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第5章</p>
夜闯天香楼</p>
傅归宁晃了晃头，暂时不去想这些了。不管她的婚事被别人当做什么，她也绝对不会嫁给李明磊。而且现在知道了李家的目的，事情就好办多了。</p>
入夜之后，傅归宁便和冬菱一起混进了天香楼。</p>
“冬菱，你在这儿守着，我去后面找人。人找到了，我学三声猫叫，你就在柴房的东面点火，已经有人在那里泼好了油，到时候我趁乱带人跑出去！只要把事情闹大了，我就不信官府还能不管！”</p>
傅归宁交待完，又叮嘱道，“到时候小霞会接应你，你自己想办法回去，不用管我，知道吗？”</p>
“知道了！”冬菱郑重地点头，又问道：“可是小姐，万一真的猫叫了呢？”</p>
“那我学鹧鸪叫！”</p>
“行！”冬菱笑着点头，“小姐学鹧鸪叫一点都不像，我绝对听得出来！”</p>
傅归宁：“你……真聪明！行动吧！”</p>
和冬菱分开，傅归宁便偷偷绕到了天香楼最后面的废弃院子外，院子外头守着两个小厮，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</p>
傅归宁躲在边上等了一会儿，终于等到其中一个人离开去方便，便提了个饭桶走上前去。</p>
“干什么的？”看门的小厮一脸戒备地问。</p>
傅归宁低着头回答：“大哥，我来送饭的。”</p>
“今天怎么这么晚？你这脸怎么回事？”小厮看她脸上脏兮兮的，便想凑过去看个仔细，傅归宁连忙后退，一脸尴尬地笑道：“我这不是刚刚摔了一跤才弄成这样的嘛，还险些耽误了差事，大哥，你快让我进去，别让里头那些姑娘们饿坏了……”</p>
小厮一脸狐疑地看着她，分析道：“首先，平日里送饭不是这个点；其次，你看着很面生，还把脸弄得这么黑，有猫腻；再者，里头可不止有姑娘！说，你究竟是谁？”</p>
“我去！看门的怎么也带脑子了！”傅归宁惊叹，“不过，你这么聪明，怎么混成看门的了？</p>
小厮颇为得意，随即又为自己的时运不济叹了口气：“这年头，没点门路哪能得到好差事，能混口饭就不错了！不过，我坚信，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！”</p>
“有道理！”傅归宁表示万分赞同，然后往天上一指，“看，流星！”</p>
小厮立马抬头。</p>
傅归宁毫不犹豫地抡起饭桶将他砸晕，惋惜道：“理想很大，运气太差，一堆废话，注定要挂！”</p>
“你是谁？干什么的！”刚才去方便的小厮冲了过来，傅归宁用饭桶砸了个空，被那小厮抓住了手臂，大声喊道：“看你往哪儿跑！来人，快来抓贼！”</p>
傅归宁心中一急，回身一脚踢向了对方的胯下，这一脚用尽了傅归宁全身的力气，那小厮惨叫两声便昏了过去。</p>
门口挂着的锁对傅归宁来说不是什么难事，她用随身携带的铁丝将锁打开，屋里的人都齐齐朝她看了过来。她总算明白之前那人说的“不止有姑娘”是什么意思了，因为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清秀纤弱的少年——他们还只是半大的孩子。</p>
“禽兽！”傅归宁暗骂了一声，对里面的人说道：“我是来救你们的，你们快跟我走！”</p>
里头的男孩女孩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，却都没有动。</p>
“快起来啊，被人发现就走不了了！”傅归宁焦急地喊道。</p>
“走出这个屋子有什么用？”春杏是这里头年岁稍长的姑娘，比其他人胆子要大一些，“出去了还不是会被抓回来，这里的人，都禁不住再被毒打一顿了！”</p>
“难道你们不想离开吗？”傅归宁问。</p>
“我们想！可是我们怕！那些人背后都有人撑腰，我们就算逃出去也会被抓回来！”春杏走到傅归宁面前，卷起衣袖，露出双臂上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。</p>
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儿去。</p>
春杏红着眼睛说道：“我的好姐妹阿秋就这样活活被打死了……”</p>
傅归宁强迫自己平静下来，解释道：“我知道，所以我没有直接去报官。我的计划是带你们离开天香楼，然后直接去刑部告他们，到了刑部，他们就拿你们没办法了！”</p>
“可是我们这么多人，怎么出去呢？”春杏心里有些动摇了，她开始有点相信眼前这个跟自己年岁一般大的姑娘了。</p>
