，“我自己保证，如果我刚才说的话没有兑现，我陈常山把我自己送进去。”</p>
轰隆隆的雷声传来，落地炸裂。</p>
众人肃然。</p>
五大爷颤巍巍道，“常山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，是咱们村最有出息的娃子，你的话大爷信。可村里人闹事，不是为了钱，那是咱们村的村坟，坟里埋的都是咱们马家沟人。你爹妈也在那埋着。县里要带咱们致富，咱们高兴，支持，可不能为了钱，就挖了先人的坟，那是不肖子孙。”</p>
五大爷重重一跺脚。</p>
旁边人忙扶住他。</p>
陈常山道，“五大爷，您的话说得对，可不平坟，路就修不到景区，要想富，先通路，路通了，项目才能见效，咱们村才能富起来。您的病为什么一直没治好，不就是因为穷，不敢去城里医院看病吗，如果有钱，早治好了。二虎子。”</p>
一个憨憨的汉子站出来，“咋了？”</p>
陈常山道，“你还是光棍吧？”</p>
二虎子挠挠头，“是。毛蛋，狗娃他们也都光着呢，你不也光着呢吗。”</p>
陈常山叹口气，“咱们村的男娃子不比城里的男娃差，为什么这么多人现在还是光棍，就一个原因，穷。因为穷，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咱们。想娶得起媳妇，看得起病，就得把穷字除了。先人们在天有灵，看到因为他们，咱们放弃了过好日子的机会，他们会难过的。在咱们手里，没把马家沟搞好，也是上对不起先人，下对不起子孙。”</p>
陈常山声音悲愤，掷地有声。</p>
人群开始重新骚动。</p>
二虎子道，“我觉得常山说得有道理，这么一直穷下去，以后咱们村就绝户了，那坟也得荒。反正我妈临死前说了，只要我能娶上媳妇，咋都行。我妈最难受的就是临死也没看到我娶上媳妇。我对不起我妈。”</p>
二虎子眼泪掉落。</p>
众人有感点头。</p>
陈常山走向人群。</p>
众人都看向陈常山。</p>
陈常山到了五大爷面前，“五大爷，一会儿，如果您觉得我做的不对，您就把炸药扔向我，我陈常山第一个死。我不怪您。”</p>
五大爷怔怔看着陈常山。</p>
陈常山向五大爷深鞠一躬，走向坟地，所有人自动散开。</p>
陈常山穿过人群，到了坟地，找到自己父母的坟茔，扑通跪下，泪流满面道，“爸，妈，您不孝的儿子回来了，我知道挖父母的坟，是大逆不道。可是咱们马家沟不能一直这样穷下去了，再穷下去，马家沟就不存在了。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，你们一定也不想。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。儿子给你们二老磕头赔罪了。”</p>
陈常山的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上，咚咚作响。</p>
众人看得心惊。</p>
陈常山站起身，满额是血，“二虎子！”</p>
二虎子慌应在。</p>
陈常山厉喝，“拿锹来。”</p>
“这？”二虎子忙看向五大爷。</p>
五大爷道，“去拿。”</p>
二虎子一溜烟跑走，很快把锹拿到了陈常山面前，“常山，你真要挖？”</p>
陈常山没答话，拿过锹开始挖坟。</p>
纷纷黄土从陈常山身边飞过。</p>
众人都看向五大爷。</p>
五大爷解下身上的炸药，双眼一闭，浊泪滚落，双腿一软跪在坟地前，“先人们，对不住了，常山说得对，咱们马家沟不能再穷下去了，等咱们马家沟富了，再给你们好好安葬。”</p>
五大爷俯身磕头。</p>
所有村民也都齐刷刷跪下。</p>
哭泣声，磕头声，弥漫山野。</p>
暴雨倾盆而下，天地动容。</p>
所有围观的政府人员都被此情此景震撼。</p>
李正海擦拭去眼泪，向着村民深鞠一躬，朗声道，“我是田海县县委书记李正海，我代表县委县政府谢谢今天到场的所有马家沟村民。并保证一定把项目整体工作做好，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</p>
掌声被雨声淹没。</p>
李正海回身看向张秋燕，“陈。”</p>
张秋燕忙接上话，“陈常山。”</p>
李正海点点头，“陈常山同志今天的表现非常优秀，我们要做好工作，发展经济，就需要这样有能力有胆识，关键时候敢承担的年轻同志。对于这样优秀的年轻同志，一定要重点培养，多给他锻炼的机会。”</p>
张秋燕重重应声是。</p>
站在张秋燕身后的刘海，面如死灰，心里哀叹，陈常山这小子真要翻身了。</p>
安放好父母的骨灰，陈常山从县殡仪馆出来，天已经黑了，天空中还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。</p>
陈常山也不急于打车回家，点支烟，冒着小雨，独自往前走。</p>
手机响了。</p>
“都别乱。”身上裹着炸药的五大爷一声厉喝，村民安静。</p>
陈常山到了村民对面，站定，“五大爷好，各位叔叔婶婶好。”</p>
五大爷没答话。</p>
一片死寂。</p>
有人喊道，“陈常山，你是政府派来骗我们的吧，你现在穿了官衣，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山子了。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，我们不打你。你赶紧回去，让你们书记来，我们要问问他，为什么骗我们，还说我们是刁民，要抓我们。我们保护自家的坟地，犯了什么法？难道穿了官衣，就可以忘了爹妈吗？”</p>
“对!”附和声涌动。</p>
陈常山一声高喊，“我不是官，我是小山子，你们是我的爷爷奶奶，叔叔婶婶，兄弟姐妹，我是回家和家里人说几句心里话。”</p>
