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中午的时候，余歆歆刚忙完，就接到了余先生的电话。</p>
余歆歆态度恭敬：“爸。”</p>
余少安道：“你晚上来华韵山庄一趟，有事和你说。”</p>
“知道了。”余歆歆在余家人面前的模样向来都是乖巧又听话。</p>
余少安叮嘱她：“叫上知易一起。”</p>
余歆歆还没来得及回答，余少安就已经直接将电话挂了。</p>
手机的忙音冰冷又急促，仿佛都带着催促一样。</p>
余歆歆缓了缓，她看向医生办公室的方向，有些迟疑。</p>
须臾，她抬腿过去，刚想敲门，却碰到了方洄</p>
方洄就是早上那个夸奖她的医生，他手里拿着个病案本，瞧见余歆歆朝着她笑了笑：“余护士，过来找顾医生？”</p>
余歆歆点头：“找他有点事。”</p>
方洄自然而然的把手里的病案本递给她，“大家都去吃饭了，他应该在里面休息，正好你进去帮我把4号床的病案本给他，主任还在等我过去商量事情。”</p>
他这一串话说得很快速，看上去确实很着急。</p>
而且他还挺顺手，转身离开之前，直接替余歆歆把办公室的门给打开了。</p>
无法，余歆歆只能拿着病案本走进去。</p>
然而她刚进去，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呜咽和惊慌声。</p>
余歆歆被吓了一跳，下一秒就听到顾知易冷沉的嗓音：“谁让你进来的？”</p>
余歆歆一愣，她看向顾知易，却率先看到一个女病人正坐在顾知易的办公桌前，满脸泪水。</p>
她立马反应过来，住进神外的病人大多都是颅内出现严重问题。</p>
而总也有很多病人无法接受现实，面临崩溃。</p>
但人总归是不愿意将自己崩溃的模样暴露在旁人面前的。</p>
余歆歆连忙垂下眼睑，低声道歉：“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</p>
顾知易没回答她，而是转而安抚面前的病人，他声音温沉下来，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：“你先回病房，或者可以去楼下散散步，调整一下情绪，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。”</p>
女病人被他的温和语气安抚到，低着头快速出了办公室。</p>
余歆歆站在那里，手足无措。</p>
她一直知道，顾知易的温柔一直都是对待任何人的必杀技。</p>
唯独对她不大方。</p>
她低着头，小声解释自己进来的原因：“方医生让我把病案本转交给你。”</p>
至于门不是她开的，她没有说。</p>
“办公室的门关着，不会敲门？”顾知易的着装向来一丝不苟，他面无表情的审视着余歆歆：“不得窥探病人隐私，这条规定没人告诉你？”</p>
“我没有。”余歆歆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，但此刻又找不到别的解释，否认完这一句，便又安静下去。</p>
顾知易手里拿着一支钢笔，他瞳孔黝黑却又幽深得恍如深渊。</p>
他是那种很少情绪外露的人，但是现在，余歆歆明显感觉到了他在生气。</p>
她咬了咬唇角，将病案本放在办公桌上，因为紧张而发音特别缓慢：“我下次不会这样了。”</p>
顾知易把钢笔扔到办公桌上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，他语气并不好：“做事记得带脑子。”</p>
余歆歆站在他面前，有种由心底生出来的难堪。</p>
她一直不怎么会和人沟通。</p>
小时候听力受损的时候，影响到了她说话，连带着到现在，说话也总是慢吞吞。</p>
后来被人嘲笑说话是结巴以后，她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。</p>
顾知易看不到这些，他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：“出去。”</p>
余歆歆将病案本放在办公桌上，咬了咬唇，小声道：“爸爸刚刚打电话过来，让我们晚上去华韵山庄吃饭。”</p>
回答她的是顾知易一言不发的沉默。</p>
余歆歆以为他没听到，就又小声重复了一次：“爸爸说——”</p>
只是话还没说完，就被顾知易打断。</p>
他将病案本拿起又放下，凌厉视线落在余歆歆身上，已经明显不悦：“你很吵。”</p>