“这你放心！我已经安排好了，待会儿天香楼一乱起来，自然会有人在西面的院门那儿接应，带你们出去。”这是傅归宁和清漪事先就商量好的，院子外早已准备好了车马，只要一接到人就直接往刑部去，就算天香楼派人去追也是追不上的。</p>
听了傅归宁的话，所有人的眼里都重新燃起了希望。</p>
傅归宁又说道：“不过，在这之前，我得先找到之前被打死的人，不然的话，他们一转移尸体，官府也治不了他们重罪！”</p>
“可是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？我们还是快点逃出去吧？”有人担忧地说道。</p>
“我们不能丢下阿秋！阿秋被那些恶人打死了，我们得为她讨回公道！”春杏转身对傅归宁说道：“我知道阿秋埋在哪儿，我和你去找，先让他们出去！”</p>
“好！”傅归宁跑到外面学了三声鹧鸪叫，不一会儿前面便起了火光，人也混乱了起来。</p>
傅归宁将屋子里的人带到西面交给接头的人，便和春杏一起去了竹林将尸体挖出来，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推车上，往西边走去。</p>
“等等！有人来了！”傅归宁听到前面传来的脚步声，连忙叫住春杏。</p>
转角处几个小厮走了过来，眼看着就要发现她们了，傅归宁压低声音对春杏说道：“我去引开他们，你继续走，过了这个门，就能出去了！”</p>
“不行，你要是被抓住了……”春杏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。</p>
傅归宁抓住她的手，发现她一手的冷汗，只能笑着安慰她：“放心，我早有准备，不会有事的！他们还在等着你，阿秋也在等着你为她讨回公道，这个艰巨的任务，就交给你了！”</p>
说完，傅归宁便往相反的方向跑去，那些人听到动静，立马都追了过去。春杏看着她的背影，咬咬牙，推着车子拼命地往外跑去。</p>
“全都给我过来，抓住那个女的！”带头的人大喊了一声，便有一群守卫追了过来。</p>
傅归宁从袖口掏出一包药粉洒向那些人，然后心中默数——一、二、三……那些人一阵惊慌，然后……啥事都没有！</p>
“我去，买到假货了！”傅归宁后悔不已，早知道就不该省那点钱买路边的便宜货了！回头看了一眼，顿时吓得狂奔起来，她安慰春杏的时候大义凛然，这会儿被人围追堵截才发觉有点腿软。</p>
神呐，救命啊！</p>
傅归宁刚在心中默念，就看到一个人从天而降。沈琰虽然还是一副乞丐模样，可此时在傅归宁眼里无异于天神降临。她两眼发光，冲沈琰喊道：“他们都是坏人，打他们！”</p>
沈琰飞起一脚将冲过来的守卫踢翻，然后迅速将其余扑上来的守卫一一撂倒，突破重围来到傅归宁的面前。</p>
“沈琰……”</p>
沈琰擦了擦手上的血，靠近她，认真地说道：“不是我。”</p>
傅归宁一愣，又听见他说道：“不是我让李明磊娶你。他不是良人，你……别嫁给他。”</p>
傅归宁心中一酸，明明是她迁怒于他，他却这么认真地来跟她解释。只是……“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？快跑啊！”</p>
沈琰一手搂住傅归宁的腰，一手挥掌打倒一片，然后在傅归宁无比崇拜的眼神中施展轻功，轻飘飘地落在了屋顶上。</p>
傅归宁这才松了口气，看着底下被甩开的守卫，不由得有些得意。</p>
沈琰见她如此心情也愉悦起来，但还是板着脸责备道：“没点本事就敢闯天香楼，你不要命了？要不是我赶了过来，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？”</p>
傅归宁死死地抱着他的腰，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，羞愧地问道：“你是来救我的？”</p>
“只是顺便。”沈琰立马解释，他本来就在调查天香楼的事情，只不过“顺便”得知了傅归宁的事，然后“顺便”闯进来救她。</p>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？”</p>
“废话，天香楼里哪来的鹧鸪叫！还叫得完全不像！”沈琰看着下面追来的人，只好搂着傅归宁从屋顶上一路跑过去，然后越过一幢幢房屋，飞快地往城郊方向跑去。</p>
“别让他们跑了！放箭！杀了他们！”</p>
沈琰看着下面追过来的守卫，那些守卫动作井然有序，而且手中都拿着武器，心想李明磊果然和官府有勾结，就是不知道背后是哪位大人物，而李明磊又拿了李家的什么东西作为交换。</p>
傅归宁见沈琰神色严肃起来，立马加大力度抱紧了他的腰，不安地问道：“你不会在想要不要把我丢下自己逃命吧？”</p>
