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从未接触过女生

    厉煜城从小到大都鲜少接触女生，在大院里都是男生玩一块儿，女生玩一块儿。读了军校后连女生都少见了，再后来就是去了艰苦的西北，都是清一色的糙汉子。这突如其来的一幕，尤其还是在私密、湿漉的卫生间，让他喉咙一阵紧涩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。“厉叔叔？”乔宛有些奇怪，对着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叫了一声。虽然有些怀疑，但是这厉家也只有厉叔叔了，总不可能是科研界的大哥或者厉煜城突然回来了吧？厉煜城关上书房房门，硕长的身躯裹胁着夏季的微燥，身体崩得笔直刚硬。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在火车站她那团绵软贴上他后背的那一幕，两人之间就只隔着一件各自的衣衫，娇软柔嫩，还带着细腻的温热。厉煜城眸光乌黑深沉，抿紧了双唇，房门外稀稀疏疏地传来搓洗衣服以及拧水的声音。他也是临时回来取一份文件，他的夜间视力本来就好，还经受过专门的训练，所以一般晚上回来他都是不开灯的。这次他一开门就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，里面也没有光亮，他还以为是卫生间水龙头忘关了，却没有想到一开门就看到那样的一幕。厉煜城胸腔起伏，深深地呼吸着，感觉吸入鼻腔里的空气又闷又燥。一直到乔宛洗完，在院外晾晒好了衣服，回到房间休息后，他才拿着要取的文件从书房中走出来。院子的晾衣绳上满满当当地晾着刚洗完的衣服，一个个都用木质的小夹子夹好，可能是力气小，衣服上的水没拧干，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。几乎是出于习惯，厉煜城将文件放在一边，将没拧干的衣服取下来，一件件重新拧干了水后，再晾上去，衣服个个角拽平抚正。当取下一件浅绿色打着补丁的绣花衬衫时，拧水的动作顿了顿，正是他中午乔宛身上穿的那一件，立即就跟烫手山芋一样重新挂上去。再往后就是女生的贴身白色小衣，小小巧巧的。他马上严肃地移开眼神，耳根微微发烫。一阵凉爽的风吹过，夹着白色小衣的木夹子没夹牢，白色小衣被吹到了地上。厉煜城眼疾手快的抓住，但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，迅速松开手。“啪嗒”一声，白色小衣就湿漉漉地掉到了水泥地上。盯着那团白色，厉煜城嘴角绷得直直的，眸光晦暗，想要弯下腰去捡不是，不捡也不是。垂在身侧的手还沾着上面的湿意，手臂肌肉勃发鼓起，青筋凸显。不管怎么说，他一个大男人，都不能去碰女同志的贴身衣物。经过一番思想斗争，最终眸色一沉，拿上文件就回了单位宿舍。一般像他这种级别的，早就分配了房子，但是他现在还是单身，暂时没有那个需要，就一直住在单人宿舍，或者回军区大院的家。他回来后又重新冲了一个凉水澡，眼睛一闭就不由想到在卫生间看到的那一幕，柔婉清纯，玉软花柔，像是春雨中刚绽放的娇杏，带着少女的甜香，丝丝缕缕地缠进人的骨子里。那微微晃动的露珠，软绵绵、娇嫩嫩、温热热的。他冷冽地睁开眸，低头往下看了一眼，眼前又浮现一双白腻细嫩的手，指尖若葱削般，放在他的腰腹下……他的神色越发的冷了。从浴室出来后，整个人都透着夜色浸霜的寒意。躺在铺着凉席的床上，一闭眼，无论怎么压制，刚才的那些画面又都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。反反复复，一向冷情冷欲的他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。尤其对方还是他厌恶的虚伪、势力女人，一心就想着攀高枝，还把主意打到了孟新浩的身上。最终他爬起床，打开台灯，拿出一本《毛主席语录》就皱着眉、冷着脸工工整整地抄写起来，绝不能让自己的思想受到腐蚀、堕落下去。第二天乔宛依旧是四点半醒的，醒来就发现她的白色小衣被吹掉了地上，现在洗了也来不及干了，只好收进了背篓中。“你这孩子，我说你昨晚怎么那么晚才上床，怎么连夜把衣服给洗了。”吴妈一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挂满了晒干的衣服，心中是一阵感叹。“吴妈，我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，就只能帮你把全家的衣服洗了。”乔宛吐了吐舌头，笑盈盈的，眼睛弯成了一座桥，声音又轻又柔。“我现在帮你去做早饭，做完我就要去宋校长家了，到时候等厉奶奶和厉叔叔醒了，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。”那模样真是乖巧温婉得不行，吴妈是打心里喜欢，又懂事、又礼貌。“不用，不用，我自己来就行了，你快去宋校长家吧，这两根玉米你拿着路上吃。”吴妈拉住她，又拿了两根煮好的玉米塞给她。这两天，厉家的活儿都是乔宛帮着她做。晚上睡觉时为了不挤到她，一直缩在边边角角，腿上被蚊帐外的蚊子，咬了好几个大包。但除了厉首长，厉老太太一直都对她不冷不淡的。而她的妹妹乔晓慧就陪着厉老太太看电视、读报纸。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坐着，吹着电风扇，嘴上说着帮忙，就从来没有干过，厉老太太也会拦着不让她做。昨天中午乔宛晒得一身大汗地回来，都没见厉老太太过问过一句。吴妈都有些心疼她。乔宛见推辞不过，就背着竹背篓，走出了院子，临走冲着吴妈笑着招了招手。因为她觉得出了厉家这个门之后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。宋校长一个月给她开25元的工资，两个月她就可以挣50元，高中一学期的学费差不多是12块钱左右，再加上家里给她的一点儿钱和票，还有高中也是有奖学金的，她在省一省，差不多够用了。唯一要发愁的就是，寒假放假后她要住在哪里。在厉家，寄人篱下，又要干活，还不受待见，她又不是傻子，干嘛还要回去住呢。乔晓慧醒来听说乔宛竟然去别人家当保姆了，冷冷一笑，肯定是看厉家不待见她，受不了这个气。昨天出门一趟，不知道认识了什么人，仗着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，使了一些手段，就搬到人家家里住了。要是被人骗去卖了才好。但听到是吴妈介绍的，雇主还是厉大哥军校的校长，乔晓慧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白粥，抬起头一脸担忧地说道：“厉奶奶，厉叔叔，可我姐姐她不会做饭啊。之前农忙的时候，实在没办法了，让姐姐做了一顿，结果全家吃完都上吐下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