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第6章</p>
大臣们心里在骂娘。</p>
老朱静静的坐在龙椅上，眉头微锁，散发的强大气势，压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。</p>
张宁这小子倒也没说错。</p>
如果朱雄英还活着，他仍旧会对凉国公蓝玉心生杀机。</p>
毕竟蓝玉原本是为老大准备的将领，只有听命效忠老大。</p>
老大死了，蓝玉的结局也就注定了。</p>
这便是帝王心术！</p>
“虞怀王都不可避免地面临这样的结局，太孙又怎能幸免？”</p>
张宁语不惊人死不休，继续朗声道：“假设陛下让凉国公留在朝中！”</p>
“一旦皇太孙继位，他首先要做的可能不是削减藩王的势力，而是召唤燕王回京，解除凉国公手上的兵权！</p>
“臣以为，陛下年岁已高，而太孙尚年幼！将皇位传给太孙是不适合的！”</p>
“以陛下高龄，认为自己还有为太孙建立一支誓死效忠他班底的时间？”</p>
张宁的话音刚落。</p>
朱元璋不由自主地审视起旁边的黄子澄和齐泰。</p>
再想想朱允炆拙劣的表演。</p>
若非之前他对朱允炆颇为看重，以朱允炆的伎俩根本骗不了他老朱，更不用说能瞒过他的儿子们了！</p>
关键是。</p>
糊弄别人，老朱还能忍。</p>
然而，你们两货竟出馊主意教咱孙来欺骗咱？！</p>
这算什么高明的手段？</p>
咱迟早会死的。</p>
咱走了之后，就凭黄子澄和齐泰这两货，既无法阻止凉国公，更无法阻挡朱棣。</p>
这样的班底，根本无法与当年他为朱标所配备的班子相提并论。</p>
想到这里。</p>
朱元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哀伤。</p>
而黄子澄却是情绪激昂，直视张宁，一副严词的质问道，“张宁你这竖子，有何根据敢断言燕王定会谋反？”</p>
张宁迅速反驳：“很简单，晋王体弱多病，所能构成的威胁十分有限，甚至可以忽略。”</p>
“在晋王之后，燕王自然成为焦点。”</p>
“如果黄大人、齐大人和太孙殿下选择从燕王开始削减权力，这与逼迫燕王走上反叛之路有何不同？”</p>
“一旦燕王的权力被削弱，大宁都司的宁王又怎能坐视不理？”</p>
“到了那个时候，依靠宁王的朵颜三卫兵力和燕王的军事天赋，不知二位大人打算派谁去阻止？”</p>
“更进一步说。”</p>
“根据二位大人，以及太孙殿下之见识，恐怕不会对强大的燕王第一个下手吧，而是会先易后难，挑软的柿子捏！”</p>
“这个时候，陛下可以想到，若是燕王的胞弟周王被削，燕王会坐视不理？”</p>
“看着从小带大的湘王被削，燕王又会如何应对？”</p>
“恐怕二位大人还是会选择先从这两位弱势的王下手，以此来给燕王一个警示？”</p>
黄子澄和齐泰交换了一个眼神。</p>
顿时。</p>
两人皆被惊出一阵冷汗。</p>
张宁是想诈我们？</p>
他不可能猜得到我们想的方略吧？</p>
张宁此时却无半分停顿意思，继续说道：“恕我直言，两位大人想的从弱到强，肯定不是陛下想见到的！”</p>
这话听得齐泰都激动了，指着张宁就大骂：“张宁，你说的都是什么疯话？陛下，张宁疯了，疯了！莫要再让他胡说了！”</p>
齐泰话音未完，就听到“嘭”的一声锤击声响起。</p>
只见朱元璋双眼充满血丝，猛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，凶威肆虐，吓得周遭的臣子们立刻低下了头。</p>
连朱允炆也在一旁战栗着站立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。</p>
