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除却在酒肆打杂以外，道人时常会去钓鱼。</p>
这酒肆里，还有一张嘴要吃饭，便是那肚儿圆滚的猫儿。</p>
距离酒馆不远处的地方便有一条江流。</p>
据言这条江乃是大江的支流，里面鱼儿肥美，十多斤的鱼儿屡屡可见。</p>
陈炁坐在那江岸边上，静待那鱼儿上钩。</p>
猫儿便顿在一旁守着，等着道人的投喂。</p>
“道长！”</p>
江中传来声音。</p>
陈炁抬眼望去，却见一位撑船的老者从江中路过。</p>
老人家抬手招呼道：“今日可钓上鱼了？”</p>
陈炁笑了笑，回应道：“还没呢。”</p>
陈炁时常在这钓鱼，经常会遇到这位老人家，二人少有坐下来说过话，但路过时总是少不了一声招呼。</p>
老人家撑船是为了送客，这条江乃是去往上京的水路，没有大江那样湍急，故而有不少人在这江面上载客谋生。</p>
“老人家这是往哪儿走？”</p>
“松快活儿，送两位贵人去浔阳，不远。”</p>
老人家咧嘴笑着，很是欢喜。</p>
“那便好。”</p>
陈炁却是忽的顿了一下，看了一眼那江水，眉头皱了皱，忽的开口道：“今天不赶着夜回来吧？”</p>
“要回。”老人家不解，问道：“怎的道长？”</p>
陈炁张了张口，提醒道：“贫道观这江水不对，恐起风浪，老人家若是没有要事，今夜还是不要行船了。”</p>
老人家听后顿了一下，瞧了这一眼，说道：“道长，这无风无浪的，该是不会吧。”</p>
陈炁说道：“总怕个万一嘛。”</p>
乌篷船中坐着一男一女，二人皆是穿着的衣着华贵，似是兄妹，听到这船夫跟岸边人的对话不禁对视了一眼。</p>
“表哥，岸边的人说一会要起风浪。”</p>
船篷下的男子衣着白衬，淡蓝为接，面色儒和，手握一柄折扇，听到那岸边人的话不禁探出头去敲了一眼。</p>
宋江见那岸边垂钓的道人，见其面孔，却不禁愣了一下。</p>
“好生俊俏的道人！”</p>
听到这话，沈双双也不禁好奇了起来，是什么样的人，能让表哥发出如此感叹，见此她便探出头看了过去。</p>
道袍木簪，容貌俊朗，棱角分明，两抹轻眉处于额下，目光更是灵动有神。</p>
沈双双不禁愣了一愣，口中喃喃道：“这道士，好好看......”</p>
宋江见此笑了一下，说道：“表妹，你可别犯了春心了，那可是位道长。”</p>
“表哥你又打趣我。”</p>
二人说话之间，船只渐行渐远，道人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了二人的注视之下。</p>
宋江问道：“老人家，那位道长是什么人？”</p>
撑船的老人家道：“就是位道长呗，我也不知，只是近来时常看他在江边钓鱼，照他话说，是钓给他的猫吃的，方才你们也见了，那猫儿就趴在那位道长身边，很是圆肥。”</p>
沈双双眨眼道：“有猫吗？”</p>
宋江敲了敲她，说道：“光顾着看那俊朗的道长去了吧。”</p>
“哎哟，错了表妹，别打了别打了！”</p>
“让你打趣我！”</p>
“表哥知错了，知错了。”</p>
宋江回过头来，又问道：“老人家，方才那位道长好像说一会江上要起风浪？”</p>
老人家点头道：“是啊。”</p>
宋江看了一眼，却是摇头，说道：“说起来，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雨水了，今天这又是万里无云的，上哪来风浪啊。”</p>
“话也不是这么说。”</p>
老人家笑道：“像咱们这样在江上讨生活的，什么情况都遇到过，而且人家可是一位道长，说不定是有真本事在身呢，就怕万一嘛。”</p>
“真本事？”</p>
宋江却是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这年头，街上全都是招摇撞骗的道士，上次我爹还请了个有度牒的道士来家里作法，还不是一样装神弄鬼的，什么用都没有。”</p>
“表哥可不要再说了，舅舅之前可就三令五申不让你说这些话的，之前你还挨了打的呢。”</p>
“我反正是不信。”</p>
宋江轻哼了一声，说道：“说起来，我还真有点好奇那道士是不是在装神弄鬼。”</p>
老人家无奈一笑，说道：“贵人何必较真呢，道长也是为我好，才提醒我这一句，不管真假，都是人家的好意。”</p>
“这事与老人家你无关，也不是针对那位道长，我就是想知道个真假而已。”</p>
宋江铁了心的想知道是不是那道人说大话，沈双双劝了，他却也不听，无奈之下，便只有顺着他来。</p>
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过后，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。</p>