五大爷一伸手，“让常山说。”</p>
喧嚣声平息，重归安静。</p>
陈常山深吸口气，“谢谢五大爷，谢谢大家，我知道这次县里征地搞开发，大家是支持的，只是村委会没有把平坟的事如实告诉大家，大家才不满。对这种欺上瞒下的行为，县里也很生气，刚才李书记已经向我保证，这件事县委一定会追查到底，大家应得的补偿款，一分不会少，一定会送到大家手里。</p>
对欺上瞒下的人员依法依规严肃处理，给我们全体马家沟人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</p>
话音刚落，有人质问，“说了半天，你还是为官家说话，我们都被骗怕了，谁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？”</p>
陈常山一指天空，“我自己保证，如果我刚才说的话没有兑现，我陈常山把我自己送进去。”</p>
轰隆隆的雷声传来，落地炸裂。</p>
众人肃然。</p>
五大爷颤巍巍道，“常山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，是咱们村最有出息的娃子，你的话大爷信。可村里人闹事，不是为了钱，那是咱们村的村坟，坟里埋的都是咱们马家沟人。你爹妈也在那埋着。县里要带咱们致富，咱们高兴，支持，可不能为了钱，就挖了先人的坟，那是不肖子孙。”</p>
五大爷重重一跺脚。</p>
旁边人忙扶住他。</p>
陈常山道，“五大爷，您的话说得对，可不平坟，路就修不到景区，要想富，先通路，路通了，项目才能见效，咱们村才能富起来。您的病为什么一直没治好，不就是因为穷，不敢去城里医院看病吗，如果有钱，早治好了。二虎子。”</p>
一个憨憨的汉子站出来，“咋了？”</p>
陈常山道，“你还是光棍吧？”</p>
二虎子挠挠头，“是。毛蛋，狗娃他们也都光着呢，你不也光着呢吗。”</p>
陈常山叹口气，“咱们村的男娃子不比城里的男娃差，为什么这么多人现在还是光棍，就一个原因，穷。因为穷，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咱们。想娶得起媳妇，看得起病，就得把穷字除了。先人们在天有灵，看到因为他们，咱们放弃了过好日子的机会，他们会难过的。在咱们手里，没把马家沟搞好，也是上对不起先人，下对不起子孙。”</p>
陈常山声音悲愤，掷地有声。</p>
人群开始重新骚动。</p>
二虎子道，“我觉得常山说得有道理，这么一直穷下去，以后咱们村就绝户了，那坟也得荒。反正我妈临死前说了，只要我能娶上媳妇，咋都行。我妈最难受的就是临死也没看到我娶上媳妇。我对不起我妈。”</p>
二虎子眼泪掉落。</p>
众人有感点头。</p>
陈常山走向人群。</p>
众人都看向陈常山。</p>
陈常山到了五大爷面前，“五大爷，一会儿，如果您觉得我做的不对，您就把炸药扔向我，我陈常山第一个死。我不怪您。”</p>
五大爷怔怔看着陈常山。</p>
陈常山向五大爷深鞠一躬，走向坟地，所有人自动散开。</p>
陈常山穿过人群，到了坟地，找到自己父母的坟茔，扑通跪下，泪流满面道，“爸，妈，您不孝的儿子回来了，我知道挖父母的坟，是大逆不道。可是咱们马家沟不能一直这样穷下去了，再穷下去，马家沟就不存在了。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，你们一定也不想。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。儿子给你们二老磕头赔罪了。”</p>
陈常山的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上，咚咚作响。</p>
众人看得心惊。</p>
陈常山站起身，满额是血，“二虎子！”</p>
二虎子慌应在。</p>
陈常山厉喝，“拿锹来。”</p>
“这？”二虎子忙看向五大爷。</p>
五大爷道，“去拿。”</p>
二虎子一溜烟跑走，很快把锹拿到了陈常山面前，“常山，你真要挖？”</p>
陈常山没答话，拿过锹开始挖坟。</p>
纷纷黄土从陈常山身边飞过。</p>
众人都看向五大爷。</p>
五大爷解下身上的炸药，双眼一闭，浊泪滚落，双腿一软跪在坟地前，“先人们，对不住了，常山说得对，咱们马家沟不能再穷下去了，等咱们马家沟富了，再给你们好好安葬。”</p>
五大爷俯身磕头。</p>
所有村民也都齐刷刷跪下。</p>
哭泣声，磕头声，弥漫山野。</p>
暴雨倾盆而下，天地动容。</p>
所有围观的政府人员都被此情此景震撼。</p>
李正海擦拭去眼泪，向着村民深鞠一躬，朗声道，“我是田海县县委书记李正海，我代表县委县政府谢谢今天到场的所有马家沟村民。并保证一定把项目整体工作做好，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</p>
掌声被雨声淹没。</p>
李正海回身看向张秋燕，“陈。”</p>
张秋燕忙接上话，“陈常山。”</p>
李正海点点头，“陈常山同志今天的表现非常优秀，我们要做好工作，发展经济，就需要这样有能力有胆识，关键时候敢承担的年轻同志。对于这样优秀的年轻同志，一定要重点培养，多给他锻炼的机会。”</p>
张秋燕重重应声是。</p>
站在张秋燕身后的刘海，面如死灰，心里哀叹，陈常山这小子真要翻身了。</p>
安放好父母的骨灰，陈常山从县殡仪馆出来，天已经黑了，天空中还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。</p>
陈常山也不急于打车回家，点支烟，冒着小雨，独自往前走。</p>
手机响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