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尽管手臂的断口还在滴答地流血，可胸中那滴血似乎有着无尽的能量，不但护住了他身上脏器，甚至还有余力帮他止住各处血口。</p>
只是他此刻没有办法注意这些，他只是固执地站了出来，满是血污的脸上，一双眼睛却没有半点污垢。</p>
也许是被陆风此刻的模样影响，玄袍老者住了手，反问道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</p>
“陆家待我兄妹不公，我可以不计较……”陆风似乎站的有些费力，不得不斜倚着一旁的长柱，“但是……”</p>
后面的大长老闻言，急忙对陆风大声喝骂，生怕玄袍老者一时心软放过这二人。</p>
可玄袍老者却在此时远远望了他一眼。</p>
眼神冰冷，甚至微微带着杀意。</p>
大长老不敢再说，急急忙忙磕头讨饶。</p>
“哦，有点意思……”玄袍老者转过身来面对陆风，“你想要什么？”</p>
说话之间，玄袍老者的手掌已经对准了陆风，但凡陆风有半句讨饶，这一掌便会劈到他的身上。</p>
可陆风会讨饶吗？</p>
“我想要一个机会！”陆风沉声道。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我想要一个当家主的机会。”陆风一字一句重复道，“我父本就是陆家家主，就算他死了，按照陆家的规矩，我是不是当可以参选下一任家主？”</p>
“是不错，只不过……”玄袍老者环顾四周，接着道：“无故杀了这么多陆家侍卫，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？”</p>
“无故？”陆风很想大笑，可他全身的创伤早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，只得缓了缓才道：“若不是他们要杀我，又怎么会有这么一遭？”</p>
玄袍老者听完忽而叹了口气，接着道：“就算如此，按照陆家家规，你也得接受处罚。”</p>
但那处罚，就不是现在的陆风能熬过去的了。</p>
“既然说到处罚，”陆风对此不以为意，反问道：“敢问老祖，伙同侍卫围杀家主候选人，是不是也该受到处罚？”</p>
未等玄袍老者应答，陆风便接着道：“既然老祖也承认我具有参选下一任家主的资格，那么大长老连同二长老围杀我兄妹二人，又该怎么算呢？就算要处罚，是不是也该论个先后？”</p>
“你这孽畜！”大长老闻言顿时站起，对着玄袍老者道：“先祖，此子对陆家暗藏祸心，如此妖言决不可听信！”</p>
“妖言？可我听着怎么总觉得有那么点道理呢？”玄袍老者似笑非笑地望着大长老，手中的灵气早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了，“再说到暗藏祸心，你觉得一个家主嫡子和一个隐瞒家主死讯的长老，谁更可能对陆家暗藏祸心？”</p>
“这……”大长老听得玄袍老者话中之意，急忙又跪了下去，连道“不敢”。</p>
“既然不敢，那就休要在提此事！”玄袍老者走近大长老，拍着他的肩膀冷声道，“不过也正如小子所说，家主之位不是小事。正好我静极思动，不如就顺道把这事儿办了，你去安排家族大会吧。”</p>
大长老此时深怕玄袍老者掌间忽然探出一股灵气，哪里敢说半个“不”字，急忙答应下来。</p>
家族大会，当然需要所有陆家核心人物到场，大长老好不容易站起身来。除了留下来打扫的几个侍卫，其他人统统被大长老叫了过去。</p>
陆风见状，知道这是玄袍老者要此事到此为止的意思，嘴上没有反应，心底却是暗自松了口气。</p>
尽管身体满是伤痕，至少活下来了。</p>
陆风的心底很清楚，他和大长老的恩怨绝不会就此一笔勾销，至少他不会就此罢休。</p>
想必大长老也是如此。</p>
只是自己的手臂……</p>
陆风靠着柱子坐了下去，看似满不在乎地安慰着陆婉儿，却又忍不住向断臂处望去。</p>
“都怪我，都是我不好……”陆婉儿早已是泣不成声。</p>
“不，还是怪我，当哥哥的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。”</p>
