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嘴里咬着半个烧麦，筷子上还夹着半个。</p>
江芙不便动作，又不能说话，皱眉瞪向程伽罗。</p>
如果目光能杀人，男人这会儿已经被她凌迟。</p>
程伽罗无视她的眼刀，解开她胡乱缠上的纱布，看看她的伤口。</p>
确定已经结痂没有严重发炎，放了心。</p>
将纱布重新裹好，打成的蝴蝶结。</p>
女孩子皮肤冷白，纱布裹上去，仿佛也成为一个装饰的艺术品。</p>
程伽罗满意地看了看，重新将她的裙摆拉好。</p>
用力咽下嘴里的烧麦，江芙皱眉开口：“程伽罗，你是不是有病？”</p>
程伽罗：“强迫症。”</p>
江芙：……</p>
和神经病没办法正常交流，她索性不理他，自顾自吃饭。</p>
男人的手掌伸过来，将一只黑色小盒子放到她面前。</p>
江芙狐疑地看他一眼。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样品。”</p>
这么快，他就做出样品了？</p>
江芙惊讶地放下手中的粥碗，将盒子打开。</p>
黑色丝绒上，放着一对点翠福寿延绵耳坠。</p>
耳坠做工精致，上面的点翠颜色华美，仿佛是真的翠鸟羽毛。</p>
他应该是做过做旧处理，手中的耳坠带着明显的年代感，与母亲留下的那套头面几乎是一模一样。</p>
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，几乎都辨不出真假。</p>
“这上面的羽毛是……”</p>
“鹅羽，手工染色。”</p>
“好美！”赞叹一声，江芙好奇地看向男人的脸，“你是什么时候做的？”</p>
昨天她才刚刚把照片发给他，今天一早他就拿来成品。</p>
狗男人不会是熬夜做的吧？</p>
程伽罗垂下睫毛，遮住血丝明显的眼睛。</p>
“满意吗？”</p>
“满意。”江芙收回目光，用力点头，“太满意了。”</p>
狗男人气人归气人，这份手艺真是不同凡响。</p>
男人的手掌伸过来，覆住她手中的礼盒。</p>
“那……是不是要再付点利息？”</p>
江芙笑意僵在唇角。</p>
她就知道，事情没这么简单。</p>
果然，狗男人在这等着她呢？</p>
转过脸，将刚吃过烧麦，沾着油的唇贴在他唇上，江芙故意用力蹭了蹭。</p>
狗男人，恶心死他！</p>
重新坐直身，满意地看看男人唇上闪动的油光，她恶作剧得逞地弯弯唇角。</p>
“付完了。”</p>
扯一张纸巾，擦掉唇上的油渍。</p>
程伽罗平静地站起身，将一张请柬放到她手边。</p>
“我说的利息不是这个，今晚八点，别迟到。”</p>
扫一眼她身上居家的宽松棉质长裙，他淡淡补充一句。</p>
“我喜欢女人穿旗袍。”</p>
“程……”</p>
江芙还要说什么，男人已经大步走远。</p>
江芙想骂人。</p>
早知道，她就不亲他了。</p>
扫一眼桌上的请柬，江芙忿忿地咬咬后牙，夹起一只烧麦送到嘴里，大大地咬下一口。</p>
为了尽快拿回母亲的遗产，有实力与江家抗衡。</p>
她这几年一直在存钱，这么奢侈的早餐，她是舍不得吃的。</p>
反正狗男人花钱，不吃白不吃。</p>
生气归生气。</p>
她从来不会和美食过不去。</p>
这可是一枚吃货的自我修养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颐和别墅。</p>
顾砚秋重重将手袋摞在茶几上。</p>
“程嘉木，我是怎么提醒你的，让你好好哄哄小芙，你倒好还对她动手？”</p>
“嘁——”程嘉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，“说得好像，你真关心她似的。”</p>
