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温狄把黑鱼和猪肉买回来的时候，夏春花已经煮好饭了。</p>
厨房里飘荡着浓郁的米香。</p>
“煮了什么饭？米粥？”温狄一进门就闻见了，他随口问了句。</p>
“今天吃大米饭，岁宁因祸得福，终于醒过来了，我们中午好好庆祝庆祝。”</p>
夏春花一边往土灶里面塞柴火，一边回了句。</p>
话落她起身接过他手里的那条猪肉，又差遣他赶紧去把鱼杀了。</p>
温狄“欸！”了一声，把鱼扔进木盆了，剪开鱼嘴上穿着的草绳，拿了刀抱着木盆去外面的水池杀鱼去了。</p>
温狄买的猪肉是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。</p>
五花肉用做猪肉炖粉条最合适了。</p>
夏春花想着，立刻干脆利落的把猪肉切了片，然后又去地窖里抱了一颗白菜上来，取了一小捆过年时买的干粉条子。</p>
将猪肉炒香后，她便把白菜和粉条放了进去，添上水盖上锅盖，开始炖煮。</p>
“妈，鱼弄好了。”</p>
温狄把开膛破肚清理干净的鱼放在灶台边上，和夏春花说了一声，便自觉蹲到了土灶旁帮忙看火。</p>
夏春花从厨房角落的腌菜缸里取了两块没吃完的盐卤豆腐，煮了一锅黑鱼豆腐汤，又炒了一盘子土豆丝。</p>
今天的午饭对这个小家来说，丰盛得堪比过年。</p>
“我去叫宁宁和睿睿吃饭。”</p>
温狄帮忙把菜端到桌上，擦了擦额上的汗，才快跑两步去叫许岁宁和沈睿去了。</p>
“吃饭咯！”</p>
一听到开饭，睿睿眼睛登时一亮，立刻跳下了床，开心的拉着许岁宁去了吃饭。</p>
四个人吃饭的桌子就摆在小院的柿子树下。</p>
四四方方的小桌子边放着四张矮凳，矮凳有些年头了，是修补过的，每一张的凳子腿都有些不大一样。</p>
小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，整个院子里都是饭菜的香味。</p>
“哇！”沈睿惊呼了一声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，“好丰盛呀！”</p>
尤其是看到还有一大锅大米饭的时候，他眼睛都亮了。</p>
他们平常都是喝米汤或者菜叶粥的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，夏春花才会煮一锅大米饭，更别提桌上还有这么多肉。</p>
沈睿舔了舔嘴巴，馋得不停地吞咽口水，却还是乖巧的坐在凳子上，没有去碰桌上的饭菜，等着大人先动筷子。</p>
夏春花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大米饭，看着许岁宁笑盈盈的道。</p>
“岁宁，你刚醒过来，多吃点。”</p>
许岁宁接过碗，急忙感谢。</p>
“谢谢夏婶婶。”</p>
一家人热热闹闹坐在矮桌边吃午饭。</p>
沈睿像往常那样，小大人一般的照顾许岁宁吃饭，他伸长了胳膊，给许岁宁夹菜。</p>
“妈妈多吃一点，想吃什么和睿睿说，睿睿帮你。”</p>
许岁宁怔了怔，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，拘谨的捧着碗，面对儿子的热情投喂，她是到底不好意思说不要，只好默默接受。</p>
可她吃得远远没有沈睿夹得快，没一会的功夫，食物就在她碗上堆成了小山，若不是许岁宁端得稳，菜都要撒出来了。</p>
一旁的温狄看到了，沉吟一声。</p>
“睿睿你自己吃，别给宁宁夹菜了。”</p>
沈睿动作一顿，这才发现许岁宁的碗已经盛不下了，他哦了一声，乖乖坐下端起了自己的碗，却还不忘朝着许岁宁说。</p>
“妈妈多吃一点，这个鱼肉特别嫩，特别好吃，猪肉炖粉条也好吃！”</p>
“好。”许岁宁微笑着点头。</p>
夏春花将她的神色都收入眼中，知道许岁宁刚醒过来，面对他们也有点拘束，就对沈睿说。</p>
“你妈妈已经醒过来了，她会自己夹菜，以后不用帮她夹了。”</p>
沈睿哦了一声，大大的眼里划过一抹失落，他看向许岁宁，问道：“那妈妈以后都不需要我帮忙了吗？”</p>
以前妈妈呆呆傻傻的，夹菜什么的都是他帮忙的。</p>