“你说呢？”</p>
傅归宁笑笑，“咱们可是私定了终身的。”</p>
“夫妻本是同林鸟，大难临头各自飞。”</p>
傅归宁有点想哭，心里却莫名地相信他不会丢下自己。“咱们会不会死在这儿？我虽然不想死，但是就算死了也是我自己运气不好，你就不同了，若是为了救我死在这儿，也太不划算了。”</p>
沈琰一边挡着底下射来的箭，一边在屋顶上健步如飞。察觉到傅归宁的紧张，沈琰故意逗她：“是啊，我就这么死了，太亏了。”</p>
傅归宁一颗心沉了下去。</p>
却又听到沈琰的声音从风中稳稳地传到耳朵里：“不过，我愿意。只要你真心嫁我，我便愿意与你同生共死。”反正，他也死不了。</p>
傅归宁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，只见他双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，嘴角一丝浅笑让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处震动、发烫、然后绽放开来。</p>
沈琰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，“只可惜，你或许并不愿意……”</p>
“我可以愿意。”傅归宁连忙表态。</p>
“没诚意……”沈琰的话还没说完，傅归宁突然抬头，正想着要不赌咒发个誓，却没想到沈琰刚好侧脸看她，两人双唇相碰，四目相对，只觉得一阵电流穿身而过，心中一阵悸动。</p>
刚刚赶来的长庆看到这一幕，心道：糟糕，公子这从未让女子近过身的纯情小伙，估计扛不住。</p>
果然，沈琰一个腿软差点掉下屋顶。一支长箭破风而来，他已经来不及阻挡，傅归宁吓得闭上双眼，沈琰却毫不犹豫转身将她护在怀中，然后一声闷响，长箭刺进了他的后背。</p>
“你中箭了！”</p>
“没事。”沈琰捂着脸尴尬不已，根本没心思去管后背的伤。</p>
“你脸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？”傅归宁看着血从他的指缝中漏出来，顿时急得不行，莫非他还有别的地方受伤？</p>
“大概受了点内伤。”沈琰淡定地抹掉鼻血，压下心中异样的躁动，瞥见长庆在后面挡住了追兵，便带着傅归宁迅速离去。</p>
夜闯天香楼</p>
傅归宁晃了晃头，暂时不去想这些了。不管她的婚事被别人当做什么，她也绝对不会嫁给李明磊。而且现在知道了李家的目的，事情就好办多了。</p>
入夜之后，傅归宁便和冬菱一起混进了天香楼。</p>
“冬菱，你在这儿守着，我去后面找人。人找到了，我学三声猫叫，你就在柴房的东面点火，已经有人在那里泼好了油，到时候我趁乱带人跑出去！只要把事情闹大了，我就不信官府还能不管！”</p>
傅归宁交待完，又叮嘱道，“到时候小霞会接应你，你自己想办法回去，不用管我，知道吗？”</p>
“知道了！”冬菱郑重地点头，又问道：“可是小姐，万一真的猫叫了呢？”</p>
“那我学鹧鸪叫！”</p>
“行！”冬菱笑着点头，“小姐学鹧鸪叫一点都不像，我绝对听得出来！”</p>
傅归宁：“你……真聪明！行动吧！”</p>
和冬菱分开，傅归宁便偷偷绕到了天香楼最后面的废弃院子外，院子外头守着两个小厮，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</p>
傅归宁躲在边上等了一会儿，终于等到其中一个人离开去方便，便提了个饭桶走上前去。</p>
“干什么的？”看门的小厮一脸戒备地问。</p>
傅归宁低着头回答：“大哥，我来送饭的。”</p>
“今天怎么这么晚？你这脸怎么回事？”小厮看她脸上脏兮兮的，便想凑过去看个仔细，傅归宁连忙后退，一脸尴尬地笑道：“我这不是刚刚摔了一跤才弄成这样的嘛，还险些耽误了差事，大哥，你快让我进去，别让里头那些姑娘们饿坏了……”</p>
小厮一脸狐疑地看着她，分析道：“首先，平日里送饭不是这个点；其次，你看着很面生，还把脸弄得这么黑，有猫腻；再者，里头可不止有姑娘！说，你究竟是谁？”</p>
“我去！看门的怎么也带脑子了！”傅归宁惊叹，“不过，你这么聪明，怎么混成看门的了？</p>
小厮颇为得意，随即又为自己的时运不济叹了口气：“这年头，没点门路哪能得到好差事，能混口饭就不错了！不过，我坚信，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！”</p>
“有道理！”傅归宁表示万分赞同，然后往天上一指，“看，流星！”</p>
小厮立马抬头。</p>
傅归宁毫不犹豫地抡起饭桶将他砸晕，惋惜道：“理想很大，运气太差，一堆废话，注定要挂！”</p>