“我关心的是你！”</p>
从冰箱里取出冰块，用毛巾包着递给他，顾砚秋一脸恨铁不成钢。</p>
“老爷子刚刚多护着她看不出来，只要你们结婚了，小芙在老爷子面前帮着你多说几句好话，将来这程氏不就是你的了？”</p>
程嘉木没接冰块，后退两步，将自己扔在沙发上，摸出一支烟来塞到嘴里点燃。</p>
“我不想和她结婚。”</p>
顾砚秋皱眉，目光审视地落在他脸上。</p>
“你是不是对外面哪个妖艳贱货真的动心了？”</p>
程嘉木靠在沙发背上，吐出一团烟雾。</p>
“傻儿子。”顾砚秋坐到他身侧，用毛巾帮他冰敷着红肿的脸，“不过就是个仪式而已，你把她娶回家，在外面怎么玩还不是随便你？”</p>
程嘉木别开脸，避开她的毛巾。</p>
“就像你和我爸一样对吧？”</p>
顾砚秋的脸沉下来，皱眉站起身。</p>
“我告诉你程嘉木，你在外面怎么玩儿我不管，你想把那些小贱人娶回家，门都没有！”</p>
将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，程嘉木转身上楼。</p>
“你……你这个逆子！”</p>
顾砚秋抬起右手，将裹着冰块的毛巾重重摔在茶几上。</p>
“我告诉你程嘉木，这个婚你结也得结，不结也得结！”</p>
抓过手袋，她转身走出客厅。</p>
摔上门，坐到台阶下的车子后座。</p>
“开车！”</p>
司机启动汽车，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别墅大门。</p>
对面车道上，认出是顾砚秋的车，江芙忙着缩起身，微微低下头。</p>
扫一眼后视镜，确定对方没有看到自己，她轻点油门，将车驶进别墅区大门。</p>
将车停在门口，取出钥匙将门打开。</p>
到三楼卧室收拾几件自己的衣服，和平常常用的东西装进行李箱，江芙来到二楼。</p>
扫一眼虚掩的主卧门，她轻轻咳嗽。</p>
“嘉木哥？！”</p>
没人回应。</p>
确定程嘉木不在，江芙转身走进二楼书房，拉开抽屉。</p>
将整个书屋都翻找一遍，也没有发现她想要的房产证。</p>
“奇怪，放哪儿了？”</p>
左右看看，注意到放在书架最上层的箱子，她心中一动。</p>
扑上梯子，她小心地将箱子取下来放在桌上，两手扶住箱盖准备打开。</p>
“谁让你动我的东西？”</p>
门口处，程嘉木的声音幽幽传出来。</p>
江芙吓了一跳。</p>
该死，他怎么没走？</p>
管理一下表情，江芙转过身，露出甜软的微笑。</p>
“嘉木哥，你没去公司啊？”</p>
程嘉木提着一瓶酒，靠在门框上。</p>
“你想找什么？”</p>
“这不是咱们快结婚了吗，我想把我的户口转过来，派出所说需要用房产证才能落户。”</p>
“结婚？”程嘉木扯扯唇角，“你就那么想嫁给我啊？”</p>
“我们都订婚了，结婚不是早晚的事吗？”</p>
“我睡了那么多女人，你不嫌我脏？”</p>
江芙垂着睫毛，一脸娇羞。</p>
“只要嘉木哥心里有我就行。”</p>
“江芙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，你……”程嘉木抓着酒瓶的手，猛地握紧，“你真他妈贱！”</p>
嘴这么臭。</p>
狗男人早饭在洗手间吃的？</p>
早知道，昨天那一巴掌应该再打狠一点。</p>
江芙抬起脸，吸吸鼻子，一脸委屈。</p>
“嘉木哥，你是不喜欢我了吗？”</p>
目光落在女孩子镜片后，有些泛红，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眼泪的眼睛。</p>