船也到了浔阳江头。</p>
宋江也不着急回家了，就这么在这江边等着。</p>
“你瞧，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，咱们都到了，哪见了什么风浪了？”</p>
沈双双眨了眨眼，说道：“表哥，常言道，子不语怪力乱神，还是莫要再说了。”</p>
“骇......”</p>
宋江轻叹了一声，摆了摆手就要离去。</p>
可忽的，却有一阵风吹来。</p>
这阵大风来的忽然，险些让宋江没站稳，好在是及时扶住了江边的树，这才稳住了身子。</p>
“呼......”</p>
大风呼啸，吹的他衣袍颤动。</p>
“这风......”</p>
宋江怔了一下，沈双双抓着他的手，伸手挡了挡风，说道：“表哥，起大风了！”</p>
“我知道......”</p>
宋江咽了咽口水，抬眼一看，却见那一团黑云飘来。</p>
顿时见狂风大作，江岸两边的树木摇曳不止，沙沙作响，一些枝干细软的树木甚至在那大风之下被吹的弯曲了起来。</p>
“轰隆！！”</p>
忽有一声闷雷声响起。</p>
“呀！怎么忽然这么大的风！”</p>
“起浪了！”</p>
“收船，快收船了！”</p>
江岸边上的船夫百姓都是被吓了一跳。</p>
“啪嗒......”</p>
一滴雨水落在了宋江的鼻尖，他愣了一愣，紧接着，便见豆大般的雨水打落了下来。</p>
“哗啦啦。”</p>
江水随着那狂发大雨翻涌了起来，浪花拍打在这岸边，不断有水涌起。</p>
先前送他们兄妹二人前来的老人家连退数步。</p>
“神了！”</p>
老家人口中念念有词，说道：“还真让那位道长说准了！”</p>
这一句话，落入了宋江的耳畔。</p>
宋江顿时一颤，有些没能回神。</p>
“表哥！！下雨了！咱们快躲躲！”</p>
沈双双的话将宋江拉了回来。</p>
宋江这才回神，连忙带着表妹找地方避雨。</p>
“轰隆！！”</p>
雷声轰鸣，这场忽然袭来的大雨，让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。</p>
躲到树下的宋江浑身湿漉，他的目光看向了那江面，风浪不止，大雨不停。</p>
他的目光有些茫然，久久没能回神。</p>
‘就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吗......’</p>
这酒肆里，还有一张嘴要吃饭，便是那肚儿圆滚的猫儿。</p>
距离酒馆不远处的地方便有一条江流。</p>
据言这条江乃是大江的支流，里面鱼儿肥美，十多斤的鱼儿屡屡可见。</p>
陈炁坐在那江岸边上，静待那鱼儿上钩。</p>
猫儿便顿在一旁守着，等着道人的投喂。</p>
“道长！”</p>
江中传来声音。</p>
陈炁抬眼望去，却见一位撑船的老者从江中路过。</p>
老人家抬手招呼道：“今日可钓上鱼了？”</p>
陈炁笑了笑，回应道：“还没呢。”</p>
陈炁时常在这钓鱼，经常会遇到这位老人家，二人少有坐下来说过话，但路过时总是少不了一声招呼。</p>
老人家撑船是为了送客，这条江乃是去往上京的水路，没有大江那样湍急，故而有不少人在这江面上载客谋生。</p>
“老人家这是往哪儿走？”</p>
“松快活儿，送两位贵人去浔阳，不远。”</p>
老人家咧嘴笑着，很是欢喜。</p>
“那便好。”</p>
陈炁却是忽的顿了一下，看了一眼那江水，眉头皱了皱，忽的开口道：“今天不赶着夜回来吧？”</p>
“要回。”老人家不解，问道：“怎的道长？”</p>
陈炁张了张口，提醒道：“贫道观这江水不对，恐起风浪，老人家若是没有要事，今夜还是不要行船了。”</p>
老人家听后顿了一下，瞧了这一眼，说道：“道长，这无风无浪的，该是不会吧。”</p>
陈炁说道：“总怕个万一嘛。”</p>
乌篷船中坐着一男一女，二人皆是穿着的衣着华贵，似是兄妹，听到这船夫跟岸边人的对话不禁对视了一眼。</p>
“表哥，岸边的人说一会要起风浪。”</p>
船篷下的男子衣着白衬，淡蓝为接，面色儒和，手握一柄折扇，听到那岸边人的话不禁探出头去敲了一眼。</p>
宋江见那岸边垂钓的道人，见其面孔，却不禁愣了一下。</p>
“好生俊俏的道人！”</p>
听到这话，沈双双也不禁好奇了起来，是什么样的人，能让表哥发出如此感叹，见此她便探出头看了过去。</p>
道袍木簪，容貌俊朗，棱角分明，两抹轻眉处于额下，目光更是灵动有神。</p>
沈双双不禁愣了一愣，口中喃喃道：“这道士，好好看......”</p>
宋江见此笑了一下，说道：“表妹，你可别犯了春心了，那可是位道长。”</p>
“表哥你又打趣我。”</p>
二人说话之间，船只渐行渐远，道人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了二人的注视之下。</p>
