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    姚书婷把一旁的裙子递给林桑青去试。之后她拿着那条白色裙子准备付钱，顾砚舟从口袋里拿出钱递给老板：“我来付吧。”姚书婷看了他一眼，没有拒绝。这时，林桑青换好裙子从更衣室里出来，两人同时看过去。姚书婷注意到了顾砚舟眼里掩饰不住的欣赏。林桑青也表示很喜欢，当即就买了下来。她笑着走到姚书婷面前：“谢谢你把这条裙子让给我，我叫林桑青，是沈北歌舞团的歌手，作为答谢，以后你来看演出我给你买单。”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林桑青，姚书婷忽然想起上辈子知道顾砚舟心里的人是她后，就偷偷跟着去了歌舞团。看着林桑青在台上翩翩起舞，歌声动听，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。那时姚书婷是羡慕的，明明是相同的年纪，她的生活却只是柴米油盐，酱油茶醋。哪怕付出全部真心，把姿态放低到尘埃里，也换不来顾砚舟哪怕多停留半秒的目光。现在的姚书婷明白，自己的人生不能依附于任何人。所以，对于眼前光鲜亮丽的林桑青，她没有了任何自卑的想法。姚书婷同样勾起唇角，笑着握手：“好，有空我会去的。”之后，林桑青先回了舞团，姚书婷和顾砚舟一同回到家属院。车上两人一路无言，到家后顾砚舟看着走在前面的姚书婷，难得开口解释了一句。“今天桑青是去找军区领导商量迎新兵的表演歌曲，领导让我送她回去，正好路过服装店就进去买了衣服，事情经过就是这样……你别多想。”姚书婷回答：“应该的，我没多想。”前世她胡思乱想时，顾砚舟从来吝啬一句解释。如今她不会给自己徒添烦恼。姚书婷将背包挂在架上后，就往卧室走去。刚走出一步，‘铃铃铃’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。姚书婷只得改变方向，接过话筒，刚放到耳边，那头就传来养母的大嗓门。“招娣啊，明天是中秋节了，记得带女婿回家吃饭。”听到‘招娣’这个名字，姚书婷过去的记忆再次被唤醒。以为新名字是养父母对她的重视，后来才明白，招娣招娣，就是为了给家里招一个弟弟。弟弟出生了，她也就没了价值。所以，当初和顾砚舟结婚时，她就改成了原先的名字‘书婷’。电话那头养母还在絮絮叨叨说着，姚书婷只随意应付了几句，就挂了电话。十五岁那年她发烧到40度，要不是被邻居送去医院，早就长不大了。除了养育之恩她会报答，别的，她一丁点都给不了。顾砚舟走过来，看了眼日历开口：“明天军区有活动，忙完后我就过去。”姚书婷回神，不在意摆手：“没关系，军区有事就去忙你的，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逢年过节，林桑青都会受邀去军区大礼堂表演，除非是外出参加任务了，顾砚舟就没错过一次看林桑青演出的机会。相比于自己这个妻子，结婚十年，顾砚舟总以事情为由，从没陪她回过娘家。所以姚书婷早就不奢望顾砚舟会同她一起回去。反正这次回家，姚书婷只是想拿到户口本。把户口从姚家迁出来，是她离开沈北的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