余歆歆的话戛然而止，也不敢再多说。</p>
她顶着顾知易冷沉的眼神，指尖小心翼翼的蜷缩了下，脸上惯有的笑容，努力撑着，不敢落下。</p>
她吸了吸鼻子，又快又小声的说：“那我下午等你一起下班。”</p>
说完就匆匆离开办公室。</p>
可她就连匆匆，也不敢发出多大动静，关门的动作仍旧轻巧，就怕吵到顾知易。</p>
下午的时候照旧忙碌，等到余歆歆完成所有的交班以后，已经六点。</p>
余歆歆急忙换好衣服去找顾知易。</p>
然而刚到医生办公室，就看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，里面似乎在开会。</p>
她只好在外面等着。</p>
和她同时下班的同事看她等在医生办公室门口，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，打趣她：“又在等顾医生下班呀？歆歆加把劲，我们还想喝你和顾医生的喜酒呢。”</p>
余歆歆抿唇不语，只是垂下去的脸有些发烫。</p>
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差不多半小时，门才打开。</p>
一群医生陆陆续续的出来，唯独没看见顾知易。</p>
余歆歆有些茫然，看见方洄朝她走过来：“余护士，你怎么还没走？我记得你今天是白班啊。”</p>
余歆歆问他：“顾医生呢，我好像没看见他。”</p>
方洄一顿：“顾医生早走了啊，他下午出去开会，两点多就走了，没和你说吗？”</p>
余歆歆的呼吸轻滞了下，她睫毛闪忽着：“应该是我没有问他，所以他没和我说。”</p>
方洄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，嗐了声：“没事，他忙嘛，有时候连我的消息都不回的。”</p>
余歆歆笑了笑，和方洄道了谢，离开了医院。</p>
她没有再给顾知易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提醒他去华韵山庄。</p>
因为她知道，余家的事，顾知易都很上心。</p>
果然，等余歆歆到达华韵山庄的时候，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顾知易。</p>
余歆歆态度恭敬：“爸。”</p>
余少安道：“你晚上来华韵山庄一趟，有事和你说。”</p>
“知道了。”余歆歆在余家人面前的模样向来都是乖巧又听话。</p>
余少安叮嘱她：“叫上知易一起。”</p>
余歆歆还没来得及回答，余少安就已经直接将电话挂了。</p>
手机的忙音冰冷又急促，仿佛都带着催促一样。</p>
余歆歆缓了缓，她看向医生办公室的方向，有些迟疑。</p>
须臾，她抬腿过去，刚想敲门，却碰到了方洄</p>
方洄就是早上那个夸奖她的医生，他手里拿着个病案本，瞧见余歆歆朝着她笑了笑：“余护士，过来找顾医生？”</p>
余歆歆点头：“找他有点事。”</p>
方洄自然而然的把手里的病案本递给她，“大家都去吃饭了，他应该在里面休息，正好你进去帮我把4号床的病案本给他，主任还在等我过去商量事情。”</p>
他这一串话说得很快速，看上去确实很着急。</p>
而且他还挺顺手，转身离开之前，直接替余歆歆把办公室的门给打开了。</p>
无法，余歆歆只能拿着病案本走进去。</p>
然而她刚进去，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呜咽和惊慌声。</p>
余歆歆被吓了一跳，下一秒就听到顾知易冷沉的嗓音：“谁让你进来的？”</p>
余歆歆一愣，她看向顾知易，却率先看到一个女病人正坐在顾知易的办公桌前，满脸泪水。</p>
她立马反应过来，住进神外的病人大多都是颅内出现严重问题。</p>
而总也有很多病人无法接受现实，面临崩溃。</p>
但人总归是不愿意将自己崩溃的模样暴露在旁人面前的。</p>
余歆歆连忙垂下眼睑，低声道歉：“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</p>
顾知易没回答她，而是转而安抚面前的病人，他声音温沉下来，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：“你先回病房，或者可以去楼下散散步，调整一下情绪，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。”</p>
女病人被他的温和语气安抚到，低着头快速出了办公室。</p>