“你俩都给咱闭嘴，让这小兔崽子继续说！”</p>
老朱看着张宁怒喊道，声音如雷贯耳，威震一方。</p>
“是…是…”</p>
齐泰浑身一颤，连忙后退。</p>
他万万没想到老朱竟会有如此作态，但究竟是为什么？</p>
老朱这般动作，自然也吓坏了茹太素和汤和，当即给张宁使了个眼色。</p>
他们觉得圣心难测。</p>
若是张宁能看懂他们的表情，就莫要多言了！</p>
可面对老朱的龙威，张宁仍坚若磐石般高声道：“启奏陛下，湘王和周王的年龄与太孙殿下相仿。”</p>
“作为皇室宗亲，他们自幼与太孙一同成长，怎能忍受此等大辱？”</p>
“再者，湘王殿下才华横溢，性格刚烈，若太孙下令将其从湖南押解至京城，湘王将如何应对？”</p>
“作为他们的父亲，陛下对他们的了解最深，不可能不知此事吧？！”</p>
这一刻。</p>
一直观望着的朱允炆也蚌埠住了。</p>
看来张宁是把他当软柿子了，这怎么能忍？</p>
他指着张宁的鼻子，怒声道：“即便孤要削减藩王的权力，你又怎能断定孤一定会将十二叔锁拿押解回京呢？”</p>
“孤现在可以跟你说，孤绝不会做出侮辱亲叔的事？”</p>
湘王朱柏乃是朱元璋第十二个儿子，是朱允炆的亲叔。</p>
朱允炆喊了声十二叔，以示亲近。</p>
张宁却不嫌事大，轻笑了一声道：“殿下自幼深受圣贤之教！黄大人、齐大人也同样饱读诗书！行事作风也必定会讲究理由！”</p>
“如果湘王无端被削权，又怎能体现太孙殿下的出师有名？！”</p>
“因此，臣坚信！如果太子殿下真要削藩，湘王和周王也就只能会被锦衣卫用囚车押解回京！否则，殿下便是无故发难，自坏名声！”</p>
“够了！”</p>
当张宁说的兴在头上时，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，盯着张宁怒吼道：“来人！把这黄口孺子，给咱关进诏狱！”</p>
“遵命！”</p>
话音未落。</p>
两列锦衣卫便迅速冲上前来。</p>
“陛下，是否需要进行审讯？”锦衣卫走向前后，静默片刻后询问道。</p>
朱元璋身躯微颤，转过身去，背对群臣，大怒挥手：“审什么审！咱不是已经都说了吗？给咱纳入诏狱，等咱命令！”</p>
妥了！</p>
张宁嘴角挂着轻笑，向面前的锦衣卫拱拱手，从容说道：“不必劳烦各位，我自会随行！”</p>
说完，张宁便泰然自若地离开了现场。</p>
这一幕让锦衣卫和在场所有朝臣都看得目瞪口呆。</p>
这小子当真不怕死？</p>
难道他不知道关进诏狱意味着什么？</p>
朱元璋见群臣呆立不动，气愤地大喊：“你们都愣着干嘛？赶紧吃完了给咱滚蛋！”</p>
说完，朱元璋怒气冲冲地登上了龙辇，朝着乾清宫方向而去。</p>
只留下朱允炆跪在地上风中凌乱。</p>
“皇爷爷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随着群臣散去，黄子澄和齐泰这才敢走到朱允炆面前，将他从地上扶起，“殿下，不必担心，张宁此人顶撞圣上，已是死路一条。”</p>
“也多亏他后来放肆的言辞激怒了圣上，此厮之前的话，陛下应不会在意。”</p>
听到黄子澄的分析，朱允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。</p>
“黄先生，您说的是真的吗？”</p>
黄子澄随即笑答：“殿下尽可放心，进了诏狱的人，哪有活着出来的先例？张宁这厮，死定了！”</p>
听黄子澄这么一说，朱允炆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冷酷，咬牙切齿地道：“好，好极了，竟敢辱我，他必须死！”</p>
“皇爷爷刚才就该下令，直接将他拖出午门斩首！”</p>
