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看人家的队伍里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小。怕得有二三十个人吧。</p>
那些人听到后面的声音，也有人回头看了一眼，都是那种茫茫然的眼神。</p>
老三看到有人，高兴的回来说道：</p>
“大哥，快一点儿，我们和他们一起走。”</p>
但扶着板车另一边的老四却道：</p>
“不行，大哥，不要离得太近，也不要离得太远，就这么走。”</p>
苏红抬眼看了一下老四，在记忆里，这孩子就是一个体弱多病，一年总有半年都是在生病。没钱给孩子看病，原身就在山上胡乱的找些药草煎了喂给孩子。这些年下来，倒是没把孩子喂死，还长大了。</p>
老四和老三是双胞胎，但老三明显比老四高了半个脑袋不说，块头都大一圈。</p>
老大回头看看苏红，看样子是想听听苏红的意思。</p>
苏红看看前面的队伍，轻声道：</p>
“老四说得对，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就是。”</p>
苏红还是有顾及，都是在逃难的路上，这种时候最容易发生弱肉强食的事。</p>
而自己一家，就是最弱的了。</p>
一个病厌厌的女人带着五个瘦弱的孩子，这就是逃难的最弱组合了。</p>
再说，与这些人为伍，自己也不敢拿东西出来给孩子们吃。</p>
他们就放慢一点脚步，保持着离他们十多米远的距离。</p>
好动的老三好奇心最大：</p>
“娘，要不我上前去打听一下，他们是从哪里来的？会不会是我们邻村的呢？”</p>
苏红想了一下，叫老三过来，在老三耳边说了一番后，老三点点头，慢慢的向前面的队伍跑了过去。</p>
他是个自来熟的家伙，追上前面的人后，不一会儿，就见他窜到了人家队伍中去。</p>
一路走着，眼看着太阳下山了，而他们也走出了这几座高山，前面是一片平原。但现在整个平原上，都是干裂着口子的土地。不说种庄稼，就是杂草都是枯黄。</p>
前面的队伍站定了。他们在整个平原中选择了一个地方停下来。看样子是要在这里休息一下了。</p>
苏红皱了一下眉头，她倒没有跟着选择平原中间去休息，而是让老大把板车停在身后的一个小山包的边上。</p>
那里有几棵树遮挡过太阳，地面倒不是那么烫。</p>
老大熟练的用石头卡住板车的轮子。再把绳子绑在一棵树上。这样就不怕板车滑走了。</p>
虽说之前吃过一些东西了，但顶着日头走了这么远，大家还是又累又饿又渴。</p>
苏红觉得自己关节没那么痛了，但身上的肉还是酸痛的。一停下来，就选择了棵树靠着坐下来。</p>
瑶瑶自然就依偎着母亲。</p>
老二程玉琼却是先把老四扶过来坐下后，才坐到了母亲的另一边。</p>
苏红看看老四，拍拍瑶瑶身边说道：</p>
“向西，坐这里来。一家人，靠在一起。”</p>
老四程向西这才坐了过来。</p>
感觉老四的脸色不太好。苏红把瑶瑶抱到玉琼身边，伸手摸了一下老四的额头。果然，又发烧了。</p>
“还有哪里不舒服？”</p>
老四咧一下嘴，轻声道：</p>
“没事，娘，我扛得住，我躺躺就好了。”</p>
他就是一个穷人的命，却得了富人的病，不能太过劳累，一活动量过大一点儿，就会发烧不舒服。</p>
说着他就原地躺下，头枕着一根突起的树根。</p>
苏红左右看看，快速的要了一瓶矿泉水，然后喂到老四的嘴边道：</p>
“喝点水会舒服点。”</p>
老四喝了两口，轻轻的推开了，苏红用背挡着，递给身后的玉琼道：</p>
“你和妹妹都喝一些，小心点儿，别被人看到了。”</p>
玉琼接过水，先喂给妹妹喝了几口，自己也就着瓶子喝了两口。然后递回给母亲道：</p>
“娘，你还没喝，我们都喝了。”</p>
老大站着看着那边，老三还没回来。但能看到他在人家队伍中窜来窜去。</p>
不一会儿，就看到他跑了过来。</p>
