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    许羡白彻夜未归，我没去找他，更没像从前一样疯狂的打电话和发消息求和服软。这一晚，我睡得格外踏实。我也没有收拾客厅，直接出门上班。组长让我尽快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出去，等通知下来就可以准备出发。午休间隙，我才得空看了眼手机。许羡白的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数不清的消息直接霸屏。我皱了皱眉，按下‘清除’键后阖眼休息。原来不把全部心思放在他身上，我也能有这样惬意轻松的心情。下了班，我回到家，意外的发现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。我还没反应，一双手突然蒙住我的眼睛。“你终于回来了，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。”许羡白兴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他推着我往前走，直到我撞上桌角，他才挪开捂着我眼睛的手：“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烛光晚餐，喜不喜欢？”许羡白的手劲有些大，我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视线，也才看清‘烛光晚餐’长什么样。两盘垫着片蔫吧生菜的油炸鸡米花和鸡排，一盘煎得漆黑的香肠，还有连酱料都没有的速冻饺子。两支蜡烛一长一短地在菜的两边燃烧。我记得这些东西都过期了，而蜡烛也是上次我过生日剩下的。没等我说话，许羡白又拿出他很久没弹的吉他。“宝贝，昨天我喝多了酒，说了很多不好的话，我知道错了，别生我气好吗？”话落，他拨弄吉他弦，像以前一样，在吵完架和好时给我唱歌。“心爱的姑娘，你不要拒绝我，每天都会把歌给你唱，心爱的姑娘，你一定等着我，我骑车带你去环游世界……”“心爱的姑娘，你快来我身旁，我的肩膀就是你的依靠，心爱的姑娘，虽然我没有车房，我会把我一切都给你……”我看着许羡白深情的眼神，泪水一下没止住。即便我已经决定离开他，我还是能想到当我们甜蜜的过往。或许他爱我，只不过没有我爱他多。又或许他还爱我，可我已经不爱他了。许羡白唱完后，温柔地帮我擦掉眼泪，一边吻我的脸一边哄我。“我已经在找工作了，这次我一定好好干，不会让宝贝失望的。”我垂下眼帘，声音沙哑：“但愿你能说到做到。”我不奢望我们有什么好结果，哪怕出于同学情，也希望他能有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。许羡白把我按到椅子上，不停地给我夹菜。可我实在吃不下，最后还是他吃了个干净。夜渐深。我被细碎的音乐声吵醒。黑暗中，我看见已经睡着的许羡白手中的手机还在放着直播。视频里的女人穿着暴露，在镜头前搔首弄姿，不停地回应弹幕里的黄腔。许羡白看擦边视频我一直知道，我忍着恶心想要关闭，却在右上发现一个眼熟的头像。点开一看，这个擦边女主播的榜一大哥是许羡白！猛然间，一股寒凉袭上我的背脊。我点开他的充值记录，从一开始的几块钱，到最后的上万块。充值的时间也和他找我借钱‘投资’的时间分毫不差。而他和女主播的聊天记录也充斥着‘宝宝’、‘老婆真美’等私密话语。我气的手不住的发抖，连呼吸都在打颤。我扭头看着熟睡的许羡白，微弱的灯光照在他脸上。每个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帅，可这一刻，我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丑陋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