“可是，哥，你的手……”</p>
“没事儿，对付那些欺负你的家伙，根本用不着两只手！”陆风忍痛笑道，余光瞥见一片玄袍，于是又补了一句：“再说了有老祖在这儿，哪里还有人敢欺负咱俩？”</p>
“你这小子，心智倒是坚韧。”玄袍老者仍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，身子却是半蹲下来，两手各握住断臂一端。</p>
“忍着！”玄袍老者提醒一声，手掌各携带了大量灵气，灌入陆风的手臂。</p>
两手相和，断骨拼接，无数的灵气就像是一只只可靠的工蚁，以陆风的手臂为土地，将陆风的碎骨肉末搬运回它们原本的位置。</p>
就算陆风是条断手都没有哼一声的汉子，此刻也忍不住叫出声来。</p>
痛，还能咬着牙挺过去，可这剧痛之下，却是无法言说，从内而外的痒。</p>
直到此刻，陆风才确信挠痒痒也是一种酷刑。</p>
“呵，刚才不是很能抗吗？”玄袍老者笑着为陆风抹上药膏。</p>
陆风本想反驳几句，却又忽然住了嘴。</p>
他忽然想到，为什么玄袍老者这么娴熟？</p>
一般能娴熟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，不是经常处理这类事情，就是经常被被人这样处理。</p>
而玄袍老者，很可能两种都是。</p>
“断骨虽然接上了，但这不代表你的伤就真的好了。”玄袍老者在身上擦了擦手，“若是不能尽快拿到中上品的断续膏，你这手仍是废的。”</p>
陆风闻言，自然试了试，当即发现断臂虽可以动弹，却怎么也使不上力。</p>
不过这也正常，骨头虽可以用灵气接上，可伴着臂骨的那些肌肉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生长如初的。</p>
“不过这都是小事，如果你不能顺利当上家主，那么就算手没事了，也不过是为你留了个全尸而已。”</p>
听到这儿，陆风的脸也不由得一沉，玄袍老者所为，他当然知道原因。</p>
陆家，只需要有用的人。</p>
只要他能证明自己比那些侍卫有用，那就不会有人追究他究竟杀了多少侍卫。</p>
如若他能证明他比几个长老还要有价值，他相信这玄袍老者甚至可以帮他送走那些个长老们。</p>
“去吧，”玄袍老者扬了扬手，“去证明你有活下去的价值。”</p>
否则，必然一死。</p>
陆风闷声站起来，艰难地向玄袍老者点头，随即望向了一旁。</p>
在他目光所及之处，是那些还在打扫尸首的侍卫们。</p>
“我需要人手。”陆风顶着玄袍老者的眉头说道，“这些，够了。”</p>
“可以。”玄袍老者点头。</p>
不多时，那些侍卫在陆风面前齐齐跪下。</p>
老祖亲自吩咐，这些侍卫哪怕再怎么不甘或不愿，也不得不向陆风低头。</p>
七个人。</p>
陆风皱着眉头数过去。</p>
在加上一些他父亲的旧部，这就是他全部的班底了。</p>
比起整个陆家，这点人数可以说是微不足道。</p>
但很快，他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，班底少怎么了，不知道明太祖当初还是个乞丐吗？</p>
“你们是我的人了，现在，都跟我走。”</p>
陆风半搀着陆婉儿，对身边侍卫说道。</p>
“可，我们还没有打扫完……”一个年轻侍卫犹豫道。</p>
“打扫？”陆风盯着那侍卫的眼睛道：“你们已经不在同一个阵营。”</p>
家主不在的时候，陆家老祖的意志，便是整个陆家的意思。</p>
老祖让他们跟着陆风，那么他们就是陆风的人，一旦陆风失势，他们也难得善终。</p>
就像是李大为，家主还在的时候他稳坐陆家管家之位，而家主去世后，他就连当一个小铺管事都得时刻看着别人的脸色。</p>
这样的事并不鲜见，就算是年轻侍卫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，可他还是直面陆风的目光，微微低头道：“可我们是兄弟……至少曾经是。”</p>
侍卫说完，所有人皆盯着陆风，想知道陆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。</p>