“你是谁？干什么的！”刚才去方便的小厮冲了过来，傅归宁用饭桶砸了个空，被那小厮抓住了手臂，大声喊道：“看你往哪儿跑！来人，快来抓贼！”</p>
傅归宁心中一急，回身一脚踢向了对方的胯下，这一脚用尽了傅归宁全身的力气，那小厮惨叫两声便昏了过去。</p>
门口挂着的锁对傅归宁来说不是什么难事，她用随身携带的铁丝将锁打开，屋里的人都齐齐朝她看了过来。她总算明白之前那人说的“不止有姑娘”是什么意思了，因为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清秀纤弱的少年——他们还只是半大的孩子。</p>
“禽兽！”傅归宁暗骂了一声，对里面的人说道：“我是来救你们的，你们快跟我走！”</p>
里头的男孩女孩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，却都没有动。</p>
“快起来啊，被人发现就走不了了！”傅归宁焦急地喊道。</p>
“走出这个屋子有什么用？”春杏是这里头年岁稍长的姑娘，比其他人胆子要大一些，“出去了还不是会被抓回来，这里的人，都禁不住再被毒打一顿了！”</p>
“难道你们不想离开吗？”傅归宁问。</p>
“我们想！可是我们怕！那些人背后都有人撑腰，我们就算逃出去也会被抓回来！”春杏走到傅归宁面前，卷起衣袖，露出双臂上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。</p>
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儿去。</p>
春杏红着眼睛说道：“我的好姐妹阿秋就这样活活被打死了……”</p>
傅归宁强迫自己平静下来，解释道：“我知道，所以我没有直接去报官。我的计划是带你们离开天香楼，然后直接去刑部告他们，到了刑部，他们就拿你们没办法了！”</p>
“可是我们这么多人，怎么出去呢？”春杏心里有些动摇了，她开始有点相信眼前这个跟自己年岁一般大的姑娘了。</p>
“这你放心！我已经安排好了，待会儿天香楼一乱起来，自然会有人在西面的院门那儿接应，带你们出去。”这是傅归宁和清漪事先就商量好的，院子外早已准备好了车马，只要一接到人就直接往刑部去，就算天香楼派人去追也是追不上的。</p>
听了傅归宁的话，所有人的眼里都重新燃起了希望。</p>
傅归宁又说道：“不过，在这之前，我得先找到之前被打死的人，不然的话，他们一转移尸体，官府也治不了他们重罪！”</p>
“可是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？我们还是快点逃出去吧？”有人担忧地说道。</p>
“我们不能丢下阿秋！阿秋被那些恶人打死了，我们得为她讨回公道！”春杏转身对傅归宁说道：“我知道阿秋埋在哪儿，我和你去找，先让他们出去！”</p>
“好！”傅归宁跑到外面学了三声鹧鸪叫，不一会儿前面便起了火光，人也混乱了起来。</p>
傅归宁将屋子里的人带到西面交给接头的人，便和春杏一起去了竹林将尸体挖出来，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推车上，往西边走去。</p>
“等等！有人来了！”傅归宁听到前面传来的脚步声，连忙叫住春杏。</p>
转角处几个小厮走了过来，眼看着就要发现她们了，傅归宁压低声音对春杏说道：“我去引开他们，你继续走，过了这个门，就能出去了！”</p>
“不行，你要是被抓住了……”春杏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。</p>
傅归宁抓住她的手，发现她一手的冷汗，只能笑着安慰她：“放心，我早有准备，不会有事的！他们还在等着你，阿秋也在等着你为她讨回公道，这个艰巨的任务，就交给你了！”</p>
说完，傅归宁便往相反的方向跑去，那些人听到动静，立马都追了过去。春杏看着她的背影，咬咬牙，推着车子拼命地往外跑去。</p>
“全都给我过来，抓住那个女的！”带头的人大喊了一声，便有一群守卫追了过来。</p>
傅归宁从袖口掏出一包药粉洒向那些人，然后心中默数——一、二、三……那些人一阵惊慌，然后……啥事都没有！</p>
“我去，买到假货了！”傅归宁后悔不已，早知道就不该省那点钱买路边的便宜货了！回头看了一眼，顿时吓得狂奔起来，她安慰春杏的时候大义凛然，这会儿被人围追堵截才发觉有点腿软。</p>
神呐，救命啊！</p>
傅归宁刚在心中默念，就看到一个人从天而降。沈琰虽然还是一副乞丐模样，可此时在傅归宁眼里无异于天神降临。她两眼发光，冲沈琰喊道：“他们都是坏人，打他们！”</p>
