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    <h3>第5章</h3>

    <!-- S 正文 -->

    “小主儿,这是夫人送来的零陵香,能起避孕之用。”素练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,里面盛着几块香料,香味正幽幽弥漫开来,琅嬅连忙用帕子捂住鼻子,不敢闻这香味。

    “我的陪嫁有两只赤金莲花翡翠珠镯,你命人把香料装进里面去,万不可让别人知道。”

    素练把盒子盖上,“是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琅嬅看着素练远去的身影,心中是一片如水的沉静。

    她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做错事,青樱和晞月能为王爷开枝散叶自然是好事,她不该如此善妒。可她必须保证自己安安稳稳地生下嫡子,青樱和晞月的威胁太大,若是她们生下孩子,只会威胁嫡子的地位。

    琅嬅握紧手中的帕子,素日温婉和善的脸上,竟也露出了几分决绝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弘历正在书房里写字,听到李玉来报,便问道:“镯子,什么镯子?”

    “福晋给两位侧福晋送了镯子,是从她陪嫁里精心挑选的,福晋说,这是府里妻妾和睦的征兆。”

    弘历微笑道:“难得福晋有心。”

    李玉退出书房,轻轻松了口气。他每次跟王爷相处,都觉得王爷沉着的气势将他压得喘不过气。就好像一个居上位已久的皇帝,在掌控着一切事物。

    自从选秀那日以来,王爷的性情便变了许多。从前王爷喜爱青樱格格,可成亲了之后,王爷对青樱格格并不十分热心,反而热衷于控制府内的动向。福晋和两位侧福晋的一举一动王爷全都一清二楚,这控制欲简直让李玉咂舌。

    李玉怎么会知道,他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本的弘历,而是曾在权力之巅站了六十三年的乾隆。

    青樱缓缓走到书房门口,向李玉和王钦微微颔首:“李公公,王公公。”

    “青福晋,您可是要见王爷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青樱点头道,接过阿箬手中的食盒,“今日暑气太大,我来给王爷送碗冰镇酸梅汤。”

    王钦进去通报了一声,喜笑颜开地走了出来:“青福晋,您请吧。”

    青樱走进书房,只见弘历正站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写字,并不抬头看她。她行了个蹲礼,“妾身给王爷请安。”

    弘历这才抬起头来: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弘历本并不打算让青樱当侧福晋,可碍于天道,不得不去求了一道旨意。

    弘历实在是对上辈子的继后无比膈应,连带着对青樱也没有好脸色。可他很快就发现青樱并不跟上辈子的继后一样,至少她现在还是朵懂事的解语花,没有变成“如懿”,他也就暂且放下心结,和青樱好好相处。

    日后登基,不要再让她做继后便是,弘历这样想着。

    弘历对青樱已经没有了少年的心动,可青樱还是对弘历一往情深。

    选秀那日得知姑母出事的消息之后,她只觉得天都塌了,不仅是她的婚事,整个乌拉那拉氏都无法保全。可弘历竟然去求了一道立她为侧福晋的圣旨,青樱惊讶之余又无比感动,原来他真是爱着她的。

    如果你爱一个人,就会克服千难万阻,娶她回家。

    进了王府之后,两人虽然没有成亲之前的亲密,可青樱只觉弘历更加成熟内敛,心里还是有她的。

    “妾身亲手做了冰镇酸梅汤,给王爷去去暑气。”

    青樱从食盒里拿出冰盏,轻轻放到了弘历的书桌上。

    “虽是冰镇,可妾身不敢用冰,只是新取了井水将茶连壶浸在冰中,取其凉意而已。王爷尝尝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,你有心了。”弘历喝了一口,点头称赞,“确实可口。”

    弘历放下汤匙,无意中瞥到了青樱腕上带着的镯子,那是一只赤金镯子,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,倒是十分好看,弘历问道:“这便是福晋赏你的镯子?”

    青樱讶然道:“王爷竟然知道此事?”

    弘历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,“我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此时的青樱还不知道,日后的她会深刻地认识到弘历这句话里的深意。

    “福晋给我和高姐姐各赏了一支,我和高姐姐都会时刻带着,念着福晋的心意。”

    弘历点头道:“正因如此。”

    弘历今日心情不错,便让青樱给他研墨。青樱连忙应了,走到桌旁给弘历研墨。

    弘历低头,正好看见了青樱带着的护甲,当即便皱起眉,“我看你时时带着护甲,难道这几根指甲就这么金贵?福晋尚且都没有留指甲,你还是把指甲绞了吧。”

    青樱听闻此话,当时便怔住了。

    弘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,只觉得她的反应十分奇怪。他只不过是让青樱剪个指甲而已,又不是要她的命,她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。

    青樱愣了片刻,才低声道:“……妾身只是觉得,护甲是妾身的体面。”

    弘历本不想和她多说,可青樱到底是他的侧福晋,日后若是失仪,丢的是他的颜面。弘历耐着性子道:“护甲只是身外之物,体面可不能只从护甲看出来。我和皇阿玛都没有留指甲,你难道觉得我们也活得不体面吗?”

    青樱连忙跪下,“妾身不敢。”

    “体面看的从来都是内在。心性坚韧者,即使身处脏污之中依然高洁,而那些心性不坚之人,往往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。青樱,你可明白?”

    弘历此番可真是谆谆教诲了。

    青樱眨了眨眼睛,低头道:“妾身明白。”

    弘历也不知道青樱到底听进去了多少。他让青樱站了起来,闲聊道:“半月之后便是额娘的寿辰了,皇阿玛让人在宫中排了戏,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额娘祝寿。”

    青樱点头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不知想起了什么,用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娇羞目光看了弘历几眼,弘历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无奈道:“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王爷可还记得,当初我们初见听的第一场戏,是《墙头马上》?”

    弘历在原身的记忆里找了半天,才找出了这么一段,他点了点头,随口道:“记得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墙头马上遥相顾,一见知君即断肠。”青樱的目光带着留恋,“我们年少时的誓言……”

    “停停停。”弘历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她,“我们难道就没有别的誓言了吗?你不要总是说这一句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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