程嘉木眉头拧紧，抬手向嘴里灌了口酒。</p>
“你不用找了，房产证在我妈那儿，她是不可能给你的。出去！”</p>
妈的！</p>
哭戏白演了！</p>
江芙扯过一张纸巾，转身走出书房。</p>
摘下脸上的平光眼镜仔细擦了擦，重新坐回别墅外欧陆的驾驶座，江芙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平静无比。</p>
顾砚秋防她跟防贼似的，这个房产证，她是不可能拿到的。</p>
买回戏院的三千万资金缺口，只能另想办法了。</p>
将汽车启动，开到商业区。</p>
驶到她的溪客旗袍定制店的专用车位前，江芙正准备将车停进去。</p>
一辆黑色保姆车突然驶进来，先她一步驶进车位。</p>
江芙皱眉。</p>
这么没素质？</p>
一位助理模样的女孩子钻出驾驶座，拉开后车门。</p>
一身红裙，戴着太阳镜的年轻女人，踩着高跟鞋钻出后座。</p>
江芙滑下车窗，按响喇叭。</p>
“这位小姐，这是我的车位。”</p>
“你的车位？”红衣女人转过脸，傲慢地用鼻孔看了她一眼，“公共车位，先到先到。你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？”</p>
女孩子的脸隐约有几分眼熟，江芙眯着眼睛看了看，认出对方是眼下风头正劲的当红演员——顾砚秋的侄女顾雨菲。</p>
只看对方的表情，江芙就知道。</p>
顾雨菲没认出她是谁。</p>
以前，顾雨菲也和她一样，跟着沈兰心一起学过戏。</p>
因为天份不如她，又不肯用功，时常被沈兰心骂。</p>
顾雨菲不敢反驳沈兰心，明里暗里没少针对她。</p>
程伽罗入伍从戎，顾雨菲也到国外留学，后来又到娱乐圈发展。</p>
她和程嘉木订婚的时候，顾雨菲在外面拍戏没参加宴席。</p>
二人最后一次见面，还是好几年之前。</p>
这么眼高于顶的女人，自然不会把她这个“江家小可怜”放在心上。</p>
“汉字不认识吗？”江芙向车位一侧的立柱抬抬下巴，“自己用眼睛看看。”</p>
顾雨菲转过脸，果然看到车位一侧贴着“私人车位，禁止占用”的提示牌。</p>
女孩子精致的脸上，染上几分尴尬的表情。</p>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没注意到。”顾雨菲的助理忙着道歉，“我马上把车让开。”</p>
“等等！”顾雨菲皱眉拦住她，“你说这车位是你的，就是你的，有什么证据？”</p>
“汉字不认识，阿拉伯数字你总认识吧？”</p>
江芙笑眯眯从包里摸出自己的车位证，向她晃了晃。</p>
“现在，马上把你的车，给我开走！”</p>
顾雨菲知道理亏，脸上有点挂不住。</p>
冷哼一声，转身提着小包走远。</p>
“不好意思啊！”</p>
助理向江芙道声谢，钻进车子将车驶出车位。</p>
将车子停下，江芙提着包走到电梯前。</p>
扫一眼还在等助理的顾雨菲，她迈步走进电梯，按下关门键。</p>
电梯上行，来到六层。</p>
江芙迈步走进“溪客旗袍”的门店。</p>
注意到坐在休息区沙发上，一身黑色西装，优雅矜贵，正在翻看面料展示本的程伽罗。</p>
江芙一惊，忙着收住脚步。</p>
有没有搞错？</p>
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他！</p>
看对方没有发现自己，她忙着弯下身，准备悄悄溜走。</p>
她亲自聘请的店面经理，正好从库房抱着几匹丝绸面料出来。</p>
看到鬼鬼崇崇像小偷一样弯着腰的江芙，店面经理疑惑地停下脚步。</p>
“江小姐，您这是干什么？！”</p>
江芙：……</p>
这个没眼力的，难道你就没看出来，你家老板不想被人发现的吗？</p>