难道妈妈清醒了之后，就不需要他了吗？</p>
想到这里，沈睿的小心脏有些难受，酸酸胀胀的，令他的小嘴都向下弯了弯。</p>
小家伙藏不住心事，满脸都写着失落。</p>
“当然需要。”</p>
许岁宁温和冲他笑了笑，又看了眼碗里饭菜，对他说。</p>
“我吃不完这么多，睿睿可以帮我吃掉一点吗？”</p>
闻言，沈睿眼睛亮了亮，但又有些为难，纠结了半天，他才从许岁宁碗里夹走了几根粉条。</p>
“我只能帮妈妈说一点，妈妈你要多吃一点才能恢复。”</p>
“好。”许岁宁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。</p>
所有人放下碗筷后，许岁宁立刻起身帮忙收拾碗筷，却被夏春花拦了下来。</p>
“你刚醒来，得多休息，这些活我来就行，你去旁边歇一歇。”</p>
说完，她动作麻利的收拾了桌子，抱着一堆碗筷去池子边洗去了。</p>
许岁宁几次想插手，都被拒绝，便有些茫然地站在了旁边，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。</p>
这时候就见沈睿抱着一摞脏衣服走了出来。</p>
见他抱着衣服走到院子门口的水井边上，费力的打水洗衣服，许岁宁急忙走过去帮忙。</p>
对于沈睿来说，很难用的水泵，对于许岁宁却很简单。</p>
没一会她就打了两大桶水上来。</p>
“妈妈真厉害！”沈睿冲她竖起大拇指，一双透亮的全是敬佩。</p>
许岁宁忍不住轻轻勾了一下嘴角，对他说：“衣服我来洗吧。”</p>
沈睿却迟疑了起来，见许岁宁坚持要帮忙，他才咬着嘴唇，纠结万分的问出一句。</p>
“妈妈会洗衣服吗？”</p>
“会。”</p>
许岁宁点点头。</p>
“可是上次妈妈洗衣服的时候，把温狄叔叔的裤子洗破了。”</p>
说着，沈睿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上的衣服，他的裤子已经很多补丁了。</p>
许岁宁伸手的动作一僵，眼里满是茫然，随即脸颊又快速涌上一抹淡淡的红晕。</p>
还发生过这种事……</p>
她脸颊一热，急忙说：“现在不会了。”</p>
然后，她便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，从沈睿拿过一件衣服，用水浸湿之后又抹上皂角，慢慢揉搓。</p>
沈睿惊讶的看着许岁宁熟练的动作。</p>
妈妈好像真的会洗衣服了耶。</p>
沈睿也在她身边蹲下，小小的身子紧挨着她。</p>
母子俩一起洗衣服。</p>
衣服是昨天换下来的，早上要上工，只能中午洗了，晾干，晚上下工再收回来。</p>
夏天的衣服单薄，沈睿一个人也能洗完一家人的衣服。</p>
所以平时夏春花忙的时候，洗衣服的事就交给了他。</p>
许岁宁之前虽然呆呆傻傻的，但是看见他一个人蹲在水井边上洗衣服，她也会过去帮忙。</p>
但她那时候脑子笨，不仅帮不上忙，而且还总是因为笨手笨脚，而把衣服洗烂。</p>
烂了之后，又要劳烦夏春花晚上缝补，这也导致一家人衣服上的补丁越来越多。</p>
所以他们都不敢再让她帮忙了。</p>
不过现在许岁宁洗衣服不像以前那样笨手笨脚的，她揉搓衣服的时候动作特别轻柔，却依旧能把衣服洗得特别干净。</p>
而且还会温温柔柔看着他，叫他的名字，沈睿很高兴，心里甜滋滋的。</p>
只觉得妈妈好了真好！</p>
许岁宁洗完了几件衣服，抬手用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液，余光就见沈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，还不时的偷偷笑几声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许岁宁奇怪问道。</p>
沈睿惊了一下，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妈妈发现了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。</p>
