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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你还挺好养

    安南月先行,男人落后一步。

    比起昨晚的忐忑,她明显已经恢复正常。

    邵温白把车开过来,安南月坐进副驾驶。

    途中,路过一家水果超市。

    安南月突然开口:“能不能停一下,耽误两分钟?我想下去买点水果。”

    “水果?”

    “嗯,给教授。”

    邵温白握着方向盘,有些不解:“需要这么麻烦?”

    安南月:“?”

    突然觉得有点好笑:“你都是这么空着手上门做客的?”

    邵温白诚实点头。

    安南月默默竖起大拇指:牛。

    可能大佬都是这么……不拘小节?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,但男人还是靠边停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欧阳闻秋住在在距离B大不远的环山路。

    一幢幢小洋房,中西结合的设计,独门独户,简单,又不失底蕴。

    穿过一片枫树林,就能看见宅院。

    六年了……

    安南月紧了紧手中的安全带,看着脚边的果篮,顿生胆怯。

    邵温白感觉到什么:“不下车吗?”

    安南月咬了咬唇:“我想等一会。”

    男人看了她两秒,点了点头:“那我先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安南月感激他什么都没问。

    看着男人离开,她深呼吸两下,这才解开安全带,下了车。

    这个时节百花齐放。

    一入小院,浅淡的花香随风送来。

    栏杆边绿油油的小蔬菜,大概是主人病了,无人打理,所以蔫头巴脑的。

    还没进门,安南月就已经听到教授的声音,心头微微一颤,赶紧追着邵温白走过去。

    “教授。”

    欧阳闻秋放下手中新一期的生物学期刊杂志,抬了抬老花镜:“诶?温白?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邵温白上前扶她,两人慢慢往里走:“来看看您。身体好些了吗?”

    “一点小毛病,哪用得着你们一个个的都赶过来?”

    她拍拍他的手:“让你们费心了,我好好的,一点事都没有!”

    邵温白沉吟一瞬:“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来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欧阳闻秋目露疑惑。

   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安南月出现在玄关,乖乖站在那儿,低着头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    欧阳闻秋瞳孔一颤,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,但很快眼中的错愕和隐隐的惊喜就变成了复杂和刻意的冷淡。

    “你来干什么?”她板着脸。

    “老师……”

    安南月有些无措。

    欧阳闻秋硬了嗓音,面无表情:“当初,是谁口口声声说要追求爱情?可以为爱不顾一切,现在还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安南月嘴角抿紧,眼泪也跟着下来:“老师……对不起,让您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呢?”欧阳闻秋少见有这么严肃的时候

    安南月:“还有……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她又低低吐出一句:“还来得及吗?”

    “终于……”欧阳闻秋叹了口气,脸色逐渐缓和下来,“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?”

    “六年,整整六年啊。”

    安南月眼里蓄了泪,哽咽: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老师一直都在等她吗?

    “你想明白了就好。”

    只是这份醒悟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委屈和艰辛,欧阳闻秋脸上流露出心疼。

    安南月鼻子发酸,再也忍不住,一头扑进她怀中:“老师……”

    干燥柔软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背,欧阳闻秋的心也慢慢柔软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……都这么大个人了,还爱哭,该闹笑话了。”

    邵温白在一旁全程安静地看着,在俩人抱成一团,重归于好时,他默默离开了客厅去到阳台,为两人提供说话的空间。

    师生俩时隔多年再见,欧阳闻秋不由询问安南月现在的情况,但绝口不提她感情方面。

    今天她能说出“我错了”三个字,已经说明她当初选择的那条路,或者说那个人,不靠谱。

    既如此,她何苦再去剜这孩子心头的疤?

    安南月:“……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,已经开始复习,准备年底考您的研究生……”

    欧阳闻秋两眼放光,巨大的惊喜好似要将她淹没:“真的?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她甚至确认了两遍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安南月点头,她没脸看老师。

    当初已经铺好的路,她不走,如今又想从头再来……

    “好!好!早就该这样了!你可不许诓我,说好了要考我的研究生!今年的名额终于没白留……”

    安南月有些错愕。

    虽然在去探病的时候就猜到欧阳教授可能专门给她留了名额,但眼下被证实,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安南月啊安南月,你何德何能……

    “老师,我考不考得上还两说,您……”期望别太高。

    欧阳闻秋:“只要你想,就不可能考不上!你的能力在哪,我是最清楚的。除非,你故意考差,逗我这个老太婆玩!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……”安南月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“时间不早了,你跟温白……诶?温白呢?”

    “老师。”邵温白从阳台进来。

    “都这个点了,今天你跟你师妹留下来吃午饭,我要亲自下厨!”

    安南月一听,脸色大变,邵温白的表情也很复杂。

    “那什么……您还是别忙活了,我来做。”

    不是安南月不领情,而是……老师下厨,她怕厨房被炸没了。

    欧阳闻秋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,显然也对自己的厨艺有清晰的认识,但学生面前,又不能输面子,含糊道:“咳咳咳……也行,也行,我这会儿养病呢,不宜下厨,不宜……”

    安南月麻利地系上围裙,进了厨房。

    邵温白也挽起袖口,自发跟上:“我去帮忙。”

    欧阳闻秋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,笑意加深了几分。

    冰箱里满满当当,食材都是新鲜的。

    教授刚出院,还在养病,安南月打算做些清淡的。

    邵温白: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安南月扫了眼菜盆:“会洗菜吗?”

    呃!

    “应该不难。”

    安南月让开一个位置。

    男人洗菜的动作尽管不熟练,但并不敷衍,绿叶上的泥沙都清洗的很干净。

    安南月随口一问:“有什么忌口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口味呢?”

    “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还挺好养。”她小声嘟哝了一句。

    不像季君寒,嘴又刁,要求还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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