陆风没有立即回答，只是盯着那年轻侍卫的眼睛，直到对方深深低下头去。</p>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陆风问。</p>
“小人名叫老三。”年轻侍卫回答。</p>
“就叫老三，没有姓氏？”陆风有些好奇。</p>
“无父无母，只有两个兄长，所以叫老三。”年轻侍卫回答。</p>
此时却有其他侍卫小声告诉陆风，老三的兄长们早在数年前陆家与王家的火并中死去，而老三现在的地位，也是来自这两位兄长。</p>
那侍卫告诉陆风这些，其实也有私心，这侍卫想要靠兄长的功劳来保下老三的命。</p>
侍卫之中，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本就是流民奴隶，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情谊，此时能有人冒着惹怒新主人的风险为老三说话，也证明了老三平时对人不错。</p>
陆风环视一众侍卫，却看到众人眼中一阵担忧。陆家族人并不把这些侍卫当人看，所以面对陆风这新主人时，侍卫们并没有太多的期待。</p>
“呵，”面对众人，陆风却是一声冷笑。</p>
这声冷笑，如冬月冷风，直刺得众侍卫身心具凉。</p>
那年轻侍卫的头埋得更低，心中忐忑几近不敢呼吸。</p>
可令所有侍卫没有想到的是，陆风非但没有生气，反而上前轻拍老三的肩膀。</p>
“我最欣赏有勇气讲义气的人，你既然没有姓，不如就跟我姓陆如何？”</p>
姓陆？</p>
老三猛然抬起头来，仔细盯着陆风的眼睛，直到确认这新主人并不是在说笑。</p>
“当然，现在的我还不能给你这个姓，但我保证，只要我当上家主……”</p>
当上家主……家主赐姓？</p>
老三的脑海中翁然炸响，他当然知道，对于他们这些奴隶而言，家主赐姓意味着什么。</p>
地位，钱财……这些都离他太过遥远。</p>
对于老三而言，最重要的则是身份，一个自由的身份！</p>
不再是奴隶，不再需要摇尾乞怜。</p>
能够做回一个真真正正的“人”！</p>
只是他此刻没有办法注意这些，他只是固执地站了出来，满是血污的脸上，一双眼睛却没有半点污垢。</p>
也许是被陆风此刻的模样影响，玄袍老者住了手，反问道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</p>
“陆家待我兄妹不公，我可以不计较……”陆风似乎站的有些费力，不得不斜倚着一旁的长柱，“但是……”</p>
后面的大长老闻言，急忙对陆风大声喝骂，生怕玄袍老者一时心软放过这二人。</p>
可玄袍老者却在此时远远望了他一眼。</p>
眼神冰冷，甚至微微带着杀意。</p>
大长老不敢再说，急急忙忙磕头讨饶。</p>
“哦，有点意思……”玄袍老者转过身来面对陆风，“你想要什么？”</p>
说话之间，玄袍老者的手掌已经对准了陆风，但凡陆风有半句讨饶，这一掌便会劈到他的身上。</p>
可陆风会讨饶吗？</p>
“我想要一个机会！”陆风沉声道。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我想要一个当家主的机会。”陆风一字一句重复道，“我父本就是陆家家主，就算他死了，按照陆家的规矩，我是不是当可以参选下一任家主？”</p>
“是不错，只不过……”玄袍老者环顾四周，接着道：“无故杀了这么多陆家侍卫，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？”</p>
“无故？”陆风很想大笑，可他全身的创伤早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，只得缓了缓才道：“若不是他们要杀我，又怎么会有这么一遭？”</p>
玄袍老者听完忽而叹了口气，接着道：“就算如此，按照陆家家规，你也得接受处罚。”</p>
但那处罚，就不是现在的陆风能熬过去的了。</p>
“既然说到处罚，”陆风对此不以为意，反问道：“敢问老祖，伙同侍卫围杀家主候选人，是不是也该受到处罚？”</p>