但转瞬却又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，问：“妈妈，你现在好了吗？以后都不会再生病了吗？”</p>
许岁宁被他问得愣了一下，却还是温和的点了下头，嗯了一声。</p>
“我已经好了。”</p>
“那妈妈以后都不会再变回去了，对吗？”沈睿紧张的看着她，再次确认道。</p>
“对。”许岁宁怔愣了一下，才重重点了点头。</p>
一听这话，沈睿顿时眉开眼笑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弯成小月牙，小脸上写满了开心。</p>
虽然以前的妈妈也很好，但是他更喜欢好了的妈妈！</p>
温狄从房间里出来，就看见许岁宁和沈睿在水井边有说有笑的洗衣服。</p>
一大一小的身影紧挨着一起，一边揉搓手里的衣服，一边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。</p>
温狄看着这一幕，嘴角也跟着弯了弯。</p>
等等！</p>
许岁宁手上拿着的那块蓝布是什么？是他的贴身短裤？</p>
温狄表情一僵，原本就因为劳作而被晒得黝黑发红的脸，这一下子更是涨成了猪肝色，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。</p>
他涨红了脸，快步走过去，急忙抢走了许岁宁手里的布块。</p>
吓了许岁宁一跳，惊愕又茫然的看得突然出现的温狄。</p>
“我，我自己洗！”</p>
温狄对上她那双清澈透亮的剪水眸时，更加惊慌无措，说话都结巴了起来。</p>
说完，他还抱走了沈睿面前的那一桶衣服。</p>
“睿睿你带你妈妈回房间休息，她刚醒来别让她再外面吹风干活。”</p>
许岁宁正要解释自己没什么事了，就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女音。</p>
“温大哥，在吗？”</p>
许岁宁抬头看过去，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，梳着两条厚厚马尾辫的女人，从院子外面挎着竹篮走进来。</p>
厨房里飘荡着浓郁的米香。</p>
“煮了什么饭？米粥？”温狄一进门就闻见了，他随口问了句。</p>
“今天吃大米饭，岁宁因祸得福，终于醒过来了，我们中午好好庆祝庆祝。”</p>
夏春花一边往土灶里面塞柴火，一边回了句。</p>
话落她起身接过他手里的那条猪肉，又差遣他赶紧去把鱼杀了。</p>
温狄“欸！”了一声，把鱼扔进木盆了，剪开鱼嘴上穿着的草绳，拿了刀抱着木盆去外面的水池杀鱼去了。</p>
温狄买的猪肉是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。</p>
五花肉用做猪肉炖粉条最合适了。</p>
夏春花想着，立刻干脆利落的把猪肉切了片，然后又去地窖里抱了一颗白菜上来，取了一小捆过年时买的干粉条子。</p>
将猪肉炒香后，她便把白菜和粉条放了进去，添上水盖上锅盖，开始炖煮。</p>
“妈，鱼弄好了。”</p>
温狄把开膛破肚清理干净的鱼放在灶台边上，和夏春花说了一声，便自觉蹲到了土灶旁帮忙看火。</p>
夏春花从厨房角落的腌菜缸里取了两块没吃完的盐卤豆腐，煮了一锅黑鱼豆腐汤，又炒了一盘子土豆丝。</p>
今天的午饭对这个小家来说，丰盛得堪比过年。</p>
“我去叫宁宁和睿睿吃饭。”</p>
温狄帮忙把菜端到桌上，擦了擦额上的汗，才快跑两步去叫许岁宁和沈睿去了。</p>
“吃饭咯！”</p>
一听到开饭，睿睿眼睛登时一亮，立刻跳下了床，开心的拉着许岁宁去了吃饭。</p>
四个人吃饭的桌子就摆在小院的柿子树下。</p>
四四方方的小桌子边放着四张矮凳，矮凳有些年头了，是修补过的，每一张的凳子腿都有些不大一样。</p>
小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，整个院子里都是饭菜的香味。</p>
“哇！”沈睿惊呼了一声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，“好丰盛呀！”</p>
尤其是看到还有一大锅大米饭的时候，他眼睛都亮了。</p>
