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    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,有的还拿出手机拍摄。现在是网络时代,随便一点儿事情都会被网友放到网上过度解读。我不愿成为别人的谈资,但是黎薇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。嘴巴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输出。「你以为你有理啊,趁我加班你妈在家偷东西接济你老家的妹妹,要不是我提前下班回来从她口袋里发现我的耳环项链,我都不知道家里竟然住进了一个贼。」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,光是黎薇一个人我看她也能唱一出国际大戏。我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,重新交到她手里。郑重打量这个我爱了多年的女人,无比失望道:「我再说一遍,我妈没有偷任何东西,你要是不信,家里有监控自己去看。」「另外,我妈因为你的污蔑已经死了,死了你知道吗,能不能不要再向她泼脏水。」「农村人怎么了,农村人就该手脚不干净?」我越说越激动,吼完后脸色涨得通红。心里却是无比畅快。我没有回家,直接住进了我妈的房子。一个人躺在狭小的床上我才能尽情痛哭,释放内心的伤痛。我妈正直善良,因为误会被迫离家。我还在上班的时候她老人家一个人收拾行李独自乘坐火车回老家。得到消息后我连忙赶回去,却在老家的候车室里发现了我妈已经僵硬的尸体。经过尸检,我妈死于心脏病突发。老一辈都说人走的时候要吃饱了,免得死后做饿死鬼。可是我妈为了省钱,胃里一点儿食物都没有。这一夜我辗转难眠,清早我洗漱完去公司上班。路过黎薇的办公室,里面传出一阵议论。我知道她的好姐妹在议论什么。平时上班我每天都会帮黎薇买早餐,但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帮她做任何事。我没有丝毫停留一路走回自己的座位,慢慢吃手里的早餐。黎薇被别人疑惑的目光看着有些不自在,强颜欢笑地朝我的方向大声道:「姐妹们,姐再教你们一招,男人可不能惯。」分明是说给我听的。我几口吃完手里的早餐,心无旁骛地开始手上的工作。偶尔还是能听到她办公室里的窃窃私语。「黎姐,我前两天刷手机,刷到一个老太太在候车站突发心脏病死了,看模样好像你家婆啊。」「我也刷到了,看着有七八分像。」我打字的动作一顿,我妈死时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,不禁有些泪目。因为黎薇喜欢吃我妈做的菜,我妈隔三差五会给她送饭来公司。可是她却不念及我妈的好,大雪天里对我妈恶言相向,逼得她老人家孤独地死在车站。老家的条件非常简陋,候车室都是露天的。我找到我妈的时候她全身已经被大雪覆盖冻僵了。黎薇呆愣一下,蹙眉若有所思地朝我这边看了看。随即耸耸肩无所谓道:「别开玩笑了,要是我婆婆出事了他还能若无其事地上班,早和我拼命了。」「她前几天被我发现偷我首饰接济别人,被我说了两句就觉得没脸见人,躲到乡下去了。」我猛地站起来,脸色铁青冲进办公室为我妈辩护。可是办公室里都是黎薇的拥护者,她们不仅不相信我的说辞,还用有色眼光盯着我,仿佛我像个跳梁小丑似的。之后的几天我都没给黎薇带早餐,见面都不和她打招呼。渐渐地公司的同事都看出些门路,意识到我是认真的。有些人劝她夫妻吵架床尾和,差不多就行了。可是黎薇没有听进去,反而和付瀚城在公司公然搞暧昧。付瀚城每天都给她带爱心早餐,接送她上下班。总之我以前为黎薇做的事现在他全做了。下班的时候,黎薇挽着付瀚城走出公司。当着全公司的面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勾了勾唇角。「我和你们说啊,任何时候都不要当男人的奴隶,男人要是不知好歹,给我换了他。」她和付瀚城亲密的举动刺痛我的心。我很想把她的心剖开看看,里面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。就算是块石头,这么多年我对她的忍让和迁就总该融化她了吧。我忍着心里的酸楚,打算完成手头上的订单就辞职。没想到隔天黎薇居然主动找到我的住处向我示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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