未等玄袍老者应答，陆风便接着道：“既然老祖也承认我具有参选下一任家主的资格，那么大长老连同二长老围杀我兄妹二人，又该怎么算呢？就算要处罚，是不是也该论个先后？”</p>
“你这孽畜！”大长老闻言顿时站起，对着玄袍老者道：“先祖，此子对陆家暗藏祸心，如此妖言决不可听信！”</p>
“妖言？可我听着怎么总觉得有那么点道理呢？”玄袍老者似笑非笑地望着大长老，手中的灵气早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了，“再说到暗藏祸心，你觉得一个家主嫡子和一个隐瞒家主死讯的长老，谁更可能对陆家暗藏祸心？”</p>
“这……”大长老听得玄袍老者话中之意，急忙又跪了下去，连道“不敢”。</p>
“既然不敢，那就休要在提此事！”玄袍老者走近大长老，拍着他的肩膀冷声道，“不过也正如小子所说，家主之位不是小事。正好我静极思动，不如就顺道把这事儿办了，你去安排家族大会吧。”</p>
大长老此时深怕玄袍老者掌间忽然探出一股灵气，哪里敢说半个“不”字，急忙答应下来。</p>
家族大会，当然需要所有陆家核心人物到场，大长老好不容易站起身来。除了留下来打扫的几个侍卫，其他人统统被大长老叫了过去。</p>
陆风见状，知道这是玄袍老者要此事到此为止的意思，嘴上没有反应，心底却是暗自松了口气。</p>
尽管身体满是伤痕，至少活下来了。</p>
陆风的心底很清楚，他和大长老的恩怨绝不会就此一笔勾销，至少他不会就此罢休。</p>
想必大长老也是如此。</p>
只是自己的手臂……</p>
陆风靠着柱子坐了下去，看似满不在乎地安慰着陆婉儿，却又忍不住向断臂处望去。</p>
“都怪我，都是我不好……”陆婉儿早已是泣不成声。</p>
“不，还是怪我，当哥哥的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。”</p>
“可是，哥，你的手……”</p>
“没事儿，对付那些欺负你的家伙，根本用不着两只手！”陆风忍痛笑道，余光瞥见一片玄袍，于是又补了一句：“再说了有老祖在这儿，哪里还有人敢欺负咱俩？”</p>
“你这小子，心智倒是坚韧。”玄袍老者仍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，身子却是半蹲下来，两手各握住断臂一端。</p>
“忍着！”玄袍老者提醒一声，手掌各携带了大量灵气，灌入陆风的手臂。</p>
两手相和，断骨拼接，无数的灵气就像是一只只可靠的工蚁，以陆风的手臂为土地，将陆风的碎骨肉末搬运回它们原本的位置。</p>
就算陆风是条断手都没有哼一声的汉子，此刻也忍不住叫出声来。</p>
痛，还能咬着牙挺过去，可这剧痛之下，却是无法言说，从内而外的痒。</p>
直到此刻，陆风才确信挠痒痒也是一种酷刑。</p>
“呵，刚才不是很能抗吗？”玄袍老者笑着为陆风抹上药膏。</p>
陆风本想反驳几句，却又忽然住了嘴。</p>
他忽然想到，为什么玄袍老者这么娴熟？</p>
一般能娴熟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，不是经常处理这类事情，就是经常被被人这样处理。</p>
而玄袍老者，很可能两种都是。</p>
“断骨虽然接上了，但这不代表你的伤就真的好了。”玄袍老者在身上擦了擦手，“若是不能尽快拿到中上品的断续膏，你这手仍是废的。”</p>
陆风闻言，自然试了试，当即发现断臂虽可以动弹，却怎么也使不上力。</p>
不过这也正常，骨头虽可以用灵气接上，可伴着臂骨的那些肌肉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生长如初的。</p>
“不过这都是小事，如果你不能顺利当上家主，那么就算手没事了，也不过是为你留了个全尸而已。”</p>
听到这儿，陆风的脸也不由得一沉，玄袍老者所为，他当然知道原因。</p>
陆家，只需要有用的人。</p>
只要他能证明自己比那些侍卫有用，那就不会有人追究他究竟杀了多少侍卫。</p>
如若他能证明他比几个长老还要有价值，他相信这玄袍老者甚至可以帮他送走那些个长老们。</p>