他们平常都是喝米汤或者菜叶粥的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，夏春花才会煮一锅大米饭，更别提桌上还有这么多肉。</p>
沈睿舔了舔嘴巴，馋得不停地吞咽口水，却还是乖巧的坐在凳子上，没有去碰桌上的饭菜，等着大人先动筷子。</p>
夏春花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大米饭，看着许岁宁笑盈盈的道。</p>
“岁宁，你刚醒过来，多吃点。”</p>
许岁宁接过碗，急忙感谢。</p>
“谢谢夏婶婶。”</p>
一家人热热闹闹坐在矮桌边吃午饭。</p>
沈睿像往常那样，小大人一般的照顾许岁宁吃饭，他伸长了胳膊，给许岁宁夹菜。</p>
“妈妈多吃一点，想吃什么和睿睿说，睿睿帮你。”</p>
许岁宁怔了怔，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，拘谨的捧着碗，面对儿子的热情投喂，她是到底不好意思说不要，只好默默接受。</p>
可她吃得远远没有沈睿夹得快，没一会的功夫，食物就在她碗上堆成了小山，若不是许岁宁端得稳，菜都要撒出来了。</p>
一旁的温狄看到了，沉吟一声。</p>
“睿睿你自己吃，别给宁宁夹菜了。”</p>
沈睿动作一顿，这才发现许岁宁的碗已经盛不下了，他哦了一声，乖乖坐下端起了自己的碗，却还不忘朝着许岁宁说。</p>
“妈妈多吃一点，这个鱼肉特别嫩，特别好吃，猪肉炖粉条也好吃！”</p>
“好。”许岁宁微笑着点头。</p>
夏春花将她的神色都收入眼中，知道许岁宁刚醒过来，面对他们也有点拘束，就对沈睿说。</p>
“你妈妈已经醒过来了，她会自己夹菜，以后不用帮她夹了。”</p>
沈睿哦了一声，大大的眼里划过一抹失落，他看向许岁宁，问道：“那妈妈以后都不需要我帮忙了吗？”</p>
以前妈妈呆呆傻傻的，夹菜什么的都是他帮忙的。</p>
难道妈妈清醒了之后，就不需要他了吗？</p>
想到这里，沈睿的小心脏有些难受，酸酸胀胀的，令他的小嘴都向下弯了弯。</p>
小家伙藏不住心事，满脸都写着失落。</p>
“当然需要。”</p>
许岁宁温和冲他笑了笑，又看了眼碗里饭菜，对他说。</p>
“我吃不完这么多，睿睿可以帮我吃掉一点吗？”</p>
闻言，沈睿眼睛亮了亮，但又有些为难，纠结了半天，他才从许岁宁碗里夹走了几根粉条。</p>
“我只能帮妈妈说一点，妈妈你要多吃一点才能恢复。”</p>
“好。”许岁宁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。</p>
所有人放下碗筷后，许岁宁立刻起身帮忙收拾碗筷，却被夏春花拦了下来。</p>
“你刚醒来，得多休息，这些活我来就行，你去旁边歇一歇。”</p>
说完，她动作麻利的收拾了桌子，抱着一堆碗筷去池子边洗去了。</p>
许岁宁几次想插手，都被拒绝，便有些茫然地站在了旁边，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。</p>
这时候就见沈睿抱着一摞脏衣服走了出来。</p>
见他抱着衣服走到院子门口的水井边上，费力的打水洗衣服，许岁宁急忙走过去帮忙。</p>
对于沈睿来说，很难用的水泵，对于许岁宁却很简单。</p>
没一会她就打了两大桶水上来。</p>
“妈妈真厉害！”沈睿冲她竖起大拇指，一双透亮的全是敬佩。</p>
许岁宁忍不住轻轻勾了一下嘴角，对他说：“衣服我来洗吧。”</p>
沈睿却迟疑了起来，见许岁宁坚持要帮忙，他才咬着嘴唇，纠结万分的问出一句。</p>
“妈妈会洗衣服吗？”</p>
“会。”</p>
许岁宁点点头。</p>
“可是上次妈妈洗衣服的时候，把温狄叔叔的裤子洗破了。”</p>
说着，沈睿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上的衣服，他的裤子已经很多补丁了。</p>
许岁宁伸手的动作一僵，眼里满是茫然，随即脸颊又快速涌上一抹淡淡的红晕。</p>
还发生过这种事……</p>
她脸颊一热，急忙说：“现在不会了。”</p>