宋江问道：“老人家，那位道长是什么人？”</p>
撑船的老人家道：“就是位道长呗，我也不知，只是近来时常看他在江边钓鱼，照他话说，是钓给他的猫吃的，方才你们也见了，那猫儿就趴在那位道长身边，很是圆肥。”</p>
沈双双眨眼道：“有猫吗？”</p>
宋江敲了敲她，说道：“光顾着看那俊朗的道长去了吧。”</p>
“哎哟，错了表妹，别打了别打了！”</p>
“让你打趣我！”</p>
“表哥知错了，知错了。”</p>
宋江回过头来，又问道：“老人家，方才那位道长好像说一会江上要起风浪？”</p>
老人家点头道：“是啊。”</p>
宋江看了一眼，却是摇头，说道：“说起来，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雨水了，今天这又是万里无云的，上哪来风浪啊。”</p>
“话也不是这么说。”</p>
老人家笑道：“像咱们这样在江上讨生活的，什么情况都遇到过，而且人家可是一位道长，说不定是有真本事在身呢，就怕万一嘛。”</p>
“真本事？”</p>
宋江却是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这年头，街上全都是招摇撞骗的道士，上次我爹还请了个有度牒的道士来家里作法，还不是一样装神弄鬼的，什么用都没有。”</p>
“表哥可不要再说了，舅舅之前可就三令五申不让你说这些话的，之前你还挨了打的呢。”</p>
“我反正是不信。”</p>
宋江轻哼了一声，说道：“说起来，我还真有点好奇那道士是不是在装神弄鬼。”</p>
老人家无奈一笑，说道：“贵人何必较真呢，道长也是为我好，才提醒我这一句，不管真假，都是人家的好意。”</p>
“这事与老人家你无关，也不是针对那位道长，我就是想知道个真假而已。”</p>
宋江铁了心的想知道是不是那道人说大话，沈双双劝了，他却也不听，无奈之下，便只有顺着他来。</p>
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过后，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。</p>
船也到了浔阳江头。</p>
宋江也不着急回家了，就这么在这江边等着。</p>
“你瞧，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，咱们都到了，哪见了什么风浪了？”</p>
沈双双眨了眨眼，说道：“表哥，常言道，子不语怪力乱神，还是莫要再说了。”</p>
“骇......”</p>
宋江轻叹了一声，摆了摆手就要离去。</p>
可忽的，却有一阵风吹来。</p>
这阵大风来的忽然，险些让宋江没站稳，好在是及时扶住了江边的树，这才稳住了身子。</p>
“呼......”</p>
大风呼啸，吹的他衣袍颤动。</p>
“这风......”</p>
宋江怔了一下，沈双双抓着他的手，伸手挡了挡风，说道：“表哥，起大风了！”</p>
“我知道......”</p>
宋江咽了咽口水，抬眼一看，却见那一团黑云飘来。</p>
顿时见狂风大作，江岸两边的树木摇曳不止，沙沙作响，一些枝干细软的树木甚至在那大风之下被吹的弯曲了起来。</p>
“轰隆！！”</p>
忽有一声闷雷声响起。</p>
“呀！怎么忽然这么大的风！”</p>
“起浪了！”</p>
“收船，快收船了！”</p>
江岸边上的船夫百姓都是被吓了一跳。</p>
“啪嗒......”</p>
一滴雨水落在了宋江的鼻尖，他愣了一愣，紧接着，便见豆大般的雨水打落了下来。</p>
“哗啦啦。”</p>
江水随着那狂发大雨翻涌了起来，浪花拍打在这岸边，不断有水涌起。</p>
先前送他们兄妹二人前来的老人家连退数步。</p>
“神了！”</p>
老家人口中念念有词，说道：“还真让那位道长说准了！”</p>
这一句话，落入了宋江的耳畔。</p>
宋江顿时一颤，有些没能回神。</p>
“表哥！！下雨了！咱们快躲躲！”</p>
沈双双的话将宋江拉了回来。</p>
宋江这才回神，连忙带着表妹找地方避雨。</p>
“轰隆！！”</p>
雷声轰鸣，这场忽然袭来的大雨，让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。</p>
躲到树下的宋江浑身湿漉，他的目光看向了那江面，风浪不止，大雨不停。</p>
他的目光有些茫然，久久没能回神。</p>
‘就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吗......’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