大臣们心里在骂娘。</p>
老朱静静的坐在龙椅上，眉头微锁，散发的强大气势，压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。</p>
张宁这小子倒也没说错。</p>
如果朱雄英还活着，他仍旧会对凉国公蓝玉心生杀机。</p>
毕竟蓝玉原本是为老大准备的将领，只有听命效忠老大。</p>
老大死了，蓝玉的结局也就注定了。</p>
这便是帝王心术！</p>
“虞怀王都不可避免地面临这样的结局，太孙又怎能幸免？”</p>
张宁语不惊人死不休，继续朗声道：“假设陛下让凉国公留在朝中！”</p>
“一旦皇太孙继位，他首先要做的可能不是削减藩王的势力，而是召唤燕王回京，解除凉国公手上的兵权！</p>
“臣以为，陛下年岁已高，而太孙尚年幼！将皇位传给太孙是不适合的！”</p>
“以陛下高龄，认为自己还有为太孙建立一支誓死效忠他班底的时间？”</p>
张宁的话音刚落。</p>
朱元璋不由自主地审视起旁边的黄子澄和齐泰。</p>
再想想朱允炆拙劣的表演。</p>
若非之前他对朱允炆颇为看重，以朱允炆的伎俩根本骗不了他老朱，更不用说能瞒过他的儿子们了！</p>
关键是。</p>
糊弄别人，老朱还能忍。</p>
然而，你们两货竟出馊主意教咱孙来欺骗咱？！</p>
这算什么高明的手段？</p>
咱迟早会死的。</p>
咱走了之后，就凭黄子澄和齐泰这两货，既无法阻止凉国公，更无法阻挡朱棣。</p>
这样的班底，根本无法与当年他为朱标所配备的班子相提并论。</p>
想到这里。</p>
朱元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哀伤。</p>
而黄子澄却是情绪激昂，直视张宁，一副严词的质问道，“张宁你这竖子，有何根据敢断言燕王定会谋反？”</p>
张宁迅速反驳：“很简单，晋王体弱多病，所能构成的威胁十分有限，甚至可以忽略。”</p>
“在晋王之后，燕王自然成为焦点。”</p>
“如果黄大人、齐大人和太孙殿下选择从燕王开始削减权力，这与逼迫燕王走上反叛之路有何不同？”</p>
“一旦燕王的权力被削弱，大宁都司的宁王又怎能坐视不理？”</p>
“到了那个时候，依靠宁王的朵颜三卫兵力和燕王的军事天赋，不知二位大人打算派谁去阻止？”</p>
“更进一步说。”</p>
“根据二位大人，以及太孙殿下之见识，恐怕不会对强大的燕王第一个下手吧，而是会先易后难，挑软的柿子捏！”</p>
“这个时候，陛下可以想到，若是燕王的胞弟周王被削，燕王会坐视不理？”</p>
“看着从小带大的湘王被削，燕王又会如何应对？”</p>
“恐怕二位大人还是会选择先从这两位弱势的王下手，以此来给燕王一个警示？”</p>
黄子澄和齐泰交换了一个眼神。</p>
顿时。</p>
两人皆被惊出一阵冷汗。</p>
张宁是想诈我们？</p>
他不可能猜得到我们想的方略吧？</p>
张宁此时却无半分停顿意思，继续说道：“恕我直言，两位大人想的从弱到强，肯定不是陛下想见到的！”</p>
这话听得齐泰都激动了，指着张宁就大骂：“张宁，你说的都是什么疯话？陛下，张宁疯了，疯了！莫要再让他胡说了！”</p>
齐泰话音未完，就听到“嘭”的一声锤击声响起。</p>
只见朱元璋双眼充满血丝，猛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，凶威肆虐，吓得周遭的臣子们立刻低下了头。</p>
连朱允炆也在一旁战栗着站立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。</p>
“你俩都给咱闭嘴，让这小兔崽子继续说！”</p>
老朱看着张宁怒喊道，声音如雷贯耳，威震一方。</p>