江芙不便动作，又不能说话，皱眉瞪向程伽罗。</p>
如果目光能杀人，男人这会儿已经被她凌迟。</p>
程伽罗无视她的眼刀，解开她胡乱缠上的纱布，看看她的伤口。</p>
确定已经结痂没有严重发炎，放了心。</p>
将纱布重新裹好，打成的蝴蝶结。</p>
女孩子皮肤冷白，纱布裹上去，仿佛也成为一个装饰的艺术品。</p>
程伽罗满意地看了看，重新将她的裙摆拉好。</p>
用力咽下嘴里的烧麦，江芙皱眉开口：“程伽罗，你是不是有病？”</p>
程伽罗：“强迫症。”</p>
江芙：……</p>
和神经病没办法正常交流，她索性不理他，自顾自吃饭。</p>
男人的手掌伸过来，将一只黑色小盒子放到她面前。</p>
江芙狐疑地看他一眼。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样品。”</p>
这么快，他就做出样品了？</p>
江芙惊讶地放下手中的粥碗，将盒子打开。</p>
黑色丝绒上，放着一对点翠福寿延绵耳坠。</p>
耳坠做工精致，上面的点翠颜色华美，仿佛是真的翠鸟羽毛。</p>
他应该是做过做旧处理，手中的耳坠带着明显的年代感，与母亲留下的那套头面几乎是一模一样。</p>
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，几乎都辨不出真假。</p>
“这上面的羽毛是……”</p>
“鹅羽，手工染色。”</p>
“好美！”赞叹一声，江芙好奇地看向男人的脸，“你是什么时候做的？”</p>
昨天她才刚刚把照片发给他，今天一早他就拿来成品。</p>
狗男人不会是熬夜做的吧？</p>
程伽罗垂下睫毛，遮住血丝明显的眼睛。</p>
“满意吗？”</p>
“满意。”江芙收回目光，用力点头，“太满意了。”</p>
狗男人气人归气人，这份手艺真是不同凡响。</p>
男人的手掌伸过来，覆住她手中的礼盒。</p>
“那……是不是要再付点利息？”</p>
江芙笑意僵在唇角。</p>
她就知道，事情没这么简单。</p>
果然，狗男人在这等着她呢？</p>
转过脸，将刚吃过烧麦，沾着油的唇贴在他唇上，江芙故意用力蹭了蹭。</p>
狗男人，恶心死他！</p>
重新坐直身，满意地看看男人唇上闪动的油光，她恶作剧得逞地弯弯唇角。</p>
“付完了。”</p>
扯一张纸巾，擦掉唇上的油渍。</p>
程伽罗平静地站起身，将一张请柬放到她手边。</p>
“我说的利息不是这个，今晚八点，别迟到。”</p>
扫一眼她身上居家的宽松棉质长裙，他淡淡补充一句。</p>
“我喜欢女人穿旗袍。”</p>
“程……”</p>
江芙还要说什么，男人已经大步走远。</p>
江芙想骂人。</p>
早知道，她就不亲他了。</p>
扫一眼桌上的请柬，江芙忿忿地咬咬后牙，夹起一只烧麦送到嘴里，大大地咬下一口。</p>
为了尽快拿回母亲的遗产，有实力与江家抗衡。</p>
她这几年一直在存钱，这么奢侈的早餐，她是舍不得吃的。</p>
反正狗男人花钱，不吃白不吃。</p>
生气归生气。</p>
她从来不会和美食过不去。</p>
这可是一枚吃货的自我修养。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颐和别墅。</p>
顾砚秋重重将手袋摞在茶几上。</p>
“程嘉木，我是怎么提醒你的，让你好好哄哄小芙，你倒好还对她动手？”</p>
“嘁——”程嘉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，“说得好像，你真关心她似的。”</p>
“我关心的是你！”</p>
从冰箱里取出冰块，用毛巾包着递给他，顾砚秋一脸恨铁不成钢。</p>