余歆歆站在那里，手足无措。</p>
她一直知道，顾知易的温柔一直都是对待任何人的必杀技。</p>
唯独对她不大方。</p>
她低着头，小声解释自己进来的原因：“方医生让我把病案本转交给你。”</p>
至于门不是她开的，她没有说。</p>
“办公室的门关着，不会敲门？”顾知易的着装向来一丝不苟，他面无表情的审视着余歆歆：“不得窥探病人隐私，这条规定没人告诉你？”</p>
“我没有。”余歆歆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，但此刻又找不到别的解释，否认完这一句，便又安静下去。</p>
顾知易手里拿着一支钢笔，他瞳孔黝黑却又幽深得恍如深渊。</p>
他是那种很少情绪外露的人，但是现在，余歆歆明显感觉到了他在生气。</p>
她咬了咬唇角，将病案本放在办公桌上，因为紧张而发音特别缓慢：“我下次不会这样了。”</p>
顾知易把钢笔扔到办公桌上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，他语气并不好：“做事记得带脑子。”</p>
余歆歆站在他面前，有种由心底生出来的难堪。</p>
她一直不怎么会和人沟通。</p>
小时候听力受损的时候，影响到了她说话，连带着到现在，说话也总是慢吞吞。</p>
后来被人嘲笑说话是结巴以后，她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。</p>
顾知易看不到这些，他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：“出去。”</p>
余歆歆将病案本放在办公桌上，咬了咬唇，小声道：“爸爸刚刚打电话过来，让我们晚上去华韵山庄吃饭。”</p>
回答她的是顾知易一言不发的沉默。</p>
余歆歆以为他没听到，就又小声重复了一次：“爸爸说——”</p>
只是话还没说完，就被顾知易打断。</p>
他将病案本拿起又放下，凌厉视线落在余歆歆身上，已经明显不悦：“你很吵。”</p>
余歆歆的话戛然而止，也不敢再多说。</p>
她顶着顾知易冷沉的眼神，指尖小心翼翼的蜷缩了下，脸上惯有的笑容，努力撑着，不敢落下。</p>
她吸了吸鼻子，又快又小声的说：“那我下午等你一起下班。”</p>
说完就匆匆离开办公室。</p>
可她就连匆匆，也不敢发出多大动静，关门的动作仍旧轻巧，就怕吵到顾知易。</p>
下午的时候照旧忙碌，等到余歆歆完成所有的交班以后，已经六点。</p>
余歆歆急忙换好衣服去找顾知易。</p>
然而刚到医生办公室，就看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，里面似乎在开会。</p>
她只好在外面等着。</p>
和她同时下班的同事看她等在医生办公室门口，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，打趣她：“又在等顾医生下班呀？歆歆加把劲，我们还想喝你和顾医生的喜酒呢。”</p>
余歆歆抿唇不语，只是垂下去的脸有些发烫。</p>
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差不多半小时，门才打开。</p>
一群医生陆陆续续的出来，唯独没看见顾知易。</p>
余歆歆有些茫然，看见方洄朝她走过来：“余护士，你怎么还没走？我记得你今天是白班啊。”</p>
余歆歆问他：“顾医生呢，我好像没看见他。”</p>
方洄一顿：“顾医生早走了啊，他下午出去开会，两点多就走了，没和你说吗？”</p>
余歆歆的呼吸轻滞了下，她睫毛闪忽着：“应该是我没有问他，所以他没和我说。”</p>
方洄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，嗐了声：“没事，他忙嘛，有时候连我的消息都不回的。”</p>
余歆歆笑了笑，和方洄道了谢，离开了医院。</p>
她没有再给顾知易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提醒他去华韵山庄。</p>
因为她知道，余家的事，顾知易都很上心。</p>
果然，等余歆歆到达华韵山庄的时候，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顾知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