沈琰飞起一脚将冲过来的守卫踢翻，然后迅速将其余扑上来的守卫一一撂倒，突破重围来到傅归宁的面前。</p>
“沈琰……”</p>
沈琰擦了擦手上的血，靠近她，认真地说道：“不是我。”</p>
傅归宁一愣，又听见他说道：“不是我让李明磊娶你。他不是良人，你……别嫁给他。”</p>
傅归宁心中一酸，明明是她迁怒于他，他却这么认真地来跟她解释。只是……“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？快跑啊！”</p>
沈琰一手搂住傅归宁的腰，一手挥掌打倒一片，然后在傅归宁无比崇拜的眼神中施展轻功，轻飘飘地落在了屋顶上。</p>
傅归宁这才松了口气，看着底下被甩开的守卫，不由得有些得意。</p>
沈琰见她如此心情也愉悦起来，但还是板着脸责备道：“没点本事就敢闯天香楼，你不要命了？要不是我赶了过来，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？”</p>
傅归宁死死地抱着他的腰，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，羞愧地问道：“你是来救我的？”</p>
“只是顺便。”沈琰立马解释，他本来就在调查天香楼的事情，只不过“顺便”得知了傅归宁的事，然后“顺便”闯进来救她。</p>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？”</p>
“废话，天香楼里哪来的鹧鸪叫！还叫得完全不像！”沈琰看着下面追来的人，只好搂着傅归宁从屋顶上一路跑过去，然后越过一幢幢房屋，飞快地往城郊方向跑去。</p>
“别让他们跑了！放箭！杀了他们！”</p>
沈琰看着下面追过来的守卫，那些守卫动作井然有序，而且手中都拿着武器，心想李明磊果然和官府有勾结，就是不知道背后是哪位大人物，而李明磊又拿了李家的什么东西作为交换。</p>
傅归宁见沈琰神色严肃起来，立马加大力度抱紧了他的腰，不安地问道：“你不会在想要不要把我丢下自己逃命吧？”</p>
“你说呢？”</p>
傅归宁笑笑，“咱们可是私定了终身的。”</p>
“夫妻本是同林鸟，大难临头各自飞。”</p>
傅归宁有点想哭，心里却莫名地相信他不会丢下自己。“咱们会不会死在这儿？我虽然不想死，但是就算死了也是我自己运气不好，你就不同了，若是为了救我死在这儿，也太不划算了。”</p>
沈琰一边挡着底下射来的箭，一边在屋顶上健步如飞。察觉到傅归宁的紧张，沈琰故意逗她：“是啊，我就这么死了，太亏了。”</p>
傅归宁一颗心沉了下去。</p>
却又听到沈琰的声音从风中稳稳地传到耳朵里：“不过，我愿意。只要你真心嫁我，我便愿意与你同生共死。”反正，他也死不了。</p>
傅归宁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，只见他双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，嘴角一丝浅笑让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处震动、发烫、然后绽放开来。</p>
沈琰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，“只可惜，你或许并不愿意……”</p>
“我可以愿意。”傅归宁连忙表态。</p>
“没诚意……”沈琰的话还没说完，傅归宁突然抬头，正想着要不赌咒发个誓，却没想到沈琰刚好侧脸看她，两人双唇相碰，四目相对，只觉得一阵电流穿身而过，心中一阵悸动。</p>
刚刚赶来的长庆看到这一幕，心道：糟糕，公子这从未让女子近过身的纯情小伙，估计扛不住。</p>
果然，沈琰一个腿软差点掉下屋顶。一支长箭破风而来，他已经来不及阻挡，傅归宁吓得闭上双眼，沈琰却毫不犹豫转身将她护在怀中，然后一声闷响，长箭刺进了他的后背。</p>
“你中箭了！”</p>
“没事。”沈琰捂着脸尴尬不已，根本没心思去管后背的伤。</p>
“你脸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？”傅归宁看着血从他的指缝中漏出来，顿时急得不行，莫非他还有别的地方受伤？</p>
“大概受了点内伤。”沈琰淡定地抹掉鼻血，压下心中异样的躁动，瞥见长庆在后面挡住了追兵，便带着傅归宁迅速离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