“老爷子刚刚多护着她看不出来，只要你们结婚了，小芙在老爷子面前帮着你多说几句好话，将来这程氏不就是你的了？”</p>
程嘉木没接冰块，后退两步，将自己扔在沙发上，摸出一支烟来塞到嘴里点燃。</p>
“我不想和她结婚。”</p>
顾砚秋皱眉，目光审视地落在他脸上。</p>
“你是不是对外面哪个妖艳贱货真的动心了？”</p>
程嘉木靠在沙发背上，吐出一团烟雾。</p>
“傻儿子。”顾砚秋坐到他身侧，用毛巾帮他冰敷着红肿的脸，“不过就是个仪式而已，你把她娶回家，在外面怎么玩还不是随便你？”</p>
程嘉木别开脸，避开她的毛巾。</p>
“就像你和我爸一样对吧？”</p>
顾砚秋的脸沉下来，皱眉站起身。</p>
“我告诉你程嘉木，你在外面怎么玩儿我不管，你想把那些小贱人娶回家，门都没有！”</p>
将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，程嘉木转身上楼。</p>
“你……你这个逆子！”</p>
顾砚秋抬起右手，将裹着冰块的毛巾重重摔在茶几上。</p>
“我告诉你程嘉木，这个婚你结也得结，不结也得结！”</p>
抓过手袋，她转身走出客厅。</p>
摔上门，坐到台阶下的车子后座。</p>
“开车！”</p>
司机启动汽车，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别墅大门。</p>
对面车道上，认出是顾砚秋的车，江芙忙着缩起身，微微低下头。</p>
扫一眼后视镜，确定对方没有看到自己，她轻点油门，将车驶进别墅区大门。</p>
将车停在门口，取出钥匙将门打开。</p>
到三楼卧室收拾几件自己的衣服，和平常常用的东西装进行李箱，江芙来到二楼。</p>
扫一眼虚掩的主卧门，她轻轻咳嗽。</p>
“嘉木哥？！”</p>
没人回应。</p>
确定程嘉木不在，江芙转身走进二楼书房，拉开抽屉。</p>
将整个书屋都翻找一遍，也没有发现她想要的房产证。</p>
“奇怪，放哪儿了？”</p>
左右看看，注意到放在书架最上层的箱子，她心中一动。</p>
扑上梯子，她小心地将箱子取下来放在桌上，两手扶住箱盖准备打开。</p>
“谁让你动我的东西？”</p>
门口处，程嘉木的声音幽幽传出来。</p>
江芙吓了一跳。</p>
该死，他怎么没走？</p>
管理一下表情，江芙转过身，露出甜软的微笑。</p>
“嘉木哥，你没去公司啊？”</p>
程嘉木提着一瓶酒，靠在门框上。</p>
“你想找什么？”</p>
“这不是咱们快结婚了吗，我想把我的户口转过来，派出所说需要用房产证才能落户。”</p>
“结婚？”程嘉木扯扯唇角，“你就那么想嫁给我啊？”</p>
“我们都订婚了，结婚不是早晚的事吗？”</p>
“我睡了那么多女人，你不嫌我脏？”</p>
江芙垂着睫毛，一脸娇羞。</p>
“只要嘉木哥心里有我就行。”</p>
“江芙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，你……”程嘉木抓着酒瓶的手，猛地握紧，“你真他妈贱！”</p>
嘴这么臭。</p>
狗男人早饭在洗手间吃的？</p>
早知道，昨天那一巴掌应该再打狠一点。</p>
江芙抬起脸，吸吸鼻子，一脸委屈。</p>
“嘉木哥，你是不喜欢我了吗？”</p>
目光落在女孩子镜片后，有些泛红，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眼泪的眼睛。</p>
程嘉木眉头拧紧，抬手向嘴里灌了口酒。</p>
“你不用找了，房产证在我妈那儿，她是不可能给你的。出去！”</p>
妈的！</p>