“去吧，”玄袍老者扬了扬手，“去证明你有活下去的价值。”</p>
否则，必然一死。</p>
陆风闷声站起来，艰难地向玄袍老者点头，随即望向了一旁。</p>
在他目光所及之处，是那些还在打扫尸首的侍卫们。</p>
“我需要人手。”陆风顶着玄袍老者的眉头说道，“这些，够了。”</p>
“可以。”玄袍老者点头。</p>
不多时，那些侍卫在陆风面前齐齐跪下。</p>
老祖亲自吩咐，这些侍卫哪怕再怎么不甘或不愿，也不得不向陆风低头。</p>
七个人。</p>
陆风皱着眉头数过去。</p>
在加上一些他父亲的旧部，这就是他全部的班底了。</p>
比起整个陆家，这点人数可以说是微不足道。</p>
但很快，他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，班底少怎么了，不知道明太祖当初还是个乞丐吗？</p>
“你们是我的人了，现在，都跟我走。”</p>
陆风半搀着陆婉儿，对身边侍卫说道。</p>
“可，我们还没有打扫完……”一个年轻侍卫犹豫道。</p>
“打扫？”陆风盯着那侍卫的眼睛道：“你们已经不在同一个阵营。”</p>
家主不在的时候，陆家老祖的意志，便是整个陆家的意思。</p>
老祖让他们跟着陆风，那么他们就是陆风的人，一旦陆风失势，他们也难得善终。</p>
就像是李大为，家主还在的时候他稳坐陆家管家之位，而家主去世后，他就连当一个小铺管事都得时刻看着别人的脸色。</p>
这样的事并不鲜见，就算是年轻侍卫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，可他还是直面陆风的目光，微微低头道：“可我们是兄弟……至少曾经是。”</p>
侍卫说完，所有人皆盯着陆风，想知道陆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。</p>
陆风没有立即回答，只是盯着那年轻侍卫的眼睛，直到对方深深低下头去。</p>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陆风问。</p>
“小人名叫老三。”年轻侍卫回答。</p>
“就叫老三，没有姓氏？”陆风有些好奇。</p>
“无父无母，只有两个兄长，所以叫老三。”年轻侍卫回答。</p>
此时却有其他侍卫小声告诉陆风，老三的兄长们早在数年前陆家与王家的火并中死去，而老三现在的地位，也是来自这两位兄长。</p>
那侍卫告诉陆风这些，其实也有私心，这侍卫想要靠兄长的功劳来保下老三的命。</p>
侍卫之中，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本就是流民奴隶，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情谊，此时能有人冒着惹怒新主人的风险为老三说话，也证明了老三平时对人不错。</p>
陆风环视一众侍卫，却看到众人眼中一阵担忧。陆家族人并不把这些侍卫当人看，所以面对陆风这新主人时，侍卫们并没有太多的期待。</p>
“呵，”面对众人，陆风却是一声冷笑。</p>
这声冷笑，如冬月冷风，直刺得众侍卫身心具凉。</p>
那年轻侍卫的头埋得更低，心中忐忑几近不敢呼吸。</p>
可令所有侍卫没有想到的是，陆风非但没有生气，反而上前轻拍老三的肩膀。</p>
“我最欣赏有勇气讲义气的人，你既然没有姓，不如就跟我姓陆如何？”</p>
姓陆？</p>
老三猛然抬起头来，仔细盯着陆风的眼睛，直到确认这新主人并不是在说笑。</p>
“当然，现在的我还不能给你这个姓，但我保证，只要我当上家主……”</p>
当上家主……家主赐姓？</p>
老三的脑海中翁然炸响，他当然知道，对于他们这些奴隶而言，家主赐姓意味着什么。</p>
地位，钱财……这些都离他太过遥远。</p>
对于老三而言，最重要的则是身份，一个自由的身份！</p>
不再是奴隶，不再需要摇尾乞怜。</p>
能够做回一个真真正正的“人”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