“是…是…”</p>
齐泰浑身一颤，连忙后退。</p>
他万万没想到老朱竟会有如此作态，但究竟是为什么？</p>
老朱这般动作，自然也吓坏了茹太素和汤和，当即给张宁使了个眼色。</p>
他们觉得圣心难测。</p>
若是张宁能看懂他们的表情，就莫要多言了！</p>
可面对老朱的龙威，张宁仍坚若磐石般高声道：“启奏陛下，湘王和周王的年龄与太孙殿下相仿。”</p>
“作为皇室宗亲，他们自幼与太孙一同成长，怎能忍受此等大辱？”</p>
“再者，湘王殿下才华横溢，性格刚烈，若太孙下令将其从湖南押解至京城，湘王将如何应对？”</p>
“作为他们的父亲，陛下对他们的了解最深，不可能不知此事吧？！”</p>
这一刻。</p>
一直观望着的朱允炆也蚌埠住了。</p>
看来张宁是把他当软柿子了，这怎么能忍？</p>
他指着张宁的鼻子，怒声道：“即便孤要削减藩王的权力，你又怎能断定孤一定会将十二叔锁拿押解回京呢？”</p>
“孤现在可以跟你说，孤绝不会做出侮辱亲叔的事？”</p>
湘王朱柏乃是朱元璋第十二个儿子，是朱允炆的亲叔。</p>
朱允炆喊了声十二叔，以示亲近。</p>
张宁却不嫌事大，轻笑了一声道：“殿下自幼深受圣贤之教！黄大人、齐大人也同样饱读诗书！行事作风也必定会讲究理由！”</p>
“如果湘王无端被削权，又怎能体现太孙殿下的出师有名？！”</p>
“因此，臣坚信！如果太子殿下真要削藩，湘王和周王也就只能会被锦衣卫用囚车押解回京！否则，殿下便是无故发难，自坏名声！”</p>
“够了！”</p>
当张宁说的兴在头上时，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，盯着张宁怒吼道：“来人！把这黄口孺子，给咱关进诏狱！”</p>
“遵命！”</p>
话音未落。</p>
两列锦衣卫便迅速冲上前来。</p>
“陛下，是否需要进行审讯？”锦衣卫走向前后，静默片刻后询问道。</p>
朱元璋身躯微颤，转过身去，背对群臣，大怒挥手：“审什么审！咱不是已经都说了吗？给咱纳入诏狱，等咱命令！”</p>
妥了！</p>
张宁嘴角挂着轻笑，向面前的锦衣卫拱拱手，从容说道：“不必劳烦各位，我自会随行！”</p>
说完，张宁便泰然自若地离开了现场。</p>
这一幕让锦衣卫和在场所有朝臣都看得目瞪口呆。</p>
这小子当真不怕死？</p>
难道他不知道关进诏狱意味着什么？</p>
朱元璋见群臣呆立不动，气愤地大喊：“你们都愣着干嘛？赶紧吃完了给咱滚蛋！”</p>
说完，朱元璋怒气冲冲地登上了龙辇，朝着乾清宫方向而去。</p>
只留下朱允炆跪在地上风中凌乱。</p>
“皇爷爷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随着群臣散去，黄子澄和齐泰这才敢走到朱允炆面前，将他从地上扶起，“殿下，不必担心，张宁此人顶撞圣上，已是死路一条。”</p>
“也多亏他后来放肆的言辞激怒了圣上，此厮之前的话，陛下应不会在意。”</p>
听到黄子澄的分析，朱允炆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芒。</p>
“黄先生，您说的是真的吗？”</p>
黄子澄随即笑答：“殿下尽可放心，进了诏狱的人，哪有活着出来的先例？张宁这厮，死定了！”</p>
听黄子澄这么一说，朱允炆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冷酷，咬牙切齿地道：“好，好极了，竟敢辱我，他必须死！”</p>
“皇爷爷刚才就该下令，直接将他拖出午门斩首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