哭戏白演了！</p>
江芙扯过一张纸巾，转身走出书房。</p>
摘下脸上的平光眼镜仔细擦了擦，重新坐回别墅外欧陆的驾驶座，江芙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平静无比。</p>
顾砚秋防她跟防贼似的，这个房产证，她是不可能拿到的。</p>
买回戏院的三千万资金缺口，只能另想办法了。</p>
将汽车启动，开到商业区。</p>
驶到她的溪客旗袍定制店的专用车位前，江芙正准备将车停进去。</p>
一辆黑色保姆车突然驶进来，先她一步驶进车位。</p>
江芙皱眉。</p>
这么没素质？</p>
一位助理模样的女孩子钻出驾驶座，拉开后车门。</p>
一身红裙，戴着太阳镜的年轻女人，踩着高跟鞋钻出后座。</p>
江芙滑下车窗，按响喇叭。</p>
“这位小姐，这是我的车位。”</p>
“你的车位？”红衣女人转过脸，傲慢地用鼻孔看了她一眼，“公共车位，先到先到。你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？”</p>
女孩子的脸隐约有几分眼熟，江芙眯着眼睛看了看，认出对方是眼下风头正劲的当红演员——顾砚秋的侄女顾雨菲。</p>
只看对方的表情，江芙就知道。</p>
顾雨菲没认出她是谁。</p>
以前，顾雨菲也和她一样，跟着沈兰心一起学过戏。</p>
因为天份不如她，又不肯用功，时常被沈兰心骂。</p>
顾雨菲不敢反驳沈兰心，明里暗里没少针对她。</p>
程伽罗入伍从戎，顾雨菲也到国外留学，后来又到娱乐圈发展。</p>
她和程嘉木订婚的时候，顾雨菲在外面拍戏没参加宴席。</p>
二人最后一次见面，还是好几年之前。</p>
这么眼高于顶的女人，自然不会把她这个“江家小可怜”放在心上。</p>
“汉字不认识吗？”江芙向车位一侧的立柱抬抬下巴，“自己用眼睛看看。”</p>
顾雨菲转过脸，果然看到车位一侧贴着“私人车位，禁止占用”的提示牌。</p>
女孩子精致的脸上，染上几分尴尬的表情。</p>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没注意到。”顾雨菲的助理忙着道歉，“我马上把车让开。”</p>
“等等！”顾雨菲皱眉拦住她，“你说这车位是你的，就是你的，有什么证据？”</p>
“汉字不认识，阿拉伯数字你总认识吧？”</p>
江芙笑眯眯从包里摸出自己的车位证，向她晃了晃。</p>
“现在，马上把你的车，给我开走！”</p>
顾雨菲知道理亏，脸上有点挂不住。</p>
冷哼一声，转身提着小包走远。</p>
“不好意思啊！”</p>
助理向江芙道声谢，钻进车子将车驶出车位。</p>
将车子停下，江芙提着包走到电梯前。</p>
扫一眼还在等助理的顾雨菲，她迈步走进电梯，按下关门键。</p>
电梯上行，来到六层。</p>
江芙迈步走进“溪客旗袍”的门店。</p>
注意到坐在休息区沙发上，一身黑色西装，优雅矜贵，正在翻看面料展示本的程伽罗。</p>
江芙一惊，忙着收住脚步。</p>
有没有搞错？</p>
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他！</p>
看对方没有发现自己，她忙着弯下身，准备悄悄溜走。</p>
她亲自聘请的店面经理，正好从库房抱着几匹丝绸面料出来。</p>
看到鬼鬼崇崇像小偷一样弯着腰的江芙，店面经理疑惑地停下脚步。</p>
“江小姐，您这是干什么？！”</p>
江芙：……</p>
这个没眼力的，难道你就没看出来，你家老板不想被人发现的吗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