窜到娘亲身边，正好看到娘亲手上的矿泉水，眼睛一亮，一屁股就坐下，还知道背对着那边的人，接过水就开喝。</p>
“少喝点儿，不然人家都干裂着嘴唇就你红润着。”</p>
躺在那里的老四幽幽的说道。</p>
苏红点点头，自己也是没注意到这点儿，看来，就算是有得吃，还得饿着点儿好。</p>
本想把半瓶喝完的老三也住了口。把瓶子还给娘亲后说道：</p>
“娘，你让我打听的，我都打听到了。”</p>
老大他们都看了过来。原来老三过去是去打听事情了。</p>
“他们不是我们那个地方的。是东林镇的人，他们也是一个村的人，走着走着一个村分成了三股人走。因为他们村有三个姓。”</p>
苏红明白了，这些人的家族的观念很重。</p>
“他们中间壮男人有八个，像我这么大和比我还小的孩子有六个。老人要多一些，老婆婆和老公公有十个。其他的都是和你一样的。”</p>
最后一句话让苏红一哽。和自己一样？</p>
好吧，就是妇女吧。</p>
“他们都听一个叫四爷爷的人的话。那个四爷爷会算命。四爷爷的孙子祝小虎挺好玩，和我同岁。他们还有点吃的，但也不多，他们是所有人一起吃饭。由四爷爷分。晚上都不吃。因为睡着了就不饿了。”</p>
“不是，不是，三哥哥，不是睡着了就不饿，是饿着就睡不着。我就是。”</p>
一边的瑶瑶听着马上就打断三哥的话，认为三哥说的不对。</p>
玉琼晃一下妹妹说道：</p>
“听三哥说。别说话。”</p>
“嘿嘿，我也是饿了就睡不着。但咱没得吃的就只能饿着。小妹，我教你，饿了，你就拿拳头抵住心口窝窝这里。然后就觉得没那么饿，就能睡着了。”</p>
苏红一听，拍拍他的头道：</p>
“好孩子，你先让开，让你大哥坐下来喝口水，大哥还没喝呢。”</p>
老三看了那瓶水一眼，还是站身来坐到老四身边去，脸对着那边那群人道：</p>
“老四，他们那边有个小孩子不能走路，腿是拐着的，他爹不想要他，他娘一直推着他走的。”</p>
老大喝了水，苏红还是把瓶子收了起来。天色更是暗了下来。老大说道：</p>
“娘，你带着小妹和老四，我和老三二妹去捡点柴火。”</p>
虽说不用做饭，但晚上火堆还是要有一个。</p>
那些人听到后面的声音，也有人回头看了一眼，都是那种茫茫然的眼神。</p>
老三看到有人，高兴的回来说道：</p>
“大哥，快一点儿，我们和他们一起走。”</p>
但扶着板车另一边的老四却道：</p>
“不行，大哥，不要离得太近，也不要离得太远，就这么走。”</p>
苏红抬眼看了一下老四，在记忆里，这孩子就是一个体弱多病，一年总有半年都是在生病。没钱给孩子看病，原身就在山上胡乱的找些药草煎了喂给孩子。这些年下来，倒是没把孩子喂死，还长大了。</p>
老四和老三是双胞胎，但老三明显比老四高了半个脑袋不说，块头都大一圈。</p>
老大回头看看苏红，看样子是想听听苏红的意思。</p>
苏红看看前面的队伍，轻声道：</p>
“老四说得对，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就是。”</p>
苏红还是有顾及，都是在逃难的路上，这种时候最容易发生弱肉强食的事。</p>
而自己一家，就是最弱的了。</p>
一个病厌厌的女人带着五个瘦弱的孩子，这就是逃难的最弱组合了。</p>
再说，与这些人为伍，自己也不敢拿东西出来给孩子们吃。</p>
他们就放慢一点脚步，保持着离他们十多米远的距离。</p>
好动的老三好奇心最大：</p>
“娘，要不我上前去打听一下，他们是从哪里来的？会不会是我们邻村的呢？”</p>
苏红想了一下，叫老三过来，在老三耳边说了一番后，老三点点头，慢慢的向前面的队伍跑了过去。</p>
他是个自来熟的家伙，追上前面的人后，不一会儿，就见他窜到了人家队伍中去。</p>
一路走着，眼看着太阳下山了，而他们也走出了这几座高山，前面是一片平原。但现在整个平原上，都是干裂着口子的土地。不说种庄稼，就是杂草都是枯黄。</p>
前面的队伍站定了。他们在整个平原中选择了一个地方停下来。看样子是要在这里休息一下了。</p>