然后，她便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，从沈睿拿过一件衣服，用水浸湿之后又抹上皂角，慢慢揉搓。</p>
沈睿惊讶的看着许岁宁熟练的动作。</p>
妈妈好像真的会洗衣服了耶。</p>
沈睿也在她身边蹲下，小小的身子紧挨着她。</p>
母子俩一起洗衣服。</p>
衣服是昨天换下来的，早上要上工，只能中午洗了，晾干，晚上下工再收回来。</p>
夏天的衣服单薄，沈睿一个人也能洗完一家人的衣服。</p>
所以平时夏春花忙的时候，洗衣服的事就交给了他。</p>
许岁宁之前虽然呆呆傻傻的，但是看见他一个人蹲在水井边上洗衣服，她也会过去帮忙。</p>
但她那时候脑子笨，不仅帮不上忙，而且还总是因为笨手笨脚，而把衣服洗烂。</p>
烂了之后，又要劳烦夏春花晚上缝补，这也导致一家人衣服上的补丁越来越多。</p>
所以他们都不敢再让她帮忙了。</p>
不过现在许岁宁洗衣服不像以前那样笨手笨脚的，她揉搓衣服的时候动作特别轻柔，却依旧能把衣服洗得特别干净。</p>
而且还会温温柔柔看着他，叫他的名字，沈睿很高兴，心里甜滋滋的。</p>
只觉得妈妈好了真好！</p>
许岁宁洗完了几件衣服，抬手用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液，余光就见沈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，还不时的偷偷笑几声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许岁宁奇怪问道。</p>
沈睿惊了一下，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妈妈发现了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。</p>
但转瞬却又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，问：“妈妈，你现在好了吗？以后都不会再生病了吗？”</p>
许岁宁被他问得愣了一下，却还是温和的点了下头，嗯了一声。</p>
“我已经好了。”</p>
“那妈妈以后都不会再变回去了，对吗？”沈睿紧张的看着她，再次确认道。</p>
“对。”许岁宁怔愣了一下，才重重点了点头。</p>
一听这话，沈睿顿时眉开眼笑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弯成小月牙，小脸上写满了开心。</p>
虽然以前的妈妈也很好，但是他更喜欢好了的妈妈！</p>
温狄从房间里出来，就看见许岁宁和沈睿在水井边有说有笑的洗衣服。</p>
一大一小的身影紧挨着一起，一边揉搓手里的衣服，一边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。</p>
温狄看着这一幕，嘴角也跟着弯了弯。</p>
等等！</p>
许岁宁手上拿着的那块蓝布是什么？是他的贴身短裤？</p>
温狄表情一僵，原本就因为劳作而被晒得黝黑发红的脸，这一下子更是涨成了猪肝色，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。</p>
他涨红了脸，快步走过去，急忙抢走了许岁宁手里的布块。</p>
吓了许岁宁一跳，惊愕又茫然的看得突然出现的温狄。</p>
“我，我自己洗！”</p>
温狄对上她那双清澈透亮的剪水眸时，更加惊慌无措，说话都结巴了起来。</p>
说完，他还抱走了沈睿面前的那一桶衣服。</p>
“睿睿你带你妈妈回房间休息，她刚醒来别让她再外面吹风干活。”</p>
许岁宁正要解释自己没什么事了，就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女音。</p>
“温大哥，在吗？”</p>
许岁宁抬头看过去，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，梳着两条厚厚马尾辫的女人，从院子外面挎着竹篮走进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