苏红皱了一下眉头，她倒没有跟着选择平原中间去休息，而是让老大把板车停在身后的一个小山包的边上。</p>
那里有几棵树遮挡过太阳，地面倒不是那么烫。</p>
老大熟练的用石头卡住板车的轮子。再把绳子绑在一棵树上。这样就不怕板车滑走了。</p>
虽说之前吃过一些东西了，但顶着日头走了这么远，大家还是又累又饿又渴。</p>
苏红觉得自己关节没那么痛了，但身上的肉还是酸痛的。一停下来，就选择了棵树靠着坐下来。</p>
瑶瑶自然就依偎着母亲。</p>
老二程玉琼却是先把老四扶过来坐下后，才坐到了母亲的另一边。</p>
苏红看看老四，拍拍瑶瑶身边说道：</p>
“向西，坐这里来。一家人，靠在一起。”</p>
老四程向西这才坐了过来。</p>
感觉老四的脸色不太好。苏红把瑶瑶抱到玉琼身边，伸手摸了一下老四的额头。果然，又发烧了。</p>
“还有哪里不舒服？”</p>
老四咧一下嘴，轻声道：</p>
“没事，娘，我扛得住，我躺躺就好了。”</p>
他就是一个穷人的命，却得了富人的病，不能太过劳累，一活动量过大一点儿，就会发烧不舒服。</p>
说着他就原地躺下，头枕着一根突起的树根。</p>
苏红左右看看，快速的要了一瓶矿泉水，然后喂到老四的嘴边道：</p>
“喝点水会舒服点。”</p>
老四喝了两口，轻轻的推开了，苏红用背挡着，递给身后的玉琼道：</p>
“你和妹妹都喝一些，小心点儿，别被人看到了。”</p>
玉琼接过水，先喂给妹妹喝了几口，自己也就着瓶子喝了两口。然后递回给母亲道：</p>
“娘，你还没喝，我们都喝了。”</p>
老大站着看着那边，老三还没回来。但能看到他在人家队伍中窜来窜去。</p>
不一会儿，就看到他跑了过来。</p>
窜到娘亲身边，正好看到娘亲手上的矿泉水，眼睛一亮，一屁股就坐下，还知道背对着那边的人，接过水就开喝。</p>
“少喝点儿，不然人家都干裂着嘴唇就你红润着。”</p>
躺在那里的老四幽幽的说道。</p>
苏红点点头，自己也是没注意到这点儿，看来，就算是有得吃，还得饿着点儿好。</p>
本想把半瓶喝完的老三也住了口。把瓶子还给娘亲后说道：</p>
“娘，你让我打听的，我都打听到了。”</p>
老大他们都看了过来。原来老三过去是去打听事情了。</p>
“他们不是我们那个地方的。是东林镇的人，他们也是一个村的人，走着走着一个村分成了三股人走。因为他们村有三个姓。”</p>
苏红明白了，这些人的家族的观念很重。</p>
“他们中间壮男人有八个，像我这么大和比我还小的孩子有六个。老人要多一些，老婆婆和老公公有十个。其他的都是和你一样的。”</p>
最后一句话让苏红一哽。和自己一样？</p>
好吧，就是妇女吧。</p>
“他们都听一个叫四爷爷的人的话。那个四爷爷会算命。四爷爷的孙子祝小虎挺好玩，和我同岁。他们还有点吃的，但也不多，他们是所有人一起吃饭。由四爷爷分。晚上都不吃。因为睡着了就不饿了。”</p>
“不是，不是，三哥哥，不是睡着了就不饿，是饿着就睡不着。我就是。”</p>
一边的瑶瑶听着马上就打断三哥的话，认为三哥说的不对。</p>
玉琼晃一下妹妹说道：</p>
“听三哥说。别说话。”</p>
“嘿嘿，我也是饿了就睡不着。但咱没得吃的就只能饿着。小妹，我教你，饿了，你就拿拳头抵住心口窝窝这里。然后就觉得没那么饿，就能睡着了。”</p>
苏红一听，拍拍他的头道：</p>
“好孩子，你先让开，让你大哥坐下来喝口水，大哥还没喝呢。”</p>
老三看了那瓶水一眼，还是站身来坐到老四身边去，脸对着那边那群人道：</p>
“老四，他们那边有个小孩子不能走路，腿是拐着的，他爹不想要他，他娘一直推着他走的。”</p>
老大喝了水，苏红还是把瓶子收了起来。天色更是暗了下来。老大说道：</p>
“娘，你带着小妹和老四，我和老三二妹去捡点柴火。”</p>
虽说不用做饭，但